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邪神 第10卷 第三百一十八章(1)血戰之後收新徒 江湖黯淡添新愁
    「且慢!」趙雲天急忙叫住狄龍,道:「趙某已經派人到蒲州城內去請郎中,一兩個時辰便可到來!」

    「為何未見張爽?」

    祁剛淒然道:「張爽被土炮所傷,現仍處昏迷之中。」

    楚天一震,神色黯然,忙道「可有性命之憂?」

    祁剛憂傷道:「張爽傷勢不輕,在范家莊人馬攻襲之際,張爽正與敵人拚殺,但范家莊不顧本莊人馬死傷,土炮驟發。張爽躲避不及之下,被土炮炸成重傷。屬下探查,張爽五臟移位,氣息微弱,經脈斷裂,只怕......唉!」祁剛長歎一聲,再難說得下去。

    楚天聽罷,面現淒婉之色,忙對素素道:「快去給張爽服用回天丹!若仍無法久治,便只好聽天由命了!」說罷,看著離去的素素與茜兒,面上淒婉之色漸去,代之而起的是無形的殺氣,目光森冷,一絲生氣也無。

    眾人回到莊內,待包紮完畢,已是滿身繃帶。錢無海與趙啟明傷情較重,早早回到房間歇息。看過張爽,楚天心中稍寬。服食回天丹後,張爽氣脈漸強,雖然仍是昏迷未醒,但狀況漸趨好轉。

    半晚時分,狄龍前來楚天房間。見素素與茜兒正在歇息,欲言又止。楚天悄然起身,隨同狄龍走出,逕自來到山莊大廳。見孫元坤、袁嘯等人正在大廳中歇息,趙雲天見了,忙將二人請到上首座位。

    「情形如何?」楚天平靜地問道。

    狄龍忙躬身道:「稟告師父,此戰雙方共死去兩千五百餘人。范家莊死去兩千二百餘人,逃遁五百餘人;淡雲莊烈陽勇士死去一百六十餘人,其中原烈陽陣隊死去三十餘人;柳家莊烈陽陣隊死去一百四十餘人,三少莊主趙啟剛不幸戰死。范家莊所來高手,『黃山童叟』顏真遁逃,龔烈重傷,不知去向。同時,胖頭陀與瘦頭陀也已不見。其餘之人盡皆斃命。」

    楚天一怔,道:「龔烈五臟移位,胖頭陀奄奄一息,萬難逃走!瘦頭陀幾成肉餅,必死無疑,怎會都不見其身影?」

    「整個戰場中,確實未見龔烈三人!」

    楚天頜首,凝重道:「龔烈武功超乎想像,若已逃遁,短時內亦無法痊癒。此戰之慘烈,乃是烈陽征戰江湖以來最大傷亡,居然死傷三百餘人,確是令人痛心疾首。迷魂彈功效漸失,此戰乃是刀對刀、槍對槍的真正殺伐。儘管死去三百餘人,但斬殺范家莊兩千二百餘人及眾多高手,乃為我等驅除了一個強敵,雖然范家莊仍在,但已不足為慮。」

    趙雲天道:「儘管趙某痛失犬子,心有悲傷,但能為我等開創一片清明,亦是死得其所。」

    楚天道:「莊主大義凜然,令楚某敬佩。淡雲莊有此劫難,實因楚天之故,本門主甚感愧疚,望莊主節哀順變,保重身體!」

    趙雲天忙道:「門主言重!我輩俱乃江湖中人,早對生死置之度外。若非門主、孫兄及袁少俠及時趕來,山莊已岌岌可危。」

    楚天一怔,對孫元坤道:「若楚某不曾記錯,柳家莊原有四組烈陽陣隊,自前番被范家莊圍困並與其激戰後,只剩下不足兩組。而今日所來人馬,足足有四百餘人,不知是何原因?」

    孫元坤笑道:「門主有所不知,柳莊主自被范家莊圍困,頓感實力欠缺。隨後,莊主招兵買馬,精選年輕好手。由袁嘯督導訓練,方才漸成氣候。幾日前,莊主接到趙莊主求援訊息,遂命孫某星夜趕來。好在沒誤了大事!」

    楚天輕笑,道:「柳莊主真是深謀遠慮,楚某曾到柳家莊兩次,但卻未曾聽聞柳莊主言及此事,當真是含而不露,暗藏鋒銳!」

    「呵呵!」孫元坤輕笑:「不瞞門主,今日所來四百餘人馬,共是八組陣隊!另有兩組烈陽陣隊留守山莊,以備不測。柳莊主曾言欲給門主一個驚喜,嚴令我等不得洩露此事,還望門主見諒!」

    「哈哈哈!」楚天大笑:「無妨!」隨即,又歎息道:「柳家莊所來人馬死去一百四十餘人,折損三組烈陽陣隊,令人嗟歎!」

    楚天說罷,又道:「待眾人傷勢好轉,再好生謀劃一番!范家莊必欲取之,若是孫師爺不棄,剩餘五組烈陽陣隊便暫時留在此處,讓祁剛等人費心操練一段時日,或許更能增強戰力!」

    孫元坤笑道:「門主客氣,烈陽陣隊本也是門主手下!既然門主有此諭令,孫某焉敢不從!只是眾多人馬在此,將給趙莊主帶來諸多麻煩!」

    趙雲天忙道:「孫師爺說得哪裡話來,趙某正求之不得!」說罷,孫元坤又客氣一番,趙雲天連道無妨。

    楚天見二人神情,凝重道:「楚某見袁嘯骨骼清奇,聰慧機敏,年紀雖輕,早有統帥之才!若是孫師爺應允,便讓袁嘯做個烈陽使者如何?」

    袁嘯一直傾聽幾人談話,乍聽楚天之語,心神為之一震。待看向孫元坤時,卻見孫元坤連忙站起身來,向楚天拱手一禮,誠懇道:「烈陽門與柳家莊實乃一家,門主所言便是柳莊主之意,孫某高興尚且不及,怎會拂了門主心意。」說著,忙對袁嘯道:「還不過來見過門主!」

    袁嘯聽了,疾跨兩步,俯身拜道:「屬下見過門主!」

    楚天真氣甫出,托起袁嘯,笑道:「不必多禮!」隨後,看一眼孫元坤,道:「常言道:習武之人不可一身投兩師!但楚某見令徒資質上佳,確是可造之才,楚某忽地泛起惜才之心!若是師爺不怪,楚某願費些力氣,替令徒打通任督二脈,貫通天地之橋,不知師爺意下如何?」

    孫元坤聽了,不由心神巨震,面色陡變。楚天之言實為武林大忌,一則拜師講求專一,二則楚天話中之意,因袁嘯功力不足,乃是由於孫元坤武功低下,難以替徒弟打通經脈所致。武林人物,名譽重逾生命!

    楚天見孫元坤神色,猛然意識到犯了江湖大忌。連忙道:「楚某一時心切,言語唐突,俱乃無心之過!但有得罪之處,尚請師爺原宥!」

    孫元坤心神稍緩,看著楚天深邃無邪的眼神,面上漸趨浮上欣喜之色,誠懇道:「袁嘯實乃璞玉,只是孫某無能,耽擱了袁嘯前程。門主若有意收留,孫某有何不捨之處。袁嘯能得門主垂顧,當是他今生天大的造化!」

    楚天連忙擺手,笑道:「楚某並非是要奪人所愛,只是替師爺盡些綿薄之力而已,別無他意,但請師爺寬心!」

    孫元坤見楚天並無強收袁嘯為徒之意,不由暗喜,忙道:「若門主不棄,便讓袁嘯在門主名下作個記名弟子,如此亦未壞了江湖規矩,你看可好?」

    「哈哈!師爺說得不錯!便依師爺之意。」

    孫元坤忙對袁嘯大聲道:「還愣愣地呆立作甚,快快上前拜見師父!」

    袁嘯並非呆立,而是聽著二人對話,心中大喜過望。喜極之下,竟然怔得呆住。眼見狄龍等四使武功突飛猛進,已然高出自己許多。自己武功雖然不弱,但與四使相比,心中常常自感沮喪。偶然想起此事,便異常羨慕四使有楚天這等天下無敵的師父。

    此際,乍然聽聞要做楚天記名弟子,早興奮得忘了拜見之禮。愣了好久,方才回過神來,不由慌忙跪倒,虔誠道:「師父在上,弟子給師父叩頭請安!」

    楚天將袁嘯托起,笑道:「天下間似你一人兼得兩師,極為少見!無論對哪個師父,均要尊師重道,切不可朝三暮四,得隴望蜀。今日,本門主只是收你做記名弟子,你之師承仍是孫師爺,可否聽清?」

    袁嘯忙又俯身拜道:「弟子知曉,請師父放心!」

    「起來吧!」楚天說著,托起袁嘯後,對趙雲天等人道:「大戰之後俱都有傷在身,有何要事明日再言不遲,各自安歇吧!」

    幾日後。

    清晨,陽光透進房間,楚天泡在清涼的木桶中,身心舒展了許多。惆悵及感傷之情漸去,但胸中仍是感到有一絲絲憋悶。看著明媚的陽光,心道:江湖征戰,魂歸何處!何謂清平,又將持續到何時。楚天一時百感交集,本已無塵的內心,忽然蒙上一層塵埃。

    沐浴後,楚天小心地為素素與茜兒揭去裹傷的藥布。經過幾日調養,二女精神已然回復大半,基本已經痊癒,只是還留有淡淡的傷痕。淡雲莊缺少女眷,楚天只好親自為二女敷藥。二女嬌軀裹著藥布,深情地看著楚天。楚天一襲寶石藍長衫,質地柔軟,面容隱隱有種憂鬱之色,奇幻而令人動情。

    房中古樸厚重,靜謐安詳。黃花梨方桌旁是一個博古架,博古架上擺放玉石古玩,白瓷青花,當是宋代官窯瓷器。博湖架旁,三盆蘭花高低錯落,襯得房間清雅、寧靜。

    楚天仰躺在二女中間,撫摸上的傷痕,輕柔而憐惜。二女面色紅暈,靠在楚天身上,俱都默默無語,感受著大手的輕柔,嬌軀酥癢,芳心亂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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