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鷴倒是不害怕:「是又怎樣?難道國主還想殺了我?到時候要怎麼跟國師交待?」
這就是楚暮鷴的另一個籌碼。
「你以為有國師護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齊淵慎本來就不爽楚暮鷴得到圈紅絲的青睞,就算真的是不能輕易動楚暮鷴,他也不會輕易饒過楚暮鷴,「來人,派人去請國師,讓國師親自來看看!」
「不用了,紅絲就在這裡。」圈紅絲像是天神般從高高的樹上飛身下來,帶著傾城的笑容。
圈紅絲?!楚暮鷴驚訝的看著「從天而降」的圈紅絲,圈紅絲不是中了迷藥嗎?為何此時會在這裡?難道圈紅絲沒有事?一切都只是在騙他?
該死,他怎麼會這麼大意?圈紅絲是何等人,又怎麼會輕易中他那些招數?他的確是太急躁了……
「國師在此正好!」雖然對於圈紅絲的突然出現,齊淵慎感到非常吃驚,可是,這樣也好,「國師一定也看到了剛才的事吧?」
圈紅絲走到楚暮鷴面前,才淡淡的問說:「看到了。」
「那麼,國師是否能給個合理的解釋呢?」齊淵慎決定耐下性子,看圈紅絲到底打算怎麼給楚暮鷴脫罪。
「暮鷴為何要這麼做?難道暮鷴還不清楚—這根本不可能成功。」圈紅絲抬起楚暮鷴的臉,「就算我不出手,難道暮鷴就以為齊國國主是吃素的嗎?再加上暮鷴最近的狀態不佳,此舉無異於自殺。」
楚暮鷴閉著眼睛:「暮鷴只是沒有想到,國師一直都是在看好戲的配合暮鷴,國師根本就沒有事,不是嗎?但是即使是這樣,暮鷴就算早知道結果,也不會放棄的。」
「暮鷴,你太執著了,」圈紅絲無奈的回過頭,「國主,一切就像你看到的一樣—楚國小皇子刺殺齊國國主未遂,該當何罪,請國主明說。」
圈紅絲不打算幫楚暮鷴?
「按律當斬。」齊淵慎看著圈紅絲面無表情的樣子,不由得推測著圈紅絲到底是在說氣話,還是真的要捨棄楚暮鷴,可是,圈紅絲不是很寵楚暮鷴嗎?
「國之法紀不可輕破,請國主下旨賜死楚國小皇子。」圈紅絲不動聲色的說。
圈紅絲說要賜死他?楚暮鷴不由得冷笑,果然,沒有藍謙,圈紅絲不知道怎麼活,可是沒有了他,圈紅絲卻不會有任何感覺。
現在最為難的倒是齊淵慎,如果圈紅絲說要保楚暮鷴,他還可以趁機施壓給圈紅絲,討個人情,畢竟要殺了楚國小皇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現在倒好,圈紅絲自己請旨要殺了楚暮鷴,是因為看透了他的想法,故意為之,還是對於圈紅絲而言,就算是像楚暮鷴這樣受寵的男寵,也根本不算什麼呢?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讓齊淵慎頭痛,可是眼下又不能不做什麼表示,他只好下旨:「朕念及楚國友鄰,允楚國小皇子留在齊國,可惜楚國小皇子在我齊國不守本分,欲刺殺於朕,實在罪無可恕,朕唯有賜其死罪,饒其全屍。來人!」
「慢著。」圈紅絲笑著打斷齊淵慎的話,本來不管是齊淵慎還是楚暮鷴,都以為事情又會有轉機,可是圈紅絲卻說,「至少請國主看在我與暮鷴的情誼上,讓我來送暮鷴最後一程吧。」
「准。」齊淵慎現在真的猜不出來圈紅絲在想什麼了,圈紅絲要親自殺了楚暮鷴嗎?是因為楚暮鷴不聽圈紅絲的勸阻,執意要刺殺他,圈紅絲才如此對楚暮鷴嗎?可是,齊淵慎沒理由拒絕。
圈紅絲看著楚暮鷴:「暮鷴,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也許這樣也好,能死在圈紅絲的手中,的確比死在侍衛手中要好,楚暮鷴嘴角浮出一抹釋然的微笑。
「那好,暮鷴一路保重,來生不要如此淒涼。」圈紅絲拿起身邊最近的侍衛的劍,劍鋒直指楚暮鷴的眉心,然後最後低下頭,對楚暮鷴輕聲說說:「我愛你……」
只見劍光一閃,劍落地上摔得清脆聲響,還有一縷長髮掛在劍穗上。
眾人紛紛向楚暮鷴看去,只見楚暮鷴絲毫未傷,只是一頭長髮變成了清爽的短髮。
齊淵慎看著圈紅絲,等著圈紅絲給個說法。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損也,如今暮鷴割發代首,全了死罪,自此,再沒有楚國小皇子楚暮鷴,」圈紅絲扶起楚暮鷴,「他以後就只是我國師府上的一名男寵,我的男寵妄圖刺殺國主未遂,其罪難逃,但這歸根到底也是紅絲治下不嚴,理應由紅絲受罰,請國主降罪!」
「這……」齊淵慎萬萬沒有想到圈紅絲會來這一套,頓時失了主意。
「請國主降罪,杖責國師五十大板。」藍謙從角落裡走出來,俯身行禮,「藍謙失利之處請國主見諒。」
難道這是在唱雙簧嗎?
齊淵慎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藍謙,難道剛剛藍謙也在嗎?
「國法不可無視,無規矩不成方圓,請國主杖責紅絲,以儆傚尤!」圈紅絲俯下身來。
「那…就依國師吧。」見圈紅絲心意已決,齊淵慎揮揮手,最終妥協了。畢竟,一定要和圈紅絲對著幹也不見得可以討到什麼好處,況且,圈紅絲這麼做也確實是最為他著想的安排了。雖然有些捨不得,可是國法不可無視,處罰是免不了的。
但是……
「難道國師如此捨不得處罰一個『小小的男寵』嗎?」看來圈紅絲並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可是這樣也太寵楚暮鷴了吧?
「國主,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紅絲回府之後,必會好好處罰他。」圈紅絲笑著趴在板子上等著受罰,「紅絲一定會給國主一個滿意的交代。」
「那就好。」齊淵慎別過臉去,不看圈紅絲被杖刑的畫面。
板子狠狠的打下來,圈紅絲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杖責五十結束,圈紅絲下身已經血紅一片了,藍謙輕輕將圈紅絲扶起:「國主,此事到此結束,我們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