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蛇共舞 陰陽相隔 第18節 遠古的悲劇
    公元前795年,中國西周的末代君主周幽王即位。公元前782年,周幽王沉湎酒色,不理國事,各種社會矛盾急劇尖銳化,政局不穩,地震、旱災屢次發生。幽王變本加厲地加重剝削,任用貪財好利善於逢迎的虢石父主持朝政,引起國人怨憤。他還聽信寵妃褒姒的讒言,廢掉王后申後及太子宜臼(申後之子),立褒姒為後,立褒姒之子伯服為太子。申後和宜舀只得逃回申國。

    申侯見女兒受辱氣急敗壞,暗中聯合犬戎欲攻打周朝。

    晚約雖同情姐姐的遭遇,卻不贊成父親的主意,為了阻止父親,她偷偷離家,前往京者鎬京尋找未婚夫王子哲。

    一路風餐露宿,為了方便行走,化妝成男兒之身。

    行至關中地區時,手中盤纏已全部用完,只好變賣首飾等物,總算是到了鎬京,卻已衣衫破損,狼狽不堪。

    王子哲乃周幽王第五個弟弟,偏妃所生,母親去世甚早,但他才華橫溢,廣播善澤,深受人民愛戴。

    晚約不敢自報家門,唯恐周幽王記恨姐姐離宮遷怒於她,只好另思它法,每日徘徊在宮門之外,等待時機。

    恰逢八月十五中秋節,周幽王為博寵妃褒姒一笑,在宮裡大宴君臣,安排歌姬獻歌獻舞,場面聲勢均為歷史之最。

    晚約趁機混入京城的歌姬舞班,以其曼妙的舞姿征服了班主,混入宮中。

    宮裡人聲鼎沸,王孫貴胄、文武大臣們歡聚一堂,妃嬪們個個衣香鬢影、珠光寶氣,流離穿行於御花園內,場面甚是恢宏壯觀。

    晚約藉著休息的時候遊走於賓客人群中,想要尋找王子哲的身影。

    「哎喲……!」

    尖銳的喊聲驚得她魂飛魄散,定晴一看,原來她踩到別人的腳了。

    「你是哪個班裡的舞姬,竟敢在王宮內到處亂闖!」被踩到腳的女人橫眉怒目,看起來是宮裡的妃嬪。

    「對不起,我只是內急,所以……,」晚約急忙欠身道歉,心裡暗叫不妙。

    「一聲對不起就行了?瞧瞧你這狐媚相,八成是想勾引王孫公子上鉤吧!」妃子誇張的聲音立即吸引了不少人圍觀,晚約委屈的不知如何是好。

    人群中走出一位翩翩少年,攔在她面前道,「容妃娘娘,她只是無意中踩到你,還是大事化小吧,免得驚動父王,他又不高興了!」

    被稱為容妃的女人悻悻的去了,其他人見沒熱鬧可看也紛紛散了。

    「姑娘,你受驚了?」少年星亮的眸子打量著晚約,眼裡燃燒著濃烈的興致。

    「多謝公子相救!」晚約受驚的想要離去,少年卻一旋身擋住她,食指緩緩勾起她的下頷,柔情萬千的問,「告訴我你的名字好嗎?」

    晚約心急如焚,卻也不敢得罪宮裡的人,只好隨口胡謅,「我叫蝶舞,是花間舞班的舞姬,得罪之處,還請公子海涵!」

    少年鬆開手指,饒有興致的問,「你想不想參觀宮廷?需要我帶你四處走走嗎?」

    「不必了,多謝公子好意!」

    「蝶舞,不用害怕,有我在誰也不敢傷害你!」少年說完徑直牽住了她的柔夷,晚約觸電般想要抽回手指,卻被他強硬的力道迫得無法動彈,只得焦慮不安的跟著他的腳步逛起御花園。

    路上,晚約得知他乃幽王和褒姒的兒子,名伯服,今年才17歲,整整比她小5歲。論起輩份,他應該喊她嬸嬸,誰讓王子哲是他的王叔呢!

    可惜她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原本姐姐和褒姒就鬧得不甚愉快,倘若被伯服知道她是申後的妹妹,不知會不會告訴他母親或大王呢?

    「蝶舞,覺得王宮如何?」伯服打斷她的思緒問。

    「啊……王宮很美,很氣派。」晚約幾次想要掙脫他的手掌,卻始終不能如願,急得冷汗直冒。

    伯服忽然停下腳步,晚約一個不穩撞在他身上,粉臉立即羞紅一片。

    「蝶舞,你真美,我注意你半天了,你跳舞的時候真像天仙下凡啊……,」伯服垂頭凝望著她,眼裡的誠摯令晚約心如小鹿亂撞。

    「不如……你就留在王宮裡,我會待你好的!」

    晚約大驚失色,倉惶的推開他說,「不行,民女身份卑微,不敢奢望公子垂憐,請公子放民女走吧!」

    伯服不語,臉色卻有些慍怒。

    涼風吹起晚約的髮絲,她一動也不敢動,心慌得厲害。

    他們站的地方似乎是王宮後院,已經沒有其他人,空氣裡飄著股花香味,酥得令人陶醉,晚約卻沒有一點心情感受美景,一心只想著如何離開王宮。

    早知道會碰上這個小王子,根本就不應該進宮的。

    「蝶舞,你很討厭我嗎?」伯服忽然低聲下氣地問,晚約連忙搖頭說,「不,公子誤會了,我只是怕班主擔心……!」

    「是嗎?」伯服臉上的陰鬱一掃而空,揚眉說,「只是這樣嗎?沒關係,我讓侍衛通知班主,你今明不回去了!」

    「不!不行……,」晚約嚇得花容失色,一邊後退一邊說,「我今晚必須回去,否則……否則我爹爹沒人照顧了!」為了離開,她不得不編起謊言。

    「你爹爹怎麼了?」

    「他……他病得很重,沒有我照顧會死的。公子如果真的想見我,不妨等明日吧,我在宮門等你!」晚約想著他是個孩子,騙騙應該不甚要緊。

    伯服信以為真,居然答應讓她離開,條件是明天上午必須在宮門外等他!

    匆匆離開王宮,晚約長長的舒了口氣!

    第二天,她當然沒有去王宮,伯服卻整整在宮門外等了一天,她絕沒想到,就因為一句戲言害了她的命!

    三日後,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峰火戲諸侯,引起諸侯不滿,恰逢天下大旱,民不聊生,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王子哲為救蒼生,三番四次請求大王開倉救濟災民,卻屢遭拒絕,萬不得已只好將自己的家財捐獻出來,卻也無法廣濟百姓,一時懊惱不堪。

    晚約後來拜託王子哲的朋友們見到了他,二人千里相逢,自然感情更深,但哲擔憂萬民,怎麼也不肯與她成婚,婚期便一再延遲,以至二人同赴黃泉也沒有夫妻之名。

    伯服是在一個月後才得知晚約的身份,因愛成恨的他開始諸多刁難,與王叔的關係一0瀉千里。

    為了報復王叔,伯服夥同幾個佞臣誣陷哲聚眾謀反,並王子哲的一幹好友全部關押天牢,嚴刑拷打,並仿造供詞稱哲欲聚王兄而代之。

    周幽王氣急敗壞,將王子哲五馬分屍。

    晚約得知後當場上吊殉情,一時傳為佳話。

    因王子哲廣積善緣,深得民心,蒼天憐憫他命運淒苦,特封他為地藏王,專門掌管陰司地府,而三位使者是他座下護法,受命於他,聽命於他,共同治理地府之事。

    誰知,雪使從此愛上了他,並一心想要與他共結連理。

    哲在維持好地府的秩序後才記起晚約,命雪嘰尋找她的芳魂,豈料雪嘰為了一己之私將晚約的魂魄困在幽冥宮裡足足兩千八百年,不僅如此,她還在晚約居住的房間裡種了一盆烏液花,此花落葉時會放射一種有毒的氣體,人吸多了便會逐漸蒼老,直到五臟六腑,身體所有器官衰竭而死!

    ……

    聽著晚約幽幽泣泣的訴說,我心裡生起無限憐惜,可憐她本是聘婷少女,不但沒有享受到人間幸福,還遭到如此待遇,實在令人氣憤!

    「走,我帶你去見地藏王!」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我衝進屏風裡便要把她拉出來。

    「不,丫頭,不行!」見我有此舉動,她嚇得直往床裡縮,見她如此膽小,我很是不平,想要勸服她揭穿雪嘰的惡行。

    「你不能再姑息養奸,否則你就算老死在這兒也沒人可惜!」

    聽了我的話,她不但沒有任何觸動,反而更加瑟縮起來,聲音嘶啞的說,「我現在只盼著自己再死一次,可以墜入輪迴,其它的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看著她淒哀的樣子,我無語凝噎,如果我是她,或許也會一樣的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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