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歌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驚醒,迷迷糊糊地打開門,看到唐子非像落湯雞一樣地站在門口,整一個怨婦樣。
「怎麼淋成這樣,傘呢?」
「忘帶了。」
「你的車呢?」
「忘了去哪了。」
「那總該知道打車吧?」
「沒帶錢。」
「你的人帶來了沒?」
「帶了。」
唐子非依舊面無表情,機械地回答著麥歌的問話。
「怕是只帶了驅殼吧,魂都不曉得到哪去了。」
麥歌把唐子非拉進房間,從洗手間拿了毛巾和吹風機出來,卻聽到唐子非在給家裡打電話,好像是向保姆詢問自己母親的情況。可能對方肯定了沒事,從她臉上才看到了幾分暖意。掛斷電話,唐子非轉過身看到麥歌站在一邊,尷尬地笑了笑。
「你這人比我還彆扭,明明關心的要死,又說重話了吧?」麥歌把毛巾扔到她臉上,「趕快擦擦。」
「我這是為愛反抗。」剛小保姆在電話中說母親已經吃飯,她還能聽到母親質問小保姆和誰通電話的聲音底氣十足,應該就沒啥事了。
「那就別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老秦知道嗎?」
「少提他,都是他惹得禍。」
麥歌遞給她一杯熱水。唐子非根本就是成功女人活生生的模板,極品女強人的典型,她整個人就是說服力,也難怪她媽媽對未來女婿百般挑剔。門當戶對,情理之中。
「麥麥啊,想不到你對人這麼貼心啊,有愛滋潤的女人果然不同哈。」
「自己吹去。」本來想替她吹頭發來著,沒料到這傢伙走投無路還這麼厚臉皮,麥歌直接把吹風機扔給她,「你打算在我這白吃白喝多久?」
「別和無家可歸的人計較這些。」唐子非打開吹風機壓住了麥歌的話,只看到她的嘴一張一合,她覺得無比愜意。
那幾根頭髮只幾分鐘就完全干了,她站在梳妝鏡前擺弄著。
「我也不看好老秦。」麥歌斜靠在門框,雙手交叉於胸。
「我也沒說要跟他怎麼樣。」
「都跟你媽說要結婚了還不怎麼樣?難道要等寶寶出世,你們一家三口去見她才算怎麼樣?」
「我這不看不慣她老是高人一等的氣勢嘛。」唐子非對著鏡中的麥歌癡癡地笑了起來,「我說你不也被她欺負了嘛,怎麼反而幫她說話?」
「你那是以暴治暴,沒結果。」
「那也比你忍氣吞聲好,像奴隸一樣了都不知道反抗,委屈誰都不能委屈了自己。」唐子非還自顧自激情萬丈地唱了起來,「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起來起來起來……」
鏡中一側的臉在慢慢變得一陣陣的蒼白,唐子非本想好好解釋一下,門鈴卻響了起來,緊接著傳來一陣討債似的敲門聲。麥歌飛快地衝了出去,遲一步估計門都要被撞翻了,她可不想再花冤枉錢。
「老秦?」竟是一張依舊孩子氣的臉出現在門口。他怎麼會知道這裡?最關鍵的問題是,他怎麼會來這裡?
「麥姐,非非呢?她在你這裡嗎?」一見麥歌,老秦就像見到了親人一樣,抓著手就急切地問。
「在裡面。」麥歌朝裡面弩弩嘴,愣愣地回答。
麥歌還沒問出個所以然,就已經被他一把推開,衝向唐子非,雙手固定著她的肩,焦急地想要立刻找出些東西。
「你沒事吧啊?傷哪了?」
「老秦……」唐子非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二話不說就撲倒在他的懷裡。
這是唱的哪出?八點檔?在她的眼皮底下上演愛情大戲,還是你死我活的悲情戲,她不禁搓了搓雙臂,試圖把剛堆滿的雞皮疙瘩給壓下去。八成又是唐子非的小孩子脾氣犯上了,指不定短信上又怎麼誇張威脅了一番,讓本是沉穩的老秦都急成這樣。
麥歌皺起了眉,換了件衣服很識相地出門,留下那兩個怪胎你濃我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