突破無疑是痛苦的過程,在得到紫老的指令後陳浪試著平息方才調集起來去對抗周邊熱量的紫炎真力,將心放平,任由周邊的一切火熱能量灼燒自己的身體,以烈火淬煉肉身,超越融合,破入煉化!
全身的水分都被蒸發乾了,鮮血也開始沸騰起來,陳浪感覺,自己的每一塊筋肉,每一寸皮膚都在被周邊的烈火淬煉著。
「運行紫炎心經,引烈火之力入丹田,結成炎元!」 在陳浪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這種痛苦的時候,紫老的聲線在一次傳遞而來。彷彿得到了解脫一般,陳浪開始運行紫炎真力。但是這一次運行的目的卻不是與對抗周邊的灼熱對抗,而是引導內體方才繼續的火焰力量進入丹田,並形成循環,繼續吸收。一舉在丹田氣海處結出炎元。
炎元,乃是紫炎心經中類似普通功法丹田的概念,但是又不完全相同。因為紫炎氣脈是一種凌駕於奇經八脈之上的獨特脈絡,可以說,修習紫炎心經的人功法到了高處可以有兩個丹田,一個是通俗來說的丹田氣海,為全身奇經八脈的中樞。另外一個,就是紫炎心經中的炎元,乃是紫炎氣脈的中樞。
由於陳浪的紫炎氣脈是後天硬硬生成的,在加之自己的功力基本都是由紫炎玄珠強行提升,所以這一生之中功法都難在有精進。習武,重在自悟,內家功夫尤其是如此,而陳浪是半路出家,很大的年紀才去習武,基礎不足,先天又缺失,想要將紫炎心經在上一層樓尤為困難。
已經在密室之中坐了五個小時,雖然陳浪早已達到了境界突破的邊緣,但是這一道關卻是硬硬將他卡住。而其中最為關鍵的心悟陳浪達不到,這是導致他無法突破的最重要原因。
為今之計,只能在以功力灌注的形式幫助陳浪強行提升。這樣,雖然陳浪對於紫炎心經的理解到不了煉化之境,但功力卻已然可以達到了。
安坐與陳浪對面的紫老一直在關注著陳浪體內紫炎真力的動向,心路不通,功力不進,這是陳浪的硬傷,無法更改。紫老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陳浪此刻的掙扎,在境界不致的情況下想要依靠環境指引陳浪強行突破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難道一定要這樣做才可以麼?紫老微微歎息一聲,心中感慨著。
只有將陳浪的功力提升到煉化境界,他才有能力將玲兒的病醫好。紫老沉思片刻後揚起了頭,心中終於做出了決定。
炫目的紅色光芒閃耀而出,雖然這是一片地底熔岩區,所處的環境已經是一片紅光沖天,但紫老真正發功的時候,這裡的火光竟然被紫老身上強大功力發出的紅光所壓制!
「固守炎元,凝練肉身!」對面一瞬間傳來極為狂暴的熱力,正當陳浪疑惑的時候,紫老的聲線傳了過來。聽到師父的話,陳浪知道師父是要用別的辦法幫自己突破了,連忙靜下心來,努力感受。
週身全部燃燒起來,一層極為明顯的火焰出現在紫老的身體周圍,好像可以感受到紫老身上的火焰,兩人身下的熔岩池一瞬間變得更為洶湧,滾滾熔岩劇烈的翻滾著。雖然外部的一切都是恐怖,但是陳浪依舊依循師父紫老的指示,將心態放平。
看著眼前危險亂境中處變不驚的陳浪,紫老心中滿意。不說其他,陳浪的這種定力就是極為難得的。奈何到二十五歲才開始練武,早已過了練武的最佳年齡,悟性不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能以二十五歲的年齡這麼快突破到融合境界,也是難能可貴了。
腦海中浮現出孫女紫玲的音容笑貌和絕世才情,紫老蒼老的面容之上顯露出慈愛。不論如何,爺爺一定會給你一個完整的人生。
神色凝重下來,伴著下方狂暴的熔岩力量,紫老的身體竟然漸漸漂浮起來!整個空間中都激盪著猛烈的火焰能力和紫炎真力。緩緩的,紫老的身體上升到兩米,旋轉片刻,竟然轉換為頭下腳上,完全倒置的模樣!
「轟!」
伴隨著一瞬間沖天的紅光,強烈的內力激盪之聲過後,紫老的身體竟然倒垂在陳浪的身上,一老一少,兩人竟然擺出了天靈相對的姿勢。這是內家傳導功力的功法——須彌灌頂!
見陳浪無法突破,紫老竟然準備將自己的紫炎真力灌注給陳浪,以雄厚的真力促使陳浪強行突破!心境雖不至,但功力卻已經到達煉化的高度,為紫玲醫治,這樣的功力就已經可以達到要求了。
「師父,你!」
陳浪雖然不懂須彌灌頂的法相,但那股不斷流入身體的精純紫炎真力陳浪還是感受的到的。紫老正在以功力灌注的辦法幫助自己突破,可是紫老不是已經受傷了麼?想到這裡,陳浪急急的開口。
「心靜!師父自有道理!」打斷陳浪的話,紫老嚴厲的開口。
沒有在回話,陳浪知道師父的意志自己不可違抗,多說,反而會浪費師父的功力,想到這裡,陳浪靜下心來,開始接收紫老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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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家別墅之中,又一個清晨到來,床榻之上,一對容貌極為相似的姐妹靜靜安睡著。睡夢中,年紀稍幼的紫鴛臉上掛著點點微笑,雖然紫家正在發生一件大事,如果處理不好,也許會令家族傾覆,但紫鴛卻依舊可以睡的香甜。
床榻外側,紫玲的眼睛緩緩睜開,一絲淡淡的愁容出現在她白皙的面龐之上。看著安睡在自己身旁的小妹,紫玲絕世的面容才有一絲笑容浮上。紫家數百年傳承,到這一代,人丁已然凋零,只有自己和小妹兩個女子。
小妹注定是要嫁出紫家的,而自己,只能獨身終老,守住紫家這份基業吧。坐起身,錦被滑下,露出紫玲如雪的香肩,天鵝般的美頸流散著高貴的氣息,如烏雲、如瀑布的長髮輕垂落下,帶著別樣的古典之美。
拉動手邊的金絲,外面的一個小風鈴輕輕響起。
不一會兒,紫玲的侍女小玉走了進來。
示意小玉不要出聲,以免打擾了自己安睡中的小妹。紫玲輕輕披起青色的紗衣,在小玉的攙扶下,走出臥室。
一個小時之後。
依舊是這一間臥房,清晨的陽光隨著稍稍拉開的窗簾照射進來。床榻上的紫鴛感受到這一絲光亮,漸漸轉醒。舒適的伸了一個懶腰,紫鴛玉臂伸出,想要擁抱睡在自己身旁的姐姐。
此刻的床榻之上早已沒有人,迷糊著睜開眼。一個柔美的背影出現在遠端的梳妝台前,透過古樸的銅鏡,姐姐婉若天人的面龐倒映,進入紫鴛的視線。
往昔的紫玲都是不化妝的,可是今天對於她,有別樣的意義。一片微紅的唇紙被紫玲拿在手中,輕抬,微薄的唇抿了上去,唇紙落下,嬌艷的紅立刻落上的紫玲的香唇。
淡淡的胭脂打在有些微白的面容之上,白裡透紅的顏色顯露出來,格外美麗。侍女小玉站在紫玲身後,一柄木梳在手,輕輕梳理著紫玲的三千青絲。
從來沒有見過姐姐化妝的紫鴛此刻已經呆住了,即便是女子,紫鴛也不盡以自己的姐姐為天人,被震懾的說不出話來。
「姐,你好美。」許久,依舊在床榻上忘記起身的紫鴛才艱難的擠出幾個字。其實,若論容貌,紫鴛與自己的姐姐是相差無幾的。但紫玲身上那份淡漠出塵的仙子氣息,那種令人心顫的古典之美,卻是紫鴛怎麼學,也學不來的。
梳妝已畢,紫玲輕輕放下手中的胭脂盒,轉過身去,對著自己的小妹淡然一笑。
這一下,紫鴛竟然心血上湧,險些咳嗽起來。
並沒有使用任何高科技化妝品,紫玲用的還是古時女子梳妝所用的那一套東西,可是效果卻遠遠好於現在那些繁雜國際品牌生產出的罈罈罐罐。
在侍女小玉的攙扶下,紫玲回到了床榻之上。自己的小妹依舊在發呆,紫玲微笑著,伸出手來,輕輕整理著紫鴛經過一夜安睡後微微散亂的髮絲。
「姐姐,爺爺說你的病今天就可以完全醫好,是因為這個你才梳妝的麼?」支起身體,紫鴛靜靜靠在姐姐肩頭,緩緩出聲。
「是啊,鴛兒,今天是姐姐的大日子。」微微一笑,眉宇之間不知是幸福、還是愁苦,紫玲用淡然的語氣回著話。
「嗯,希望明天我過來就可以看到姐姐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聽過紫玲的話,紫鴛努力點著頭,「姐姐,你真的很美,如果你的病好了,在北京的上流社會一出現,保準迷倒所有人。估計會有好多好多人離婚也跑來追求你。」靠著姐姐的肩膀,紫鴛出聲。腦海中想起自己第一次參加京城名流聚會,並邂逅了意中人的情景,紫鴛言語著。雖然自己也是萬里挑一的美人,但是比起姐姐,卻真的是多有不及。當時傾慕自己的人都那麼多,更不要說自己的姐姐了。
「你這丫頭。」無奈的揉揉小妹的髮絲,紫玲輕笑出聲。
小腦袋離開了自己姐姐的肩頭,紫鴛面色正式。
「姐姐,爺爺說,今天到明天別墅內所有的人都要退出主屋,遠離四十米。鴛兒也要早早離開了,姐姐,這一次你一定要好起來。」緊緊握著紫玲的手,紫鴛重重的出聲。
輕輕拍拍小妹的臉蛋兒,紫玲點著頭,「嗯,鴛兒放心,姐姐一定會好起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