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蓮出招
「我只是胃有點不舒服。」馮蓮低下頭,捂著胃部,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馮小姐,你真有口福,總裁剛買好了午餐在這裡等你呢。」清漪朝她瞭然地笑了笑,拿著包,邁著優雅的步子朝門口走去。
「溫清漪你會後悔的。」她聽到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也感覺到身後那道憤怒的眸光似乎想要把她焚燒了。不過她總算找回了一點點地尊嚴,哪怕只是一點點。
出了鄭氏總算鬆了口氣,心裡竟然莫名的開心起來。過幾天她就能和寶貝生活在一起了,不管怎麼樣,只要能看到孩子,她才不去想他們呢。
外面的陽光燦爛無比,走在街頭,一切繁華在眼前慢慢滑過。她笑得很恣意,腳步更是輕盈。風吹動了長裙,如蝴蝶翩翩起舞。
跨過兩條街,就到了和林夢約定的西餐館。隨意看了一眼,門口的停車位上,竟然停著成明晰的悍馬。男人喜歡悍馬這本來也無可厚非,問題是他根本不喜歡悍馬。只是因為她有一次無意間說了句,「明晰哥開悍馬的感覺特爽吧。」那後來沒多久,他就添了一輛悍馬。在美國只要她要是心情不爽,他會讓她開著悍馬飆車。
進了餐廳,林夢竟然站在大廳早已等著她了。「清漪來了。」林夢見到她,快步上來挽著她的胳膊。
「林夢,你不會是怕我溜了吧,幹嘛這麼緊張兮兮的?」清漪好笑的看了一眼她,推了推她的胳膊。
「清漪不好意思,本來不想讓總經理知道的,可是剛才出來讓他看到了。」林夢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出來前兩人說好了,談談心的。這下好了多了成明晰,這談心恐怕得免了,搞不好飯一吃完,成明晰又要趕她回去了。
「我剛才已經看到他的悍馬了。」她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一轉,已經看到了成明晰站在包廂門口了,大概他等急了,有些耐煩了,不時地低頭看手上的手錶。
「明晰哥。」清漪喊了聲,看他朝她看來,莞爾一笑。
「丫頭,怎麼約了林夢也不喊我。」他的語氣裡似乎有絲哀怨。
「明晰哥那麼忙,再說了我約林夢是想談談小女兒的心事。」清漪看他走了進去,也就很識相停了嘴,省得他把自己當成了大嘴婆。
「吃吧。」他拋過來很輕很淡的一句話。
席間他不停的為她夾菜,看著碗裡吃不完的菜。她還是忍不住了。「明晰哥,你是不是有事?」
「吃完後林夢你就先回去吧。」 他俊雅高貴的臉在包廂的光影明晦間,顯得深沉難辨。
「嗯,總經理其實我……。」林夢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清漪趕緊吃啊!」看她不吃,他似乎有些生氣,把她碗裡的菜又夾了放進了自己嘴了。
看他小孩子氣十足的樣子,清漪知道他是真生氣了。他的脾氣,這幾年她還是多少瞭解一些的。
吃過,看到了林夢傷心的告辭走了,他掩上門,靜靜地坐在那裡。臉色高深莫測的。
「清漪丫頭,知道這幾天有人在調查我們嗎?」他眼神中流蕩著一股凌厲的氣息。清漪一愣,有些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明晰哥知道是什麼人嗎?我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認為人正不怕影子歪,可有些有心人會製造些讓人誤會的東西出來。」成明晰有些煩躁的用手爬了下頭髮。
「我又沒什麼,他們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傻丫頭,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麼,你的一對寶貝就是無價之寶知不知道。」成明晰用手輕輕點著她的額頭提點到。
「你認為是鄭瀟朗在暗地裡做什麼。」她好像終於想通了似的,看著他。一雙眼睛清理而無邪。
「也許不是他。他沒必要這樣做。」他搖了搖頭,「總之自己小心點,別被人算計了。」他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她,眸光深幽而黑亮。
「明晰哥要回去一段時間,你自己小心點。總之小心為妙。」他站起身來搭在她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
「明晰哥回去多久?」她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明晰哥回去後,不會那麼快回來。
「快則兩個星期,慢則一個月。怎麼捨不得離開明晰哥了,傻丫頭走吧,沒事的話可以找林夢出來喝喝茶,讓她陪你散散心什麼的。」
悶悶不樂的走回公司,路過鄭瀟朗的辦公室。門半掩著,聽到裡面傳來鄭瀟朗低沉醇厚的聲音,不知道在跟誰說話,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她也懶得去搭理他,悄悄地準備走過去就算了。
「溫小姐,吃過飯了。」馮蓮手上端著什麼朝她走來。
她一轉身,不知怎麼的,大概是自然反應,伸手一擋。「啊唷,燙死我了。」一整壺的熱咖啡整個翻向了馮蓮。
「怎麼了,小蓮你沒事吧?」鄭瀟朗聽到聲音,刷地拉開了門。
「趕緊去醫院。」他彎腰抱起馮蓮就走,臨走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這件事是在一瞬間發生的,連鄭瀟朗出來也就只有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小姐,你沒燙傷吧,身上都是咖啡,要是沒事,就趕快回去換一件吧,真難看。」一個男人從鄭瀟朗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他嘴角噙著一抹似嘲諷又非嘲諷的笑。這笑帶著七分邪氣,三分優雅。
清漪不認識他,看他那樣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她,心裡有些不悅。皺了皺眉頭,轉身準備離開。
「一點都沒禮貌,也沒大家閨秀的優雅,難怪阿朗不喜歡。」男人在她轉身的一霎那,出聲評估到。
「哦,對不起,我是該感謝先生對我的嘲諷呢,還是該感謝你所謂禮貌地上下打量呢。」清漪不示弱地撇了撇嘴。
「嗯,有點意思了。」男人嘖嘖稱奇,忽然就轉到了她面前。一雙眼睛像是看到了獵物似地緊緊看著她,還閃閃發亮的。
「我可沒時間陪先生在這裡瞎聊了。您自便。」看看自己身上都是咖啡,心裡想著,算了,還是回去換衣服吧。反正也沒什麼事,這公司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地球離了她還是照樣轉動,而且轉得令人滿目生花的。
開著車子,穿流在車流中。心裡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明晰哥說有人在暗處監視他們的事。心裡很不是滋味。也許真該選擇帶著孩子逃離這裡,但是就算真逃了,他還是有本事把她找回來了。找回來後,他肯定會力爭孩子的監護權,到時候自己怎麼和他鬥。想到這裡就有些洩氣了,打開音響,乾脆聽起了歌來。是刀郎仿唱的披著羊皮的狼。很憂傷,很感性。聽得她心裡有種想哭的衝動。
車上的車載藍牙響了起來,她伸手打開。「溫清漪,馮蓮的手背燙傷很嚴重。晚上她回去後,我希望,能聽到你向她道歉。」藍牙裡清晰的傳來鄭瀟朗不怒而威的聲音。
清漪想了想,如果當時她不是正好拿手臂擋一下的話,這咖啡應該是倒在她身上的。難道馮蓮是算計好了她會轉身,才故意離她那麼近的。她有些生氣了,對著藍牙回到「鄭瀟朗,請你也別太袒護了,那事,跟本不是你想得那樣?如果燙傷的是我,你會這樣袒護嗎?」氣惱的她一說完就立刻關了車載藍牙。她不想再和他囉嗦,不想再聽他的聲音。他愛袒護誰,就袒護誰去吧。今天這事大概是馮蓮開始對她出招了吧,她並不是好捏的柿子,她出招,她自然會接招的,但是別想把髒水潑到她身上來。
因為生氣,她開著車去了明湖。下午的明湖秋波瀲灩,湖水清澈,湖面上倒影這藍天白雲。斜靠在上次鄭瀟陵躺過的椅子。心裡反倒是平靜了很多,思緒也慢慢的開始活躍起來。腦子裡不覺間就想到了外公,總覺得外公和那個汪家的老人肯定有某些她不知道的事。打定主意,有空一定要問問汪姨,他們到底有協議。
一下午,穿著身上濺了咖啡的裙子坐在明湖邊,想了很多。想起媽媽吞吞吐吐的話,躲躲閃閃的眼神。還有最近怪異的舉動,心裡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天色漸暗,收拾起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不由一陣苦笑。溫清漪,你這個樣子很可笑,只是不知道,如果被人看到如此狼狽的你,你該怎麼辦。
開車回到春寧時,很意外的看到了客廳裡燈火通明的。她心裡一陣冷笑,鄭瀟朗是在等她回來向馮蓮道歉吧,還真隆重呢。
果然停了車,進了客廳。鄭瀟朗正翹著腿坐在沙發上,馮蓮半依偎在他懷裡,兩人不知道在說著什麼。馮蓮小聲地輕笑著,果然是小女人,溫柔又小鳥依人的樣子。
看她回來,馮蓮,臉色一紅,站了起來。「溫小姐,今天的事很抱歉,弄髒你的裙子了。我和瀟朗特意去商場給你買了一件放在你房間裡了,算我向你賠禮道歉的。」馮蓮說話時一副溫柔賢惠,知書達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