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讓江小夏的心莫名的驚懼起來,慌忙抽開被君無邪緊握的手,看著君無邪疑惑的看向自己,江小夏扯了扯嘴角,努力露出笑容,「無邪,你要開車了呢!堵在路上多不好!」
話音剛落,車後就傳來不耐煩的喇叭聲,還有司機們不滿的叫嚷聲。
「我就喜歡堵路上怎麼了?隨他們去!」此刻的君無邪開心得像個孩子,也如孩子般耍起賴來,江小夏哭笑不得。
見江小夏臉上抽搐的表情,君無邪依依不捨的放開江小夏的手,瞥見車旁的夏利車裡的冷梟射過來的殺人似的的目光,君無邪邪佞一笑,重又抓住江小夏的手,紅潤誘人有些薄涼的唇輕輕落在江小夏的手背上。
冷梟冰冷的目光又冷上幾分,君無邪似乎要挑戰他的極限,也似乎是向他宣戰,宣誓自己對小夏的所有權,竟無視冷梟殺人的目光,在江小夏驚呆了的眼神裡,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就要吻上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冷梟再也忍不住,拉開車門,衝過來,用力拉開君無邪的車門,將呆呆的江小夏拉出君無邪的法拉利。
「冷先生你——」
話語全被吞沒,江小夏目瞪口呆的看著吻上自己的冷梟,怎麼回事?他竟然在車流如潮的路上就吻上自己?
今天怎麼回事?這麼多人想吻她,剛才是無邪,現在是梟,想到君無邪,江小夏猛然清醒,使勁推著冷梟的胸膛,想推開冷梟,無奈江小夏那點力氣,就像給冷梟撓癢癢似的,推不動冷梟分毫。
「唔唔唔……」
江小夏掙扎著,抗議著,冷梟的大手桎梏著她的纖腰,炙熱的唇霸道而瘋狂的侵襲著她的唇齒,進攻著她的甜蜜領地,瘋狂的佔有裡似乎帶著無盡的怒意,那雙有力的大手幾乎嵌進了她的肉裡。
「唔唔唔……」
就在江小夏被吻得差點暈厥時,君無邪衝過來,對著冷梟臉上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記重拳,冷梟吃痛,放開對她的桎梏,一隻手擋住君無邪的持續攻擊,另一隻手卻拉著江小夏不放手。
冷梟一隻手拉著江小夏,行動多少受到限制,很快就挨了君無邪幾記重擊,可是,無論掛了多少彩,冷梟緊握江小夏的手一直沒松過。
「無邪,住手!」
眼看著一臉怒氣的君無邪用盡全力的一拳打向冷梟的鼻子,江小夏忍不住開口大叫,君無邪聽到江小夏的呼喊,收住攻勢,看向江小夏的眼神卻含著無盡的探究。
「無邪,我們就要舉行婚禮了,打傷人不吉利,萬一惹上麻煩就更不吉利了!」江小夏說著,趁著冷梟驚愕的瞬間,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仰起臉沖君無邪甜甜的笑。
君無邪也笑了,憐惜的握住江小夏的手,為江小夏拉開車門,就在江小夏要上車的時候,冷梟衝過來,一把抓住江小夏的手腕,「不許你和他結婚!你要嫁只能嫁我!」
「冷先生,小夏現在是我的未婚妻,請你自重!」
君無邪說著想撥開冷梟的手,冷梟卻像吃了稱砣鐵了心的緊抓著江小夏不放,冷哼一聲,「自重?我為什麼要自重?她是我的妻子,以前是,現在是,將來是,永遠都是!誰也改變不了!」
「小夏不是你的妻子,你們沒有舉行婚禮!」
君無邪的話刺痛了冷梟的心,冷梟陰鷙的眸裡寒光閃爍,森冷的目光利刃一樣射向君無邪,「那又如何?小夏只能是我的妻子!君無邪,你以為你搶得走嗎?」
君無邪一臉笑容,似乎根本沒把冷梟的話放在心上,「你剛才已經聽得清清楚楚,小夏要和我舉行婚禮了!冷先生,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你和小夏只有過去,她的現在和未來都會是我!」
「你!!!」冷梟本就是行動派,爭辯他不是強項,冷梟將詢問的眼神射向江小夏,「你告訴我這是真的嗎?你真的要和他結婚嗎?我說過不許!我不准!」
冷梟眼神裡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威脅顯而易見,江小夏目光有些閃躲,清秀的小臉上帶著僵硬的微笑,用力想甩開冷梟緊抓著自己手臂的大手,「冷先生,你剛才已經聽得清清楚楚了,不是嗎?」
「不可以!我不准!」
「你不准又能怎樣?冷先生,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來參加我和無邪的婚禮!我和無邪都會歡迎你的!」
江小夏笑意盈盈的說,一口一個我和無邪,神情甜蜜得很,似乎沒看到冷梟因為怒氣而通紅的眼眶。
「我說過我不准!除了我,你不能嫁給任何人!」
冷梟如發狂的獅子般咆哮起來,這時,夏利車後面的一輛寶馬不耐煩的響起喇叭,君無邪的法拉利和冷梟的夏利佔了左右的車道,以及三人站在中間車道,擋住了交通。
冷梟一言不發的放開江小夏的手,江小夏以為冷梟決定放棄自己了,心裡雖然有些失落,卻還是暗暗鬆了口氣,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卻看見冷梟一臉森寒的走到寶馬車前,狠狠一拳打在寶馬的車窗上,車窗碎了,玻璃的碎片扎得冷梟的拳頭鮮血直流。
江小夏心裡一緊,剛想衝過去查看冷梟的傷勢,想起自己的決定,硬生生的遏制了內心的衝動,神情不變的沖君無邪笑笑,「無邪,我們走吧!」
說完,就上了車,『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整個過程沒有回頭看冷梟一眼,冷梟眼睜睜看著江小夏的車絕塵而去,整顆心彷彿有什麼被狠狠敲碎,然後被扔在地上狠狠踩踏,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怎麼一場爆炸後,小夏就全變了?
她明明是愛他的啊!怎麼現在,看到他受傷也一點也不在乎?對著君無邪卻那麼甜蜜幸福的笑?他以為她死了,痛苦自責得差點想死去,當看到她還活著時,他激動得幾乎發狂,可是,為什麼她會變得如此冷漠?看他的眼神像看陌生人一樣!
他受傷她不關心,他難過她也不在乎,難道一場爆炸就改變了她對他的心意嗎?
「喂,你什麼人啊?竟然打碎我的車窗,你叫什麼名字?我要告你!告你人身傷害,精神恐嚇,財物毀壞……」
腦門謝頂的司機還在叫囂著,冷梟只是站在車流如潮的馬路中央,愣愣的看著江小夏遠去的方向,手上鮮艷刺目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馬路中央。
「竟敢打碎我的車窗,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膽了!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以為老子好欺負?……」
司機還在叫囂,冷梟卻像沒有聽見似的,茫然的站在馬路中央,任由著各式車輛在自己身旁穿梭,根本不管自己會不會被撞。
直到那高大寂寥的身影漸漸在車流中化成一個點,江小夏還捨不得收回目光,直到車子拐彎,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見,江小夏才緩緩收回目光,失魂落魄的模樣讓君無邪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剛才只是場戲,小夏的冷漠和無情都是裝出來的,就連和他的甜蜜也是裝出來的,他不明白小夏這麼做的原因,可是,他捨不得揭破,他不想失去小夏。
「媽咪,你怎麼哭了?」
「媽咪沒有哭,只是眼睛進沙子了。」
江小夏慌亂的擦著眼淚,可眼淚卻如開閘的潮水般不受控制的湧出來,順著臉龐流入嘴裡,好鹹好澀好苦。
冷梟那寂寥落寞的身影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那受傷滴血的手,看得她的心痙攣般的疼,她明明很想衝過去為他包紮,光明正大的為他心疼得落淚,可是,她不能!她只能裝著無情冷漠的樣子,一點點的從他的生命裡撤離。
看著他受傷的模樣,她的心比他更受傷!
可是,她還能怎麼辦呢?
「媽咪,剛才爹地受傷了,你為什麼不送他去醫院呢?」
「君叔叔也受傷了,媽咪要送君叔叔去醫院!」
江小夏努力扯出笑容,撒了個謊,江小樂撇撇嘴,低估了句,「君叔叔的傷又沒有爹地的嚴重。」就沒再吭聲。
江小夏抱緊兒子,像是一鬆手,兒子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想起那場爆炸,轟隆的巨響,沖天的火光,空氣中飄蕩著東西燒焦的刺鼻氣味,偌大的君家別墅眨眼間就化成火海,院子裡到處是瓦礫和破碎的東西,她緊緊摟著渾身顫抖的江小樂,和江家二老一起驚恐的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
如果不是無邪,尹之瑤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衝進自己的房間把自己拉出去,又把小樂和所有的人拉出別墅,恐怕江家早已隨著那場爆發和君家別墅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想起那場爆炸,她如今仍心有餘悸,當時,一家人驚魂未定的擁抱在一起,爸爸媽媽一個勁的咒罵冷梟帶來的麻煩,不停的感謝君無邪的救命之恩,還一語雙關的說什麼為了報答以身相許的話。
她不是老封建,不會做什麼以身報恩的事,可是,也許,嫁給無邪是最好的選擇了!
對誰都最好!她不想再經歷一次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恐懼!她也經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