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項曉窗一逕地沉默著。
終於還是答應了他,情人,這個不光彩的身份,從此以後,怕是要在自己的生命裡打下沉重的印記。項曉窗只顧想著自己的心事,不曾注意到杜嘉文不時向她投注過來的眼神。
彷彿是失去了所有的氣力,項曉窗垂頭喪氣地跟在杜嘉文的身後進了電梯。那些不斷向她投來的目光,像一根根無形的針,直直地刺進了她的心裡。
她……終究也是那些不能夠自食其力的花瓶中的一個。
就當是為了小玲吧……她歎息著,至少並非全無價值。
「我餓了!」杜嘉文一回到家,就翹起了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當天的晚報。
項曉窗有些愣愣的,看著他,不明所以。杜嘉文抬起頭,好脾氣地解釋:「剛才你把好好的一頓晚餐浪費了,我還沒有來得及吃什麼,你就衝了出去。而現在,我已經餓了。」
項曉窗明白了他的意思,無非是要她做廚娘。她似乎也沒有吃什麼,跟一個蝦球戰鬥了半天,這時候早已是飢腸漉漉。
聳了聳肩,項曉窗銘記著他的「情人守則」,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廚房裡很乾淨,那些還沒有沾染上油煙的灶具,說明了杜嘉文並不在家裡用餐。認命地打開冰箱,果然裡面沒有多少存貨。牛奶麵包,大概就是杜嘉文每天的早餐。
洩氣地插著腰,巧媳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呢,他分明是出難題給她做!
翻箱倒櫃,總算在蔬菜盒裡,撿出幾顆雞蛋。想了想,煎了幾個荷包蛋,夾在切片的吐司裡,就當做三明治。連同牛奶,倒了兩大杯,在微波爐裡熱了兩分鐘。
杜嘉文雖然拿著一份晚報裝模作樣,可是報紙上的字,卻連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看著廚房間裡忙碌的人影,心裡多少有些好奇。
冰箱裡的存貨,他自己是有數的,不知道她能做出什麼來餵飽他的胃。
項曉窗端著盤子出來,那件百年不用的圍裙,繫在她的腰間,竟然把她寬大的T恤也系出了婀娜多姿。
香味四溢,杜嘉文克制了自己的衝動,把眼睛投注在報紙上,彷彿項曉窗的動作,他都不曾注意到似的。
「吃飯了。」項曉窗叫了一聲,自己坐到了餐桌前。不等杜嘉文反應過來,她已經一手端著牛奶杯,一手抓著三明治,吃得不亦樂乎。
「你……」杜嘉文有些傻眼,「我還沒坐上來呢,你就開吃?」
項曉窗的嘴裡塞滿了三明治,用一口牛奶送下去以後,才有空回答:「反正是每人一份,你不用擔心我把你的那份吃掉。」
他是在擔心這個嗎?杜嘉文坐下來,沒好氣地說:「以後,我沒有坐上餐桌,你不可以私自用餐!」
項曉窗剛要反駁,想到他親自訂下的「第一條守則」,立刻沒了底氣。沒精打采地「嗯」了一聲:「現在你坐下來了,我可以繼續用餐了吧?」
「我讓你做晚餐,而不是早餐!」杜嘉文瞪著自己餐盤裡的三明治,和手邊的牛奶,不滿意地對她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