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到肚子有些餓了,起身拉開門,就看見黃安光依著旁邊的牆壁吸著煙,表情有幾分頹廢,與往日的輕佻有所不同。
我只輕輕一瞥,猶豫兩三秒關上門就從他旁邊穿過下樓走向餐廳。現在他在我眼裡就是只蒼蠅,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李小苒雖然走了,但早上在餐廳發生的那一幕我這一輩子都忘不掉。
在剛進公司黃安光一開始追求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的愛對我來說是一種負擔,所以我很乾脆地拒絕了他!時間已經過去四年,我從來就沒有想過他的愛再次成為我的負擔,直到和林子傑婚變後第一次和他在咖啡廳見面,那種壓抑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
或許我曾拒絕過,或許我的冰冷使他絕望,也或許我的婚變讓他產生了同情,我能感覺到他在刻意迴避和我的正面接觸,但又情不自禁地關心我、偏袒我。所以,李小苒爆發了。
而我也將要爆發,只要有一點點火花,就一定會爆發的比李小苒還厲害!因為我不需要他的愛,根本就不需要!尤其在這個時候,這種場合,這種心態下!
「樂樂……」黃安光快走幾步,跟在我身後喊到。
我沒有理會,走的更快,只想將他甩掉。我不是個喜歡吵架的人,更不想跟一個我並不喜歡的人吵!
樓梯的拐彎處,黃安光猛地從背後拉住我胳膊,大聲說:「你到底想怎樣?!楊樂樂,所有發生的一切,我到底錯在哪裡?別以為痛苦的人只有你一個,我也是受害者……李小苒就是個十足的瘋子,我只希望我們還能像普通的同事一樣合作!」
「我們還能像普通的同事一樣合作嗎?黃總,你錯就錯在愛上了我!如果你真的痛苦,馬上回去,留我一個人在上海,這是最明智的選擇!」我跟著叫了起來,憤怒的頭髮都有些膨脹。如果他是一個合格的領導,就根本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
「對,我是愛上了你,一直愛著你!你單身的時候想追求你,你和林子傑要結婚我祝福你,你現在離婚我想照顧你……難道愛上你真的錯了?那你告訴我,怎麼才可以不愛上你?我嘗試過各種辦法,跟各種女人建立關係,始終無法將你從心裡趕出去,你告訴我怎樣才可以不愛上你……我想過留你一個人在上海,但回去了我會整日整夜擔心你在這邊被人欺負!楊樂樂,你真心愛過一個人嗎?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嗎?我違心地與別的女人調情是為了你,放棄其他公司更好的發展是為了你,裝模做樣地對你不聞不問也是為了你,你說我這樣做值得嗎?我可以制服很多女人,卻無法制服自己的感情!實話告訴你,花心不是我的本性,執著地愛著你才是我的本性!可你呢,你從來不給我好臉色,冷冰冰地把我拒絕在千里之外,為什麼就不給我一點點機會?哪怕站在我的立場上想一想!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你說我錯在哪裡?我對你真的是又愛有恨,恨不得把你吃了,從此好在我的生活中消失!」黃安光死死地盯著我,壓抑地低聲吼叫著,喉結上下滾動。
有那麼兩三秒,我確實有些慌了神,不知道黃安光究竟錯在哪裡。但很快就鎮定下來,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是的,愛情讓人無法控制,說來就來,毫無預兆。但不能因為無法控制就任其自然,苦苦糾纏又有什麼意思?假如我和林子傑正常結婚生子,你還一輩子不娶?就算現在我和他離婚,我根本就不愛你,甚至討厭你,你糾纏只會讓我們兩個人都痛苦!以後我會嫁給別的男人,但始終不會嫁給你!所以,我沒有必要給你任何機會!黃總,咱都是大人了,別像那些小青年一樣,死心眼地鑽牛角尖!放棄吧,或許我們還能當普通熟人,否則,離開公司以後我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見你!」
黃安光愣了一會,苦笑一聲鬆開我胳膊,點點頭說:「好,我放棄,知道我在你眼裡連只蒼蠅都不如!但是,楊樂樂,我提醒你一句,活的自然些,別總是自欺欺人!你需要個男人,一個可以照顧你一輩子的男人!昨天晚上你的眼睛暴露了你內心真實的想法,騙不過我!OK,我祝福你,能很快得到另外一個男人的愛!聽你親口說你討厭我,我算是真的死心了!但死心不等於不愛你……我會繼續留在上海,這個項目需要我協助!吃完飯休息下,下午我們就該展開工作!」
我愕然地看著黃安光轉身離開,心裡憋屈的有些難受!本想借這個機會好好發發火,讓自己心裡舒坦些!現在火沒有發出來,反倒讓心裡的悶氣又多了一份!黃安光,這個遊戲人生的花花公子,真的一直執著地追求著自己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