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山。
司徒宏坐在秘室之中,放下手中的信箋。長長歎了一口氣,目光死死盯著牆上那柄怪異的兵刃,心緒無比煩亂。
轉而,司徒宏緩緩起身,取下似劍非劍,似刀非刀的半截兵刃,自言自語道:「多少年,老夫勵精圖治,勤苦修煉,而今神功即將大成。列祖列宗在上,受不孝子孫一拜!」說罷,口中唸唸有詞,伏地磕頭,神情甚是虔誠。
隨即,緩緩站起身來,喃喃道:「列祖列宗庇佑我得成大事,還我宗室地位。一統江湖,掌控天下!」
說罷,回身坐下,眼中閃出一股厲色。心道:驅狼吞虎,兩敗俱傷,或可一舉而定天下!
思慮甫畢,司徒宏走出秘室,緩步來到大廳,眺望起伏的山巒,胸襟不由開闊了許多。望了一陣群山,轉身剛剛坐下,便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回頭看時,卻見廖青雲急匆匆而來。未到面前,忙低聲道:「稟告宮主,今晨安慶傳來信息,烈陽門已將天柱山圍住。」
「甚麼!天柱山被困?」司徒宏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據傳,天柱幫五百餘人被困。阮剛欲行衝出,卻數次未果。僅僅跑出三四個嘍囉,其餘之人俱都被困山上,不知宮主如何打算?」
司徒艷臉色大變,道:「天柱幫乃是我宮剛剛扶持起來的一處重要所在,事關我宮進出要道。如被烈陽佔據,對我宮出行轉運等生計將會帶來極大影響。」說罷,思慮片刻,又道:「不知烈陽人馬去了多少?」
廖青雲惶恐道:「幾個嘍囉語無倫次,言說並未看清烈陽人馬。烈陽人馬只是將天柱山圍住,並不攻擊。但出來之人除了這幾個嘍囉,均已伏屍就地。據講,現已死去近一百餘人。」
「烈陽門何人帶隊?」
廖青雲道:「據嘍囉報告,烈陽帶隊之人乃是『火雲開天』熊震天、『火雲神刀』吳雲。但據嘍囉報告,除這二人外,有一使長刀、武功極為高強的年輕人,比之熊震天與吳雲武功尚要高出許多。只是不知姓甚名誰!」
司徒宏火氣上湧,怒道:「烈陽餘孽欺人太甚,老虎不出門,他等便當我天幻宮是那病貓。立刻調集人手,誓將這幾人連同烈陽陣隊斬殺干......淨......且慢!」
司徒宏說到此,神情一變,道:「以烈陽陣隊之驃悍,對我天幻宮久經訓練、戰力不凡的人馬尚且不懼。而今,面對數百佔山為寇的山寨毛賊,為何圍而不殲!這其中定有陰謀,不可不防!」
廖青雲道:「這恐怕是楚天小賊引蛇出洞之計!現今,楚天小賊已將魔手伸到我贛境,兵臨城下。其如此而為,定有深意,說不得楚天小賊已來到三清山左近。另外,在荊門峽谷及魯山山谷襲殺我宮人馬的幾組神秘烈陽陣隊,好似就在我宮左近。」
「可曾探查清楚?」
「稟告宮主,宮中出動數批人馬,幾經探查,卻毫無結果。宮主,此際行事必須小心,否則被烈陽餘孽蠶食鯨吞,漸失人馬,恐怕不妙!」
司徒宏恨恨地道:「楚天小賊甚是奸狡,且有沈寒冰那老狗坐鎮,不知艷兒這賤人是否將我宮佈置透露給楚天。唉!這賤人當真該千刀萬剮!」
轉而又急道:「速速派人,宮中佈防重新排布,加強戒備。沒有本宮之命,萬不可擅自出動!並急調人手,好生探查楚天小賊動向,一有訊息,立刻回報,不得有誤!」
「是!屬下這便去辦!」廖青雲應了一聲,轉身而去。待廖青雲走後,司徒宏又長長歎了口氣,心中憤恨無比。暗暗恨道:這天殺的小賊楚天!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我即將欲成大事之際冒出!唉!老天不佑我天幻啊!
潯陽城。
怡香院。
胖胖的老鴇,嘴唇仍是紅紅的、厚厚的,一雙金魚般的泡眼,看著去而復返的楚天與素素二人,媚笑著,大大的眼皮不停地眨動。
「慕容公子果然是信人!哦!公子之名乃是慕容來,僅過了十幾日,便又回轉,果然是『慕名來』了!」
楚天一笑,道:「小生遇到些瑣事,遂耽擱了幾日。讓李香香久等了,小生這廂給媽媽賠禮了!」
老鴇滿臉堆笑,道:「公子說得哪裡話來,老身是日日盼著公子駕臨敝院,怎會責怪公子!」旋即,齜牙一笑,道:「即便不看公子之面,亦要看那一萬兩銀子的情分,怎會慢待公子呢!」
「好說!」楚天笑瞇瞇地看著老鴇,顫著二郎腿,悠閒地道:「媽媽如此說,確是快人快語,小生感激不盡!小生也是今生有福,或許缺了其他物事,唯獨不缺的便是那令人頭疼的銀子!」說著,探手入懷,抽出一張千兩的銀票便遞給了老鴇。
老鴇道了聲謝,接過銀票,笑得更加諂媚,道:「老身一眼便看出公子乃是大富大貴之象!若是哪個丫頭跟了公子,豈不享福一輩子。」
楚天呵呵一笑,道:「人生也並非只是為黃白之物而活。不瞞媽媽,小生已娶了十房妻妾,但日日吵鬧不休,甚是煩心。因而才出來走動一番,聽聞李香香之名,便欲藉機快活快活,卻不想李姑娘被司馬公子佔據。唉!人生少有如意之時!」
老鴇仍是媚笑,道:「按說公子有了十房妻妾,與常人相比,確是多了許多,但與皇上相比卻又多有不及。漫說與皇上相比,便是與那司馬公子十七八房妻妾相比,亦是相去甚遠。」
楚天佯裝不知,訝然道:「司馬公子娶了十七八房?呵呵,看來,小生亦要再多娶上幾個。哦,小生敢問媽媽,那司馬公子到底是哪裡人氏?」
老鴇聽了搖搖頭,道:「老身不知!司馬公子每月必來一次。但卻從不言及自己身世,只是出手豪闊。老身看管場子,只看銀子不看人,並未細打聽司馬公子底細!」
「不知這半月以來,司馬公子可曾來過?」
「自那日與公子斗富走了之後,老身再也未見司馬公子!老身這兩日正自思慮,這司馬公子怎地未來呢?」
「那李姑娘是否知曉司馬公子行蹤?」
老鴇一笑,道:「不瞞公子說,老身見司馬公子出手豪闊,早便囑咐香香留意並探聽司馬公子出身。但司馬公子始終是守口如瓶,並未透露隻言片語!」
「哦!」
老鴇笑道:「兩位公子再次來到敝院,老身是否將那香香姑娘喚來,還是選個其他姑娘?」
楚天佯裝看看窗外,道:「天色不早,小生尚有事待辦!過幾日定來好好耍耍。呵呵!媽媽可要找幾個過得眼去的姑娘呦!」
「那是當然!不瞞公子說,在整個潯陽地界,稍微夠些姿色的姑娘,幾乎都在怡香院。」老鴇適時吹噓。
楚天與素素自怡香院出來,見天色已晚,逕自回到客棧。進了房間,巧玲早已弄好一桌酒飯,熱騰騰地冒著熱氣。
見楚天二人坐下,巧玲笑道:「老爺,婢子聽聞怡香院姑娘成群,各個美若天仙!不知老爺可否找到如意的姑娘?」
「你這丫頭愈來愈頑皮,老爺乃是去辦正事,怎會去尋歡作樂!」
「老爺不是言說那司馬公子已娶了十七八個娘子,卻仍然到怡香院尋花問柳。不知男人是否都如司馬良一般,各個都是色中惡鬼!」
看著一本正經問話的巧玲,楚天與素素不由苦笑。素素笑道:「男人花心倒是很多,但也並非各個是色鬼。比如老爺便不是色鬼,只是娶的娘子多些而已!呵呵。」
「用飯!勿再囉嗦。」楚天一臉正經地說道。
三人邊吃邊說,巧玲挨個給楚天及素素加菜餵飯,將二人逗弄得喜笑顏開。素素笑道:「好了!我自己會吃。老爺喜歡你伺候,你只管喂老爺便是。唉!真拿這丫頭沒法。」
吃罷飯,二女將要歇息,楚天猶豫了一下,道:「死丫頭,你自己去另個房間歇息如何?」
巧玲一怔:「老爺,那是為何?」
楚天搖搖頭,道:「我與七少奶商量些事情!」
「那這事情婢子難道聽不得嗎?」
「是!事情異常重要,況且小孩子是聽不得的!」
「哦,那......那......那......」巧玲那那幾句,不捨地道:「那婢子便到外房歇息,老爺與少奶如有事,便喚醒奴婢!」
「死丫頭去吧!有事自會喚你。」素素笑道。
巧玲走後,楚天輕輕掩上房門。素素早已知曉楚天意圖,含羞看著楚天躡手躡腳的舉動,不由暗暗發笑,心中亦是隱隱有種期盼與渴望。
待楚天上得床榻,素素揉身便撲到楚天身上。楚天本想說幾句,此際哪還容得開口,口中早便攪動起如簧的香舌。二人一陣激吻,十幾日未曾親熱,二人頓時已如乾柴烈火,狂猛地翻騰起來。
待親吻過後,素素微微掙扎一下,整理一下將要敞開的衣襟,忽道:「老爺,賤妾見那巧玲對老爺恐怕是捨不得了!」
楚天驚訝道:「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