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藍天下,陳思嘉一身的火紅短裙,露出雪白的大腿。上裝的領口開得很低,可以看到深深的乳溝。而那個男人,傾著上身,手撫在她的大腿上,一隻手則按住她的腰部。
這樣的姿勢,分明是熱戀中的情人才會有的。
項曉窗有好一會兒不能拉回神思,陳思嘉明明是杜嘉文的未婚妻,可是她卻和不止一個男人舉止曖昧!
忽然想起了什麼,在皮包裡好一陣翻找,終於找到了那個男人的名片:傑森#8226;史密斯,芝加哥凱帝斯貿易有限公司執行總裁。
項曉窗立刻用手提電腦登陸了互聯網,凱帝斯貿易公司是芝加哥著名的企業,已經擁有一百年的歷史。傑森正是史密斯家族第三代的長子,他在紐約的現身,怕是並不簡單。
微一細想,項曉窗就覺得心在「突突」地跳,幾乎可以肯定,陳思嘉必然又有什麼陰謀。
可是,她對紐約的行業狀況並不熟悉,在互聯網上查閱了很多資料,還是沒有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唯一可以肯定的,這個傑森這時候出現在紐約,而且偏偏下塌在他們的這間酒店,絕非偶然。
手心裡漸漸地握了汗,想了想,撥通了杜嘉文的手機。
「曉窗,怎麼了?」杜嘉文的聲音壓得很低。
「我……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項曉窗立刻會意到,他正在會場上。
「好,我開完會給你電話。」他言簡意賅地掛上了電話。
項曉窗也知道他不方便接聽,只能歎了口氣。再回過頭來看照片,兩個人的熱情溫度,即使在平板的相片紙上,仍然隱隱感受得到。
她簡直不知道杜嘉文看到這一疊資料,是什麼樣的心情。她又重新一張一張地翻了過去,發現至少有十個不同的男人,和她有過類似的親密舉動。
照片下面,還有厚厚一疊用A4紙打印的資料,字小而密,足有上百張。
唐翔天可真是個人才,短短幾天時間,就找齊了陳思嘉的資料,竟然還圖文並茂。看了看文字說明,這些照片的跨度,足有三年。
也就是說,在三年的時間裡,她先後與超過十個的男人交往過。杜嘉文……他難道就這樣一直不聞不問嗎?
心裡有些好奇,項曉窗難以想像杜嘉文看到這一疊資料時的反應,難怪唐翔天說過,陳思嘉是天生尤物,恐怕他也是她的入幕之賓。
資料很詳細,從陳思嘉的出生,到她三天前的行蹤,都細細地記載在文字裡。
項曉窗一目十行匆匆看了過來,她固然是銜著金鑰匙長大,可是也遭遇過綁架。也許那樣的一段經歷,養成了她日後心狠手辣的性格。
唐翔天的資料裡,不止一次地出現死亡。心裡忽然一動,項曉窗把照片上的名字和資料裡的細細對應,發現除了傑森,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惹上過官司。
她果然利用別人的公司洗錢!
而傑森,認識的時間最晚,因此還沒有能夠好好利用。也許這一次,就是陳思嘉用他的時候。
項曉窗的手心裡,漸漸地沁出了汗。幾乎可以肯定,傑森的到來,也許是陳思嘉預備和杜嘉文全面攤牌。而這樣的後果,到底誰能承受,還是一個未知數。
如果翊鑫的分公司沾染上洗錢的醜聞,無疑會成為美國公共機關追查的重點,可能會連累到總公司的聲譽,這一點杜嘉文一定不願意看到。所以他寧可和陳思嘉談判,可是不知道昨天的談判有什麼結果。
項曉窗暗自懊惱,昨天和杜嘉文的春風一度,錯過了多麼重要的情報!
這時候,連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只是苦苦思索著。一邊在網上拚命地搜索,甚至接入到美國國立圖書館,仍然沒有得到靈感。
她畢竟踏上社會不久,只是在翊鑫公司做過兩年的小會計。這些上層的動作,她竟然一點都摸不到頭緒。
氣息有些悶,項曉窗打開窗戶想透口氣,遙遙地看到大樓底下,有兩輛車形跡可疑。靠在車廂上的兩個人,戴著碩大的墨鏡。別說項曉窗隔著這麼遙遠的距離,就算是近在眼前,怕也看不清他們的真面目。
難道這兩個就是杜嘉文說的看顧著自己的人嗎?但也許,他們想對她不利,以此可以要挾杜嘉文。
嫩白的手指再一次撥了杜嘉文的電話號碼,可是在接通鍵上猶豫了很久,到底還是刪除了。雖然她認為這個發現很值得商榷,但也許在杜嘉文眼裡,只是細枝末節。他參加的會議,一定相當的重要。
按捺下了自己的性子,項曉窗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坐在沙發上仔細閱讀剩下的厚厚一疊材料。
陳思嘉並不像表面看到的,只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她利用女人的天性,迷惑了那幾個年輕的男人,利用他們的公司大量洗錢,直到被政府機關盯上,她才飄然而去,另外找到下一個目標。
用這樣的方式,她為陳家找到了十數條洗錢的渠道。而傑森,正是她最近熱衷的獵物之一,只是因為入主杜氏,所以暫時還沒有動到這顆棋子。
項曉窗幾乎敢肯定,傑森絕對是被陳思嘉召來的。
翊鑫雖然規模不算小,但凱帝斯畢竟是美國本土的公司,如果杜嘉文和傑森對上,能有幾成勝算?項曉窗苦思冥想,找不出應付的辦法。
陳家在紐約經營多年,不說根深蒂固,至少也枝繁葉藏,與紐約的上流社會,都保持了良好的關係。這期間,陳思嘉作為陳氏最美麗的女人,頻頻出現在社交場合,贏得了一致的讚譽,為陳氏的活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果然和杜嘉文很般配呢……」項曉窗心裡有些發酸,不僅僅背景還是能力,陳思嘉都是一時翹楚,難有人可望其項背。
杜陳聯姻,並不是陳家一廂情願的想法,杜家也能得到相當大的利益。
項曉窗有些失落,思緒本能地就偏離了原來的航道。
「鈴……」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項曉窗急忙撲過去按下了接聽鍵,卻只有一個空茫的聲音。連著「喂」了幾聲,對方絲毫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