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唇瓣上的疼惜,那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爹爹的愛,馮玉琪眼中積聚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如同梨花帶雨的臉上,讓誰都忍不住想要疼惜。
「琪琪,怎麼回事?是誰?」
聲音冷冷的,可看著馮玉琪的眼光卻是那麼的溫柔,這是他的女兒,也是他……
「我不知道……不認識,昨晚他……」
嗖的一聲,堡主終是揭開了她身上的薄被,看著玉琪身上那不忍目睹的瘀痕,他恨恨的轉過頭去,眼中閃過一絲的愧疚:
「琪琪,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怪我沒有好好的保護你……」
玉琪無語垂下頭,爹爹是在自責沒有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吧?可是,眾人都知道堡內的防範,可是卻依然出了這樣的問題,而且當時那個人好像並不急切,就像是嘉定了自己的院子裡是沒有人會過來似的。有此可見,這個人對馮家堡,對她的這邊的情況都分外瞭解,也就是說可能是熟悉人,很有可能是內賊。
爹爹的防範一直都很嚴,他也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問題吧!這怎麼能怪他呢?要怪只能怪那個淫賊太過的可惡,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太過的倒霉。那張臉,雖是陌生,但長的卻並不醜陋,他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玉琪都記得、也相信如果以後能見到的話,她一定也能認出他來。
「爹……」
兩行清淚奔湧而出,長長的大喊一聲,玉琪好想抱著爹爹,這個自己從小就依靠著的人。
但是她現在不能,她的身上好髒,她什麼衣服也沒有穿,她的心裡好冤,她的……
「小文,先伺候小姐沐浴,這件事暫時不要聲張,如果傳出一個字……」
寒眸一凜,地上跪著的小文嚇得匍匐的更低,嘴裡低聲的喊著:
「堡主,奴婢不敢,奴婢不會……」
堡主拍了拍玉琪身上的被子,如同玉琪小時候一樣的溫柔,低聲道:
「琪琪,相信爹爹,沒事的,爹爹會給你做主的!」
人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那個高傲的身影慢慢的離開,玉琪委屈的淚水流的更凶,似是永遠也流不盡似的。
「小姐,不哭了,先沐浴吧!」
緩緩的站起身來,跪了這麼長時間了,小文的雙腿發麻,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她穩了穩身子,緊張的心也終於放開了少許:
剛剛好險,如果堡主一個不快,要殺要剮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啊。幸好堡主沒有怪罪,要不然,她的小命可就沒了。
浴桶裡,依然有她喜歡的純潔而又淡淡的荷花,那淡淡的粉色,是那麼的潔淨,馮玉琪走到桶前,看著那片片的純潔,剛剛止住的淚水又落了下來……
「小姐,不哭,別哭啊……」
心中一慌,小文知道小姐為何會哭泣,但看著那落入水中的清淚,還有小姐那忽然僵硬的身子,小文的心都跟著痛了起來:小姐,你是多麼的美好,多麼的善良,可偏偏……
其實,怪她沒用啊,守在一個房裡,她竟然會讓小姐發生這樣的事,都怪她,都怪她的。
「小文,你看我是不是很髒?是不是很髒啊?」
不忍看到丫頭這自責的樣子,玉琪抬起玉腿,緩緩的走到浴桶裡,低下身子,整個人都浸泡到那層淡粉色的花瓣下,鼻端有淡淡的花香,眼前是純潔的花瓣,這一切,似乎都在提醒著自己身體的骯髒——
失身了,她是不是也要學古時候的女子一樣,直接的尋個短見?如今的她,是否還有顏面活在世上?
應該要這樣的,可偏偏,她卻捨不得死,怎麼能死呢?好不容易長的這麼大了,她還有個把她疼到骨子裡的帥氣的爹爹,她是她唯一的愛女,她怎麼能死,怎麼能捨得去死呢?
「小姐,不是的,不會啊。小姐在小文的心目中,是最純真、最純潔的姑娘了……」
看著面無表情的小姐,看著她眼中那淡的看不到氣息,小文的心中莫名的恐懼了起來:
「小姐,你不要……不要想不開啊……」
是的,小姐的眼裡忽然間沒有了生氣,一點生氣也沒有,難道小姐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