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來的人正是林子傑。略微有些疲憊的他在得到肯定答覆後,沒有換鞋就走進來,快速環顧房間一眼,沖坐著發愣的我說:「很熱鬧嘛,這麼晚了還有兩個人陪,日子過得很滋潤!看來我是白擔心了,真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費力地找上門來,打攪各位的雅興了吧?」
「出去,你給我出去……林子傑,我這裡不歡迎你這樣的人,馬上給我出去!」我猛地站起來,看著那雙曾經非常熟悉的眼睛,指著敞開的大門冷冷地喊到。
從剛一見到林子傑時有的驚喜到現在的滿腔憤怒,時間只過了不到一分鐘。如果他一句話不說,驚喜肯定會持續到現在。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想衝動地撲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像往常出差多日回到家一樣,盡情地訴說相思之苦!但這種念頭在他一張口的瞬間就已經破碎,現實戰勝了幻想,所有的驚喜變成憤怒,不可遏止地洶湧而出,激動而又失態。
「我幹嗎要出去?楊樂樂,從法律的角度講,你現在還是我的合法妻子!出去的應該是這兩個男人吧?他們這麼晚了還呆在你這裡合適嗎?有人說你最近風光的很,去上海出差實際是度蜜月,跟某些人的關係很不一般!我還不相信呢,現在看在眼裡,你讓我這個做丈夫的臉往哪裡擱?離婚了你樂意跟誰呆到多晚就到多晚,跟我沒有一點關係!但現在還沒有離婚,這事情我就看不下去!」林子傑冷哼一聲,伸手指著黃安光和王正,理直氣壯地嚷嚷到。
我氣的全身哆嗦,但還沒有說話,旁邊的黃安光就猛地站起來揪住林子傑的衣服領子,推著他一直頂到對面的牆上,像前幾天對待行政部的汪經理一樣,咬著牙恨恨地說到:「林子傑,你他媽的放什麼屁?誰是你合法妻子了?你又是誰的丈夫?你這樣的小人真是無恥到家了,虧你還能說出合法兩個字!把劉夢的肚子搞大你就合法了?霸佔別人用血汗錢買的房子你就合法了?死皮賴臉地不肯離婚也是合法?你有什麼看不下去的?你幹的那些醜事就能讓別人看的下去?實話跟你講,上次沒把你打殘廢還真是便宜了你!要是你再敢亂放屁,信不信我今天讓你站著進來爬著出去?!」
「你就樂樂的……老公?林子傑?做男人至少要要點臉,你一再傷害曾經愛過你的人,有意義嗎?如果我是你,我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至少從我傷害過的人面前消失!說句實話,你真給我們男人丟臉!如果你認為她還是你妻子,你需要做的是好好愛她,而不是傷害了她還懷疑她的人格!這是雙重的侮辱,我不允許,樂樂也不會允許!」王正跟著走到牆跟前,看著林子傑深深地吸口氣,用有些生澀的話語發洩著自己的不滿與憤怒。
林子傑看一眼我,目光在黃安光和王正之間遊走,冷笑一聲說:「你又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這樣跟我說話?不允許會怎麼樣?別以為人多就可以隨便欺負我,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們兩個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姓黃的,上次打我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帳,你今天再把我打爬下我看看?你要真喜歡楊樂樂,等我和她離婚以後想怎麼混在一起就怎麼混在一起,我沒一點意見!可現在你們鬧的人人皆知,我就是不樂意!」
「不樂意……現在樂意了嗎……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還偏要管,就當回狗拿拿你這只耗子!你給我聽好了,我喜歡楊樂樂,我愛楊樂樂,很後悔當初放棄對她的追求,讓她一不小心踩到你這堆牛糞,人越來越憔悴,還沾了一身臭!我不但要現在跟她混在一起,我還要娶她做老婆,好好疼她愛她,讓她真正屬於我黃安光,而不是你林子傑!」黃安光按住林子傑的腦門,用力在牆上一撞,說的直白而又憤怒。
隨著「碰」的碰撞聲,我的心也跟著收縮了下。要在往常,我肯定會撲上去跟黃安光拚命,絕對不允許他這樣傷害林子傑,可現在我幾乎麻木了,突然出現的他一見面就毫不留情地傷害我,完全不顧我和他曾經有過的情誼。試問這樣的男人我何必要同情?要心疼?
王正忙拉了拉黃安光的胳膊,勸到:「跟這樣的小人沒必要動粗,鬧出點事來真不值得!冷靜點,看看他還有什麼戲要唱!」
「楊樂樂,我今天是找你說正經事的,而不是被這兩個王八蛋欺負……鬆手,聽見沒有?黃安光,你他媽的有本事怎麼當初沒有追求到她?我勸你別乘人之危,樂樂不喜歡你這樣的男人,你就是在自做多情!」林子傑閉上眼睛喘口氣,看我一眼拽著黃安光的手依舊嘴硬。
黃安光猛一用力,將林子傑拉前一把就又要朝牆上撞去,我忙喊到:「夠了,你們想要怎麼鬧?!」
三個男人一起看向我,目光各不相同。我心煩意亂地坐下,抱住頭誰也不看地說:「都走,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
「也好……」王正先開了口,聲音很淡,聽起來卻格外沉重。
林子傑忙喊到:「樂樂,我們的事情該有個了結了!你不接我電話一再逃避不是辦法,我找你來就是想好好談談……」
「你這是好好談的態度嗎?林子傑,如果我是個女人,我會很乾脆地把你踢開,一點都不留戀!可我不是個女人,所以只能用拳頭發洩我對你的不滿!」黃安光轉回視線瞪著林子傑,又把他死死地按在牆上。
「你們兩個回去吧,我跟他談談……事情是該有個了結了,拖的時間長了點……」不知道為什麼,我依舊不喜歡黃安光當著我的面打林子傑,在他拳頭即將落下的那一刻,抬頭下了逐客令,同時制止了拳頭的落下。
黃安光疑惑地看我一眼,愣了三四秒,鬆開林子傑一步步後退到門口,抬手指著他說:「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我就在樓下面!要是你除了正經事還敢亂放屁,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王正跟著黃安光走出去,到了門口回頭看我一眼,輕輕將門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