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烏雲密佈,傾盆大雨從天而降,滂沱中帶著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
思思房中,田曉軍等五人一一落座。
「我此次使得手段並不光彩。」思思看著眼前的五位,眼神十分清澈,坦坦蕩蕩的說道。「雖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我總覺得自己這般有些不妥,雖然對方是個謀財害命的奸商不假,但我總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因此這幾日總是睡不好覺,心有不安。今天請幾位來便是商量這件事。」
因此錢家人死了丈夫的田崇君憤然站起,自從跟了思思之後,她便換回了女裝,但整日朝天,不施粉黛,眉宇之間透著幾分豪爽,喪父之痛仍在,田崇君淒厲的說道:「他們都是些人面獸心的傢伙,小姐何必自責!」
思思起身扶她坐下,斟了杯茶遞到她手上,環顧四周,柔聲說道:「大家先冷靜一下。這次的事情,如果我們想告他們,按理說,他已經拿給我五萬兩白銀,應該是不剩多少現銀了,我若是逼他近期拿出銀子賠償於我,那他們錢家就得數典賣祖,生意多半是做不下去了。」思思神情黯淡下來,「這樣,又不知得有多少人流離失所,他們錢家的人又如何生活的,還不是第二個田家了麼?」
思思停了停,不在說話。
此時說什麼此時無聲勝有聲可能稍顯矯情,但事實就是如此,思思必須留給眾人一段時間思考,她如果堅持如何這幾人礙於面子也會接受,但他們內心一定會留有心結。而解鈴還須繫鈴人,一定要他們自己想清楚才行。
水到渠成,也是需要時間的。而思思現在,正是給他們這個時間。
「小姐,我懂了。」老四田旭本是個讀書人,想事情自然比其他幾個快些。「小姐是心懷天下百姓之人。」說著起身向思思深鞠一躬,「田旭受教了。」
「思,思思丫頭,我老田是不懂那麼多,多大道理,不過,我覺得你說,說得在理。我們若把人趕盡殺絕,豈,豈不和他們一樣了!」田曉軍也點頭稱是。
……
三日一到,思思便領著眾人一同趕赴錢家當鋪。
「錢東家,時間已到,不知我那玉扳子——」思思問道。語氣不卑不亢,任久經商場人情世故的老手也聽不出她此刻的心情來。
那錢東家都不知自己這三天是如何熬過來的,真所謂度日如年,翻遍了所有的角落,連老鼠洞都挖開看了也沒有找到思思那玉扳子,此時正一副苦瓜臉,兩行老淚就要奪眶而出了,悲切地說道:「不瞞韓東家,您的東西,趙某實在是找不到了。」說完,他看了眼思思身後正憤恨的看著自己的田曉軍眾人,「想不到田東家這麼快便找了個好靠山。趙某認栽便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一抹絕然閃過他乾巴巴的瘦臉。
「錢東家言重了,思思今天來,思思今天來就是想給這件事找個和平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