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新娘:俘虜黑道冷情人 第4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麗娜緊咬紅唇,幾乎將唇瓣咬出血來,卻始終挽不回什麼,冷梟臉色依舊冰冷得可怕,麗娜眸子裡淚光閃動。

    「親愛的,不要趕我走,我是真的愛你,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些女人,親愛的,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我是不同的,我是深愛你的,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麗娜哭得梨花帶雨,嬌弱悲傷的模樣肯定讓不少男人起了憐香惜玉之心,可是,冷梟不同於其他男人,麗娜的淚水和裝模作樣只能讓他厭惡和噁心。

    不愧是八面玲瓏的名模,擅長演戲,眼淚說來就來,冷梟看著麗娜美麗精緻的臉上流淌的淚水,目光依舊冰冷得駭人,看著那濡濕的淚痕和因淚痕花了的妝容,冷梟眸裡厭惡更濃。

    他怎麼會和這個女人亂搞?她身上有哪一點比得上小夏?雖然在她挑逗自己的時候,自己心裡忽然升起要徹底墮落,最好死在放縱的慾望裡的念頭,以忘記小夏的離開給自己帶來的傷痛。

    可是,他怎麼會在那一瞬間自甘墮落?如果小夏還活著,該是多麼難過?

    不,小夏還活著!她還沒有死!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她知道!不然,她一定會傷心到死!

    他怎麼會在那一瞬間傻到以為放縱就會忘記失去小夏的痛苦,他是瘋狂了,可是,心痛不僅沒有減少一丁點,反而更深濃了,痛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再不走,我就讓手下來帶走你!」

    冷梟冷冷的看著衣衫不整的麗娜,麗娜的心沉到谷底,他怎麼可以這麼冷酷無情?她是他的女人啊!他竟然讓別的男人看到衣衫不整酥胸半露的她?他沒有一丁點在乎嗎?

    麗娜在心裡悲涼的笑,忽然一咬牙,眸裡飛快閃過一絲算計。

    「好,我走!親愛的,你別生氣!」

    麗娜乖巧的笑著,拿過手提包轉身就要離開,卻只走了一步,猛地轉過身來,飛快扯下肩帶,酥胸全裸,在冷梟不解的目光中,不怕死的衝上來緊緊抱住冷梟。

    「放手!」

    就在冷梟大聲呵斥的瞬間,麗娜手裡似乎多了什麼,麗娜將手裡的東西飛快放進手提包裡,鬆開手,微笑著後退,拉好肩帶,整理好衣裙,在冷梟冰冷詫異的目光中,高昂著精緻美麗的臉龐,婀娜多姿風情萬種的離開了房間。

    麗娜快步離開冷園,駕著自己的火紅色小跑迅速消失在馬路上,卻在拐角無人處停了下來,拿出包裡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八卦週刊嗎?我是麗娜,對,就是那個要和冷總舉行婚禮的名模麗娜,你們要獨家資料嗎?……」

    掛了電話後,麗娜朝著冷園的方向冷笑,冷梟,你既然不把我當回事,那麼,也別怪我耍手段了!我好不容易才搭上你,想甩我,沒那麼容易!

    「少爺,麗娜小姐離開冷園了!」

    等到麗娜離開冷園後,福伯出現在冷梟的房內,福伯的話打斷了冷梟飄遠的思緒。

    冷梟目光迷茫的掃了福伯一眼,福伯臉色如常的迎向冷梟的注視,心裡卻不停的低估,少爺這是怎麼回事啊?剛剛才為小夏小姐要死要活失魂落魄的,下一秒卻和那個狐狸精女人在床上滾來滾去,那張床可是少爺和小夏小姐休息的床啊,少爺平時愛惜得很,即使下人不小心把被子弄歪了,也會招來一頓訓斥,可少爺自己卻和那狐狸精女人大戰三百回合,把被子枕頭都弄到地板上來了。

    哎,舊人剛去,就迫不及待和新人亂搞了!真不知道少爺怎麼回事!難道男人都這麼喜新厭舊的嗎?

    福伯搞不明白如今男人們的心思,除了歎息還是歎息,想當年,他對老伴那可是一心一意,老伴死後,他別說碰其他女人,就連看其他女人一眼的心思都沒有,現在的男人啊,把換女人當換衣服,不知何謂珍惜,也不知何謂忠誠。

    雖然江小姐已經去世了,可少爺也沒必要這麼急著換人嘛!

    冷梟可不知道福伯平靜和藹的外表下,已經拐著彎把他說了幾遍了。

    「福伯,以後誰也不准進入冷園!更不准進入這個房間!誰趕闖入,殺無赦!」

    「那麗娜小姐呢?」

    冷梟濃眉一挑,眸裡寒光閃現,「我說的是任何人!你老到聽不懂了嗎?」

    「我明白了,少爺。」

    福伯低著頭,畢恭畢敬的回答,心裡樂開了花,原來那看起來美艷性感身材火辣,穿衣服比誰都省布料的麗娜小姐不討少爺歡心啊!他福伯就知道他們家少爺是最專情的,他就說嘛,除了小夏那個小丫頭,誰有那麼大本事俘虜少爺?

    依舊沉浸在失去小夏的悲傷裡,和背叛小夏的內疚裡的冷梟,沒有發現福伯滿是皺紋的臉上隱隱的笑意,無力的擺了擺手,「出去吧!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任何人!」

    似乎怕福伯聽不明白,冷梟特地把『任何人』三個字咬得很重。

    「是,少爺。」

    福伯笑瞇瞇的離開了房間,還細心的把房門帶上。

    福伯一走,偌大的房間裡又陷入了靜寂,簡潔的佈置讓整個房間更加空曠,如同冷梟的心房一樣,空蕩蕩的,找不到一點充實的感覺。

    看著空曠冰冷的房間,冷冰冰的白色牆壁,沒有感情的傢俱擺設,就連掛在牆上的名畫,畫中少女的笑容,婀娜多姿的體態,也讓冷梟覺得沒有一絲生氣,像死去一樣讓人的心看不到一點希望和活力。

    孤獨的坐在床沿上,上午明媚燦爛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投射在地板上,灑滿冷梟寂寥的肩頭,陽光如此溫暖明亮,冷梟的心卻如同置身如沒有一點光亮的冰窟中般寒冷黑暗。

    抬起頹廢的臉,叢生的鬍子在陽光下閃著黑亮的光芒,迷茫的眼神穿過透明的玻璃窗落在窗外不遠處的薔薇園裡。

    深秋時節,薔薇花謝,一片發黃的枯葉隨著冰涼的秋風輕輕飄落,冷梟覺得自己的心,就如同樹上那些發黃的枯葉一樣,只要那一陣風吹來,便會悲零飄落,而那陣風,便是小夏的死訊。

    他封鎖了所有消息來源,也禁止手下去探聽小夏的消息,他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空蕩蕩沒有一絲生氣的房間裡,以為這樣便可以騙自己小夏還活著。

    可是,自欺欺人,又欺得了多久?

    他不敢想像,當小夏的死訊傳來,他會痛到哪種地步,他不敢嘗試,即便抱著一線希望,他的心依舊痛得他想死去,更何況是得到確切消息,那會痛到何種境界?

    雪白的枕頭不知何時被丟棄在角落裡,雪白的被子在床腳癱成一堆,那個小夏喜歡抱在懷裡取暖的抱枕,那個他常常吃醋的抱枕,可憐兮兮的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如同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我們都被遺棄了!被她遺棄了!」

    冷梟把抱枕抱在懷裡,臉龐一遍又一遍的磨蹭著抱枕,淚眼迷濛中,彷彿又看見雪白柔軟的大床上小夏抱著抱枕,蜷縮著身子安然入睡的模樣,如小貓一樣惹人憐愛,而他,就從她的身後輕柔的把嬌小柔軟的她環在寬大溫暖的懷裡,愛憐的蹭著她烏黑柔順的髮絲。

    那樣的場景很溫馨很溫柔,每一次想起,都讓他冰冷的心得到莫大的溫暖和安慰。

    可是,六年來,除了那一次在醫院,他連抱她入睡的機會都沒有。如今,更是要永遠失去這個機會。

    他不能再想下去,心,已痛到無法自拔,黯然的低下頭,大顆大顆的眼淚無聲落下,浸濕了懷裡的抱枕,一大片濕潤的水漬將抱枕雪白的顏色染成水色,黯淡無光的深灰,如冷梟無望悲傷的心。

    陽光依舊溫暖,只是,她已不再,陽光再溫暖也照不進他的內心,他把自己的心封閉,裡面只有一望無際的冰冷雪色,灰沉沉的天空下,他的心就那樣被丟棄在厚厚的雪層上,那麼冷,那麼灰暗。

    他不想醒著,因為醒著,就會想起她,心,就會痛到無法呼吸,可是,他無法入睡,閉上眼,就會看見火光沖天裡,她無助的臉龐,哀怨的眼淚,他不敢在熊熊燃燒的大火裡尋找她的身影,害怕自己找到的只是一些破碎的記憶,和充斥在鼻間的難聞氣味,大火燃燒的氣味。

    他的心就在矛盾中糾結痛苦,找不到出口。

    他沒有哭,他只是無聲落淚,他也想嚎啕痛哭,也許,那樣,心痛會減少一點,可是,他的嗓子早已沙啞,他哭不出來,除了落淚,還是落淚。

    也許,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可是,要多少時間,他的痛楚才會淡去一點?

    或者,他根本就不想淡忘這痛楚,根本就不想忘記她!

    樓下的電話鈴聲此起彼伏,福伯刻板的聲音隱約傳入耳中。

    「對不起,這件事我們做下人的不知道,要問少爺才清楚,對不起,我們少爺不接受任何採訪,請你們不要再打電話來……」

    「對不起,我們不知道……」

    「對不起,我們少爺不接受採訪……」

    對不起!福伯的對不起是刻板的,公事公辦的,他的對不起是真誠的,悲痛的,他只想對他的寶貝說一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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