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地牢,一股濃郁至極霉臭味撲面而來,環繞在身邊,久久的揮之不去。琪琪不悅的皺皺眉,身後的怡蓮手拿絲帕,不悅的撒嬌道:
「堡主,好難聞,怡蓮想……」
回過頭,狠狠地瞪了怡蓮一眼,怡蓮連忙住口,怯怯的看著那個一臉陰鬱的男人,手裡的絲帕,則是直接的放到鼻端,稍稍的阻住那讓人作嘔的霉氣。
「堡主!」
看堡主親自過來,牢裡的人都恭敬的彎下身子,雖然沒有跪下磕頭,但看他們的態度,卻比跪下還要恭敬。琪琪只是看著爹爹,攥著絲帕的小手死緊,臉上鎮定如舊,可心裡,早如千百隻小鼓在敲著,又似是千百隻螞蟻在蠕動,七上八下的,怎麼也穩不住那早已失調的心跳。
「人呢?」
輕輕地一聲,打破了牢內的平靜,堡主掃了眾獄卒一眼,回身看了身邊的三個女人一下,聲音倒是自然的很。
「回堡主,在這邊!」
有人慇勤的站了出來,堡主冷冷的一笑,繼續向左邊走去。琪琪緊緊地跟在後面,此時此刻,每走一步,竟也是這麼的艱難。
「堡主,就是這間!」
聽到聲音,琪琪忽然不敢抬頭,走了這麼久,她才發現,原來她一直都沒有抬起頭,一直都是低著頭走的。一隻手適時的握住了她的,慈祥的聲音,如同往日一般的溫柔:
「要不,我們回吧?」
看著那她的不安,他感同心受;看著她的怯弱、無助,他好想做那棵替她庇蔭的大樹,只可惜,他的她的父,他沒有資格。
「不,不用,我不回去……」
抬起頭,正對著的,就是那一襲的黑衣,還有一隻蒼白至極的臉。他靜靜地躺在牢裡,髮絲微亂,身上的黑衣已經破損,入目的,是那皮開肉綻的血痕。也是啊,敢傷害堡主的女兒,落網後,怎能竊想得到多好的待遇呢?
「潑醒他!」
背手站在牢門邊,堡主一臉的凝重,琪琪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看著那張刻到骨子裡的臉,還有那觸目驚心的血。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衣服,只是他緊緊的閉著的眼,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自信,而此時的他,倒是顯得有點落魄,有點蒼白。
「啊……」
一盆濃濃的鹽水劈頭潑下,沉睡的他痛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接著就猛地一下坐了起來,痛苦的低吟從那張薄唇裡溢了出來,喚出的卻只有啊啊的嗚咽。嘴唇不住的張張合合,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回堡主,他欲咬舌自盡,幸好發現的及時,才留下了這條小命。不過,他現在不能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