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邪神 第10卷 第三百一十八章(2)血戰之後收新徒 江湖黯淡添新愁
    終於,茜兒忍不住道:「我等傷勢已然痊癒,不知欲往何處?」

    楚天輕笑,道:「待過幾日,便往范家莊去。」說著,拍拍素素,又道:「煩老七參照陳琳《為袁紹檄豫州文》,給范家莊修書一封,俱陳罪孽,曉以厲害!呵呵,以老七文采,何用囑咐!」

    素素嬌面一紅,道:「妾身才疏學淺,恐怕有辱老爺聲譽!」

    「無妨,我自是信得過老七文采!只是難以斷定范六能否知曉權變。我已令祁剛、狄龍二人同趙家父子盡速備戰。」說著,楚天面上儘是欣慰,道:「前日,唐風忽然來此,言說天幻宮及神劍門人馬,已然各歸三清山與黑風山谷。並同時帶來五十顆霹靂雷火彈!」

    茜兒喜道:「給婢子十顆玩玩,嘻嘻!」

    「傻丫頭,霹靂雷火彈非是煙花爆竹,豈可隨意玩耍。一個不慎,便會炸得粉身碎骨。雖經改造用信捻點燃方能爆炸,但其威力甚強,攜帶時定要小心!」

    「婢子知曉,老爺放心!」茜兒說罷,見楚天未反對,喜得坐起身來。剛剛坐起,卻頓感清涼,低頭看時,方才發覺嬌軀赤裸。遂急忙躺下,面現嬌羞之色。看一眼楚天邪笑的眼神,不禁扭捏地拱在楚天懷中。

    楚天笑笑,大手自然地放在嬌軀上,輕輕摩挲挺嫩,身心倍感輕鬆。幾日奔波辛勞以及同范家莊激戰,有些疲憊的身心,在短暫的溫情中,血腥帶來的愁悶漸漸淡去。

    祁剛、狄龍、趙雲天父子三人,錢無海以及孫元坤等人傷勢基本痊癒。唯獨袁嘯好得極為迅速,袁嘯得楚天以烈陽神功打通任督二脈,貫通天地之橋,功力驟增,已然接近絕頂高手之列。連神貌都好似大不一樣,雙目深邃得如同無底的深淵。

    楚天輸功之際,暗查袁嘯內府,見其經脈寬廣,根基穩固,氣正神旺。輸功後,索性將烈陽穿心指法傳授給袁嘯。只因袁嘯所習功法與烈陽乾坤功法不同,並未將烈陽掌法悉數教授。

    孫元坤試探之下,心中更是驚震不已,連自己都已非袁嘯對手。不禁暗暗佩服楚天功力通神。所收弟子雖是得他人醍醐灌頂,功力大增,但看袁嘯之神貌,心態漸漸平復。若是繼續習練先天乾坤內功,怕是一生也再無多大進展。

    張爽已然甦醒,但仍是臥床不起。心脈歸位,但數處經脈受損,不知能否接續得上。楚天每日前來探望,並以真氣試著輸功,意欲替張爽打通斷裂的經脈,但卻是收效甚微,只好暫時放棄。

    淡雲莊血戰,江湖沸騰。

    范家莊在蒲州與淡雲莊等烈陽人馬血戰,不消幾日便傳遍整個江湖。一場血戰,死傷近二、三千餘人,在江湖上已是驚天動地之奇聞。尤其是范家莊所網羅的眾多高手,經此一役,幾乎全部喪命,令天下為之驚駭不已。

    早先對范家莊等大幾門派,仍然抱有希望的一些江湖武林人氏及其眾多中小門派,忽然感覺到江湖已然改朝換代,成了烈陽門的天下。尤其是一些與烈陽門有些嫌隙的門派,已是遠遁他鄉。少林武當兩大門派則是忐忑不安,暗自驚心。

    司徒宏與皇甫劍生更是驚震不已。在霧靈山與楚天一戰,司徒宏與皇甫劍生內府受震,傷勢較重,而皇甫劍生在遁逃之際,大腿被楚天擊穿兩個血洞,骨骼斷裂,經脈受損,若非經過幾月調養,極難痊癒。

    范家莊。

    范六看到渾身是血的顏真之際,頓時驚得魂飛魄散。待等探馬回報,言說莊中人馬死去兩千餘人、眾高手幾乎全部斃命之際,更是呆愣得半天未緩過神來。

    顏真左臂纏著繃帶,骨骼盡碎,即便恢復,其功力也將大大受損。書房中,范如花站在范六身邊,駱成、齊幻天二人傷勢已恢復大半;「關外八義」李洪良等八人站在門口,面上神色不定,惶恐驚懼。

    眾人默然無語。好久,范六頹然道:「山莊人馬折損大半,高手盡失。尚餘不足兩千人馬,何以阻擋烈陽攻殺!為今之勢,顏前輩有何妙策?」

    顏真撫摸臂膀,喪氣道:「此戰之前,曾與少林武當暗中商榷,各自出兵圍剿,但到最後亦未見兩派人馬蹤跡。殺手堂人馬雖然前往,但卻始終龜縮不出。柳家莊人馬來得甚是迅速,原自探馬所報,只有一百五十餘人,卻不料突然冒出四百餘人。攻入戰場,急速分化成二十餘組陣隊,強悍無比,我方人馬難以抵擋,折損甚重!」

    說罷,顏真長長歎了一口氣,道:「為今之計,只有固守山莊,周密佈防,等待幾大莊派、天幻宮或是神劍門與烈陽餘孽激戰,我莊再伺機而動。」

    范六苦笑,道:「少林武當恐怕是再難有所動作,司徒宏與皇甫劍生受傷敗走,而今不知傷情如何。唉!楚天功力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顏真沮喪道:「以顏某等人與楚天小賊拚鬥情形來看,若非小賊故意拖住顏某與龔島主、胖瘦頭陀,恐怕幾人早已橫屍就地。我方人馬死在小賊手下便有四五百人,可見小賊功力實在可怕!非但如此,烈陽兩個魔女功力亦是非同凡響,各自獨戰並擊斃幾大高手,更是令人驚恐。只是不知那兩個身著粗布衣衫的女子,究竟是烈陽魔女中的哪兩個!」

    范六歎道:「無論是何人,一干魔女各個武功不凡,更兼淡雲莊與柳家莊互為掎角之勢,對我莊牽制甚大。烈陽門與我莊血戰之人馬只是淡雲莊與柳家莊兩處,英山、天柱山尚有眾魔女及烈陽陣隊,憑借險要與天幻宮對峙。更不知烈陽老巢鬼莊之中還有多少人馬,烈陽實力當真可怕!」

    說罷,范六訝然道:「馬如空馬兄怎地未來?」

    范如花憤然道:「馬如空不辭而別,僅留下一封書信,言說對江湖已心灰意冷,回轉塞外養傷!」

    「哈哈哈!」駱成大笑,陰笑道:「何謂心灰意冷,駱某估計其乃是懼怕烈陽及楚天手段,心生膽怯而遁走!枉自背負『塞外獨俠』之虛名!」

    范六聽了,佯裝慷慨道:「駱前輩豪俠仗義,確令范某佩服!江湖武林人物高來高走,行蹤不定,馬如空自號『塞外獨俠』,自有其行事方式,既然已去,亦無可厚非。」

    顏真聽了,不由多看范六幾眼,心中暗道:「這廝心機乖巧,察言觀色,八面玲瓏,以此等言語將我等扣住。嘿嘿,事已至此,烈陽勢力漸大。若在此久留,實有不測,待找個緣由,盡早脫身!」

    范六見眾人俱都默然無語,道:「如花,盡速著人廣發英雄帖,給各大莊派修書,俱陳利害得失。並遣人直接到少林武當,敦請兩派共同來山莊拒敵!」

    范如花應了一聲。范六見眾人再無言語,心中甚感孤獨與無助。無奈之下,只好輕輕擺手,遣散眾人。眾人散去後,范六忙對范如花道:「我莊安危不可繫於少林武當等門派!即刻給爹爹飛鴿傳書,看爹爹能否在京師中疏通疏通!」

    范如花走後,范六自顧回到後院居處。范曉蓉正心神不安,焦急地在房中等待,見范六進來,忙上前拉住范六臂膀,焦急地問道:「侄女聽聞蒲州一戰,人馬逃走五六百人,卻只陸續回莊三百餘人。高手盡失,若是烈陽來襲,將如何抵擋?」

    范六愁悶道:「此事甚為棘手,六叔亦無好辦法。唉,此次血戰,山莊元氣大傷,傷筋動骨。已動用了大部人馬,甚至隱藏在各地秘密堂口人馬也已抽調殆盡。只怪少林武當背信棄義,只顧自身安危,難以形成大勢。唉!盡人事而聽天命吧!」

    「若如此,侄女將往何處?」

    范六看著豐腴可人的范曉蓉,歎聲道:「待過些時日,若是形勢嚴峻,你自往『瀾滄山莊』去陪同老莊主,六叔在此與那殺神周旋!」

    范曉蓉聽罷,面現淒愁之色,淚水盈眶。不由緊緊抱住范六,悲泣道:「即便粉身碎骨,侄女亦不離開六叔!若死,便死在一處,若亡,則葬在一穴!」

    范六看著范曉蓉,百感交集。雖然豐腴的身子靠在身上,此刻,范六卻毫無感覺。此次行險出兵,本欲剿滅淡雲莊,卻不想大敗而歸。

    仰躺在床榻之上,眼望頂棚,倍感愁悶。范曉蓉見范六神色,亦是滿臉淒愁。知趣地守在床榻邊上,默然無語。兩人想著心事,忽地,一陣腳步聲響後,門外傳來輕輕的呼叫:「莊主,有書信到來!」

    「送進來!」范六說罷,急忙坐起,待接過莊丁送來的書信,展開看時,見是一封書信。隨即,不由面色大變,瞳孔暴突,渾身顫抖。

    稍微定神,便見書信寫道:「蓋聞莊主經權明理,精擅制變,實乃非常之人!非常之人,處非常之事,後得非常之功。但數年以來,范家莊閹人當道,據守要塞,巧取豪奪,迫脅江湖,暗通巨孽,養癰為患!野心勃勃,欲霸天下!下陵上替,海內寒心,實為江湖之大患!」

    「而今,蒲州新敗,死傷纍纍,強弱易勢。本門主欲代上蒼興兵征討,誅夷平暴,斬妖除孽。至今,書到山莊,莊主若遣散莊衛,清點造冊,尚有活命之機。不然,烈陽所至,人亡莊毀,盡數誅滅。自接書信始,為期半月。急急如律令!」

    范六看罷,渾身顫抖。

    「六叔何故如此緊張?」

    「諾,楚天小賊書信!」說著,范六將書信遞給范曉蓉。范曉蓉愈看愈覺得心悸,肥胖的嫩手劇烈顫抖著,幾乎拿捏不住一紙書信。

    范六接過書信,稍微猶豫一下,也未同范曉蓉言語,急急忙忙地推門而出。光噹一聲,房門猛然關閉。隨即,急匆匆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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