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既然公子看得起在下,便請直言!」
司馬良道:「在下欲尋的乃是一位女子!只是前幾日不辭而別,杳無蹤跡。在下遍尋無著,正感愁悶。尚請兄台為在下撥雲開霧,指點迷津!」
楚天佯裝沉思,閉目掐指。片刻,睜眼道:「公子相問之女子,其樣貌可是梳扎發咎,銀簪束帶,長髮垂肩。其年正當及笄,青澀純嫩 ,嫩白如雪,美絕天下,與公子有幾分相像的帶有稚氣之女子否?」
楚天剛剛說罷,非但司馬良驚訝,茜兒更是心神巨震,實不知楚天為何如此言說。是否已知曉自己秘密,不可能,決不可能!
司馬良神色大驚,忙道:「兄台果真是神人也!在下欲尋之女子正是兄台所形容的樣貌!不知此女現在何處?」
楚天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道:「在下只是有幾個疑問,如若公子肯作答,在下定會告知那女子在何方向。若是公子不能直言或是閃爍其詞,欲找尋此女便有些麻煩。適才在下心神顫動,此女恐怕將要另擇高枝、攀龍附鳳而去。」
司馬良聽了,惶恐道:「先生請問,在下有問必答,斷無虛言!」
楚天笑道:「在下見公子神韻非凡,溫潤殷實,必是居於山水靈氣之地。不知在下所說對否?」
司馬良怔怔地看著楚天,直感覺楚天愈來愈神,言中所指句句貼切。猶豫了一下,方道:「先生真乃神人,所說極為正確!」
「在下觀公子氣脈,幾可斷定公子乃是居於鄱陽湖之濱,且在霧深不知處,不知窮酸所說對否?」
司馬良聽罷一驚,不由長身而起,面現驚容,顫聲道:「先生究竟何人?」
「呵呵!」楚天面帶微笑:「適才早已言明,在下乃是遊方的窮酸。不知公子為何這般神情?」
司馬良警惕地看著楚天,良久,方道:「先生還將問些何事?」
楚天笑笑:「在下已問得足夠。」說罷,看著司馬良縱慾後灰白帶青的口唇,及眼神中沉澱的陰氣,看不出絲毫親情與關愛。遂試探道:「如在下所料不差,公子欲尋之人當與公子有莫大干係。或許是公子至親,但又與公子有著極為深刻的隔閡。」
司馬良已適應了驚訝,聽罷楚天之語,並未辯解。楚天看其神情,順桿打蛇,又道:「此女如非與公子摯愛,便是公子欲殺還留,或許是因其美貌而不忍辣手摧花。」
司馬良忽地擺手,面容陰沉,陰陰地看著楚天,道:「兄台勿再言語。只管說出這女子現在何處便可!」
楚天笑道:「在下見公子面色陰白,眼中含厲。如在下猜得不錯,公子乃是意欲擒殺那女子,不知在下所言對否?」
陰陰的眼神,詭異而冷酷。細細看了看楚天好久,陰沉道:「先生究竟是何人,還知曉多少本公子家事?」
楚天面上仍是平靜如初,緩緩道:「在下只是替人卜卦,至於他人家事,窮酸並不關心。」
司馬良沉聲道:「那女子到底在何處?」
楚天笑道:「在下見公子急欲找尋那女子,唯恐公子對其不利。窮酸卜卦亦要講究公理仁德,若是公子知曉女子行蹤,如能高抬貴手、網開一面,在下則據實相告,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司馬良眼中厲色一閃,面上立時浮現出笑意,道:「本公子怎會擒殺那女子,只是有些要事急欲找那女子問個清楚而已。本公子絕無加害之理,但請兄台放心!」
楚天道:「既然公子如此說,在下怎敢不據實相告!據在下掐算,那女子現已往英山龍王鎮方向而去。至於所去為何,在下實在測算不出!」
「英山,龍王鎮?」司馬良一驚,遂道:「英山現為烈陽餘孽盤踞,此女意欲何為?真是怪事,莫非自尋死路!」
楚天平靜地道:「據在下所聞,與烈陽無任何仇冤之人,決不會有性命之憂。在下屢次經過烈陽駐紮之地,並未有何危險。公子出此言語,不知何故?」
司馬良看看楚天,隨後擺擺手,道:「我等暫不言說此事!先生可否知曉那女子現在到了何處?」
楚天笑道:「據在下估測,那女子現已到了烈陽門!正與殺神楚天混在一處!」
「啊!」司馬良聽了大驚失色,駭然道:「先生所言當真?」
「不錯!」
正在此時,廳堂外忽地響起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便見一大漢慌慌張張地跑進廳堂,顧不得楚天等人在場,氣喘吁吁地道:「稟告少莊......公子,前幾日,德安發生慘案。據傳,崑崙派弟子被殺十數人,殺人者乃是殺神隨身丫環。更加怪異的是,那丫環並未直接動手,死去之人均是被兩隻不知名的靈獸咬穿喉管而亡!」
「甚麼?靈獸!」
「公子,千真萬確!」
司馬良聽罷,身軀劇烈地顫抖一下,惶恐道:「難道那狗賊仍未離開潯陽附近?」隨即,急忙問道:「可曾發現殺神蹤跡?」
大漢忙道:「據崑崙派中人傳說,在圍困那丫環將要得手之際,便見殺神趕來。雙方一場激戰,雙雙敗走,只是崑崙派又死去幾人。」
聽罷,巧玲忽道:「那崑崙派確是了不起,能與殺神戰個兩敗俱傷,實是長了正道武林的威風,不得了!實在不得了!」
司馬良神色一變,嘴角一撇,不屑道:「憑崑崙派闞江那老東西的三腳貓功夫便能與殺神戰個兩敗俱傷?真是天大的笑話!木真子與漱石子又如何,真是自吹自擂,怪不得近日一隻母牛不見,怕是都被崑崙人馬吹上了天!」
說罷,不捨地看一眼素素等三女,急匆匆地道:「兄台好自為之,在下有要事待辦。恕不奉陪,後會有期,告辭!」說罷,未等楚天言語,便急忙率領人馬魚貫而去。
看著司馬良等人走去,楚天幾人亦是草草吃了幾口,直奔潯陽而去。一路上,茜兒話語少了很多,臉上時常現出愁苦之色,悶悶不樂。
楚天思慮好久,待走到一塊山林邊緣,幾人坐下歇息。見茜兒神情,心下一橫,道:「司馬姑娘,心中是否有何憂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