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邪神 第4卷 第一百○六章 殺神重生驚天下 眾女百態心寬鬆
    楚天一時感佩萬千,凜然道:「天下多些如唐姑娘這般通情達理、體念蒼生、悲憫天下之人,又怎會妄起干戈、血腥遍地。唉,楚某體念上蒼好生之德,便遵唐姑娘之意,盡數放其他人一條生路,亦算是楚某呼應唐姑娘的仁慈之情,並補償往日的血腥殺戮!」

    隨即,楚天轉頭對那些渾身顫抖的嘍囉道:「爾等聽清,楚某感念唐姑娘一片仁厚之情,今日頓生仁慈之心,放爾等一條生路。爾等各回自家,好生為人,如再為虎作倀,但凡楚天聽聞,定要滅其全家,斬盡殺絕,你等可曾聽清?」

    楚天貫注真力的言語,直刺耳際,震得在場中人耳鼓嗡嗡作響,幾乎把持不住身形。聽罷楚天之語,心中已從驚駭中回復過來,不由欣喜萬分,死神遠去,好似重生一般,頓時,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齊聲應允。

    「爾等各自去吧!」

    那些嘍囉見楚天放其生路,已喜出望外,好似從地獄裡轉回來一般,忙不迭地紛紛離去,霎時走了個一乾二淨。

    望著離去的嘍囉,唐夢晗心中百感交集,未曾想到楚天竟會答應自己所求,而出口之際卻是在無意識狀態下脫口而出,不知是何種勇氣所致,只是按耐不住對生命的珍視及對楚天莫名的感覺。

    如煙走到楚天身邊,道:「弟弟,這幾人如何處置?」

    「弟弟事先已明言,不知姐姐如何意思?」

    「姐姐隨弟弟之願,弟弟怎樣做,姐姐均無意見!」

    楚天笑笑,道:「弟弟只怕姐姐怪罪,跟隨姐姐,弟弟便少了些殺意,唉!姐姐不言,弟弟亦知曉姐姐之意,如殺之,確是有辱我手,但留其活命又恐繼續為非作歹,罷了!」

    楚天說罷,只見手起的瞬間,崆峒老怪、余天成已各自發出一聲慘叫,隨即頓感氣海穴一洩,幾十年苦修的功力已經被廢。全身冰層紛紛落下,身體已軟綿綿地倒在地上。二人各自一條手臂自肩而斷,鮮血湧出,噴發如泉,如煙不忍,上前點了二人穴道,鮮血方才漸漸止住。

    崆峒老怪和余天成目光血紅,但已毫無光澤,雖飽含仇恨,但亦已無濟於事,功力被廢,此刻已是手無縛雞之力,又能如何。

    陰化見此,眼見楚天不會再法外施恩,只是默不作聲,恐懼地等待著。楚天看一眼陰化,道:「你這狡詐險惡之徒,枉自當此名門正派之名,盡會偷襲暗算,今日小爺一言既出,不欲做那出爾反爾之事,你也去吧!」

    說罷,楚天大手輕抬,未見如何動作,陰化已殺豬般地慘叫一聲,右臂已然落在地上,楚天接著一指點向陰化氣海,猶自劇痛中的陰化已頹然趴伏在地。大口喘著粗氣,雙目絕望,神情委頓不堪。

    如煙一揮手,平靜地對幾人道:「你等好生去吧,人生苦短,好自為之!」

    眾人見崆峒老怪、余天成、陰化三人相互攙扶,蹣跚而去,好一會兒才消失在遠處,不由唏噓不已,苦鬥一生,到頭來又是所為何來。

    唐門幾人呆呆地站立著,眼見楚天在談笑間便已將崆峒老怪、余天成等廢去武功,斷其手臂,心中惶恐,不知楚天將會如何對待自己。

    楚天目注三虎兩鳳,神態平和地道:「幾位唐門昆仲及兩位姑娘,楚某奉勸各位,盡速回返門中,清守宅門,安穩度日,平靜生活,當是人生莫大的福分。江湖血腥,又有幾人能左右天下,殺戮不斷,血腥滿天,不要貽誤唐門的清譽!」

    唐繼雲欲言又止,看著楚天平和的面容,已不似有殺戮之心,方才啜啜地道:「楚少俠,唐門此次跟隨而出,實是本門主一時妄起貪念,受他人蠱惑,至今想來,當真不可饒恕,在下這便帶領四兄妹回返唐門!」

    「唐門主有如此感想,楚某甚為感激,楚某本不欲多造殺戮,但事已至此,楚某不得不奮起抗爭,楚某今日還能站在這裡與你等言語,已是無上的造化,楚天不死,乃上天垂顧,不予以江湖宵小欺瞞天下罷了!」

    隨即又道:「待他日有暇,你等兄妹盡可到敝處造訪,楚某必將跣足而出、不勝歡迎之至,此間事情已了,楚某告辭,後會有期!」

    楚天再次看一眼唐門幾兄妹,目光殷殷,對唐夢晗道:「唐姑娘惠質蘭心,宅心仁厚,必有好報,各位保重!」

    說罷,拉起如煙的嫩手,白髮飄飛間,身形冉冉升起,好似腳踏祥雲,幾如神仙。看似緩慢,待仔細看時,已倏然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絲殘影,殘影裡留下驚恐,留下了惶惑,留下了一絲哀怨,留下了一顆悸動而悵惘的芳心。

    幾日後。

    江湖再次震驚。

    搜魂修羅楚天死而復生的訊息已將整個江湖驚震得地動山搖。同時更令人震驚的是死去兩年的「如幻雙仙」柳如煙神奇復活,功力高絕,已不在任何一位莊派掌門之下,一頭白髮,皓白如雪,江湖上「白髮魔女」柳如煙之名不脛而走。

    崆峒老怪、余天成及陰化被廢武功,失去一臂之訊息將一些蠢蠢欲動,參與圍剿烈陽門的各門派及一些趁機出現的武林人物驚得駭然失色。

    司徒宏與范不凡更是驚訝莫名,大宴群豪的喜氣尚未消散,便傳來楚天復活的意外信息,怎能安穩,不禁思謀起對策來。

    逍遙莊。

    山石樹木參差錯落,遠遠望去,氤氳迷濛,整個莊園如同鬼域。前往打探的武林人物的森森屍骨,拋灑在莊院牆外。野狗、烏鴉在屍骨堆上舔噬著,令人毛骨悚然,陰森恐怖,好似人間地獄,又似慘厲的修羅場。

    大廳內。

    「義父,給我看看!」

    「義父,給女兒看看嗎!」

    「師祖,給萬峰看看!」

    「老爺還活著!」

    「相公還在人世!」

    「老五別哭,老爺活著,你哭個啥!」

    莊中眾人接到丐幫送來的書信,簡直難以相信楚天還在人世。但楚天的筆跡及口氣卻是毋庸置疑。眾人歡笑不已,尤其是眾女喜極而泣,抱頭痛哭,而沈寒冰更是老懷舒暢。

    「好了,你們這幫丫頭,天兒是那般輕易死去之人嗎!」

    「還是義父高瞻遠矚,知子莫若父嗎!」

    「就是,老爺怎會那般容易死去,我早就有預感,老爺不會死去!」

    「老四,你馬後炮真是及時,忘了你哭得死去活來時的情形了?」

    「老大,你不也是日日以淚洗面,哀傷不止嗎?」

    「算了,你這幾個師娘,哪個不是日日悲傷,連飯都不吃了,害得我與小梅日日為師娘們發愁!」

    「去,你這小道士,也不看看自己,怎日唉聲歎氣,還不與你師娘們一樣悲傷!」

    只有祁剛與柳虹剛面上保持著平靜,而內心卻是無比欣喜:門主真是命大,摔下萬丈深淵都未歸天,不愧楚天這名字,當真是清楚的天,化入雲天,又豈能這早便歸天。

    又過了幾日,眾女正在一起期盼楚天歸來,嘰嘰喳喳地說笑之際,便見萬峰砰地一聲推門而入。

    司徒艷尚未穿戴好,急忙摀住穌胸,不由面上微怒,大聲喝道:「萬峰,到得內宅,何故不知禮數!」

    萬峰跑得已是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道:「大......師......娘,對.....不起,再說了,弟子年紀尚小,不知男女之事!」

    「老四,替我掌嘴!」

    「慢慢慢!」萬峰急忙擺手,急道:「非是弟子不知好歹,而是弟子有天大的好事要告知各位師娘!」

    「有何好事,快快講來!」

    萬峰稍事歇息,待喘過氣來,笑道:「弟子已跑得口乾舌燥,師娘們就可憐可憐我,弄杯水來如何?」

    「呵呵,到師娘這還要講價錢,老四、老五,將他捉住,把褲子扒下來,擠出點狗尿,給他灌上!」

    「遵命!」二女同聲答應一聲,一把將萬峰捉住。萬峰死命掙扎,忙道:「我說我說,弟子大小也是男人,師娘不好這樣嗎!」

    蔣嫣容笑道:「不好這樣,那便怎樣,小小年紀油嘴滑舌,老三快去取過剪刀,今日我便將他做壞事的小東西剪掉!」

    「媽呀,求求師娘千萬不要啊,萬峰就長了一個啊,剪掉就沒了,弟子就斷子絕孫了啊!」萬峰狂喊,兩腿亂蹬。

    「快快說來,我便不讓她等剪掉你那命根子!」司徒艷道。

    萬峰一整衣衫,看一眼幾位師娘,嬉笑道:「各位師娘,你等相信人能借屍還魂不?」

    慕容馥一怔,問道:「你說那好事怎地又說起借屍還魂,這等玄怪之事只是傳聞而已罷了,與你說那好事有何關係?」

    萬峰神秘地一笑:「弟子剛剛聽聞江湖上盛傳一喚作『白髮魔女』的武林高手,據聞,武功不在幾個掌門之下!」

    如雪開口道:「你欲說的好事,難道便是這白髮魔女不成?」

    「不不不,只因這白髮魔女與我等有關而已!」

    「有何關係?」蔣嫣容已有些不耐。

    「嘿嘿,聽聞這白髮魔女與師傅一道,在南陽鄧州通往湖廣的必經之路『漷縣鎮』重創崆峒老怪、余天成、陰化,將幾人廢去武功,並斷其一臂!此事已傳遍江湖。」

    慕容馥忙道:「那白髮魔女是何許人,又怎會與老爺一道?」

    萬峰笑得更加神秘,道:「只因這白髮魔女早些時候與老爺認識!」

    「胡說,老爺幾層認識什麼白髮魔女!」如雪道。

    「四師娘,這白髮魔女非但與老爺認識,亦與四師娘極為熟悉!」

    如雪聽罷,更加一頭霧水,美目一瞪,道:「不得胡說,我何曾認識白髮魔女!再胡說,打斷你的狗腿!」

    「嘿嘿,四師娘,據聞這白髮魔女曾與你以姐妹相稱,共同與師傅行走江湖,四師娘可曾記起來?」

    如雪渾身一震,眼睛睜得老大,語不成聲地道:「那......那......那白髮魔女......可是......我那死去的......如煙姐姐?」

    「正是!」

    「不可能,不可能!」如雪已驚震得呆住。

    「世間之事,何事都有可能!」

    「決不可能,如煙姐姐是我與老爺一同葬在山崖石槽的,如此長的時間,恐早已化作白骨,又怎會重生,不可能,決不可能!」

    「四師娘,老爺與大......師娘......」萬峰說到此處,不由看了一眼司徒艷,見司徒艷無甚表示,方又接著道:「師傅與柳師娘放走了五六十嘍囉,並且有唐門三虎兩鳳在場,都曾言說那白髮魔女是柳師娘無疑!」

    如雪到此方才半信半疑,眼淚不由簌簌地落下,隨即大聲痛苦起來,直哭得聲聲泣血,肝腸寸斷,聽得眾女一陣心酸,亦不由跟著落淚。

    如煙之死眾女均再熟悉不過,柳如煙是楚天第一個女人,眾女焉有不知之理。尤其是司徒艷當時亦在天幻宮,正處在面上對立之態,而今乍聞如煙死而復生,怎不黯然,想起山崖頂上如煙埋葬之地,楚天所立的墓碑,以及楚天痛斷心腸的哭嚎,感情之深,悲苦之切,不由黯然神傷,潸然淚下。

    待眾女勸慰如雪,稍微平靜後,如雪已轉身下地,急速而去。司徒艷隱然感到如雪神情甚是蹊蹺,不由緊跟出去,到得如雪房間,只見如雪正收拾行裝。

    「四妹,大姐我知曉你此刻心情,你與如煙情同手足,如親姐妹一般,此時出去找尋老爺與如煙也是人之常情,但現今江湖各派處心積慮找尋圍剿我烈陽門,時刻有不測風雲,門中面臨生死考驗,你又如何捨棄眾人而去。老爺與如煙既然未回來,當有要緊之事辦理,我等在此,老爺又怎會捨此不顧,該回返之時定會回返,我們姐妹等待便是,四妹你看如何?」

    如雪邊聽邊慢慢停下,頹然地坐在床上。良久,開口道:「大姐說得是,妹妹聽姐姐的話,不過妹妹甚是想念如煙姐,兩年來,常常在夢中見到如煙姐,妹妹快思念得瘋了!」

    司徒艷道:「我知你與如煙情意深厚,江湖上『如幻雙仙』之名豈是白叫的!」說罷,咯咯一笑,又道:「現在可好,『如幻雙仙』幾乎被人遺忘,而『小仙魔女』、『白髮魔女』之名又響徹天下,外加大姐我『玉女魔剎』,幾乎都是妖魔鬼怪之名了!」

    如雪聽罷破涕為笑:「大姐,馥丫頭亦被江湖稱作『玉女鬼影』,只差再有一個妖女了!」

    「呵呵,魔由心生,人道鬼途看似涇渭分明,實則殊途同歸。人鬼之分,自在人心,又與虛名有何關聯,哪見得標榜正道便是正道!」

    二人正說著,便聽木門吱地一聲,待看時,卻見華玲玲與解汀蘭走了進來。司徒艷忙起身相迎:「二位妹妹,怎有空到老四這串門啊,也不到大姐那裡坐上一坐!」

    二女面上一紅,便聽解汀蘭道:「我二人剛從後院而來,得知如雪姐姐匆匆離去,不知何事,遂過來看看,不想大姐也在此!」

    「呵呵,我知曉你二人與如雪要好......」說到此處,看一眼華玲玲,又道:「華姑娘在莊中呆了月餘,不知想華老前輩沒有,是否回家看看呢?」

    華玲玲面上一紅,道:「我怎會回去見我爺爺那張苦臉,天天耳提面命,煩死人了,還是這裡好,姐妹多,又熱鬧!」

    「呵呵,華姑娘不會是在此等人吧!」

    華玲玲眼睛一瞪:「大姐說笑,本姑娘又等誰來,在本莊中我隨意而為,想出去便出去,行走天下,逍遙於江湖,多自在!」

    「咯咯。」司徒艷不由一陣嬌笑,擦擦眼淚道:「那華姑娘何苦在這山莊呆得這多日子,豈不憋壞了身子!」

    華玲玲一扭身子,道:「本姑娘願意在此呆著,大姐是想趕本姑娘不成!」

    「姐姐哪裡有那意思,巴不得你留在莊中,我們姐妹亦好有個解悶的由頭,呵呵,你剛來時,溫婉嬌柔,可沒過幾日,便又刁蠻起來,姐姐想......」

    「大姐在想什麼?」

    司徒艷神秘道:「等我家老爺回返山莊,你那刁蠻的心性或許會改變些,不知姐姐說的對否?」

    「姐姐胡......」說字未出口,華玲玲便猛然想起楚天那慘烈而怪異的手段,哪裡是人所能忍受的,不由心中忐忑,惶恐起來。

    司徒艷是從祁剛口中知曉華玲玲是如何來到逍遙莊的,但並未對其他眾女言明。看著華玲玲,雖是一臉刁蠻勁,但青澀嬌小甚是惹人喜愛,不禁對楚天招來這多女子十分感慨,不知還有多少女子對楚天著迷。

    唉!管他呢,五個也是,八個也是,如十全十美呢?心中一震,不由看看如雪等三女,暗道:老爺啊老爺,到時看你如何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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