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冰眼見解汀蘭看著楚天的眼神及眾女神情,不由心中暗笑,忙道:「解員外,請坐,難得我莊添人進口,莊中熱鬧非凡,天兒未將其名號告知你等,亦是怕你等聽聞後有所擔心,天兒也是好心,請員外不要介意!」
「不不不,在下一介酸儒,怎敢有所介意,沈前輩昔年名聞遐邇,威震宇內,楚大俠更是人中之龍,本書生今日得見二位武林奇人,確是三生有幸!」
「哈哈,員外客套了,想我師徒為天下人追殺,直至今日,江湖群豪莫不以剿殺我師徒為快事,員外如此說,當不無戒懼之心,如員外怕我等沾染你賢達之清譽,可隨時離莊而去!」
解員外誠惶誠恐地道:「沈前輩怎地這般說話,書生能得沈前輩師徒收留,真是萬分感激,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書生即便再顧忌所謂的點點名譽,怎及得上救命之恩!」
見二人客套,司徒艷忙道:「義父,如你與員外再客套下去,我等就不需吃了,酒飯就涼了。」
「哈哈,艷丫頭說得是,不說了,用飯用飯!」沈寒冰大笑,急忙招呼各人落座。
解汀蘭畢竟是書香門第出身,用飯時以手遮口,每次只叨一點點,賢淑異常,弄得如雪等人亦不好大口用飯。口中直勸道:「解姑娘吃菜,來,喝一點銀耳湯!」
解汀蘭急忙道:「尹姑娘不客氣,小女自己來,各位姐姐吃好!」聲音如黃鶯般婉轉,悅耳動聽,聽得眾女亦是暗讚不已。
楚天笑道:「你等往日那股狼吞虎嚥的潑辣勁兒哪裡去了,總算是來了位賢淑之人,不然恐這烈陽門風亦早已傳遍江湖了!」
「老爺,司徒與如雪姐姐未在莊中這些時日,奴家早已快憋出病來,近日,你三人及祁護法與柳家公子到得山莊,本該慶賀一番,賢淑之事,以後我等再學習,今日可否放開,暢飲一晚如何?」慕容馥嬌聲道。
「好!老五說得對!」
「對!五妹說得妙!」
「五師娘說得一點沒錯!」
眾人一聽慕容馥倡議,頓時來了精神。
楚天只有苦笑,本欲借解汀蘭整肅家風,卻不料慕容馥說了出來,看眾女神情,各個不喜沉悶場面,連蔣嫣容亦隨聲附和,可見眾人又要瘋起來。
沉思片刻,楚天道:「員外,這幾位女子吃酒用飯甚是雷厲風行,旁人是很難見得慣的,不過卻很是喜慶,能得員外一家不棄,楚天甚是高興,不若放開來喝酒,一來歡迎員外一家,二來讓義父高興,這三嗎......」
看一眼解汀蘭及眾女,又道:「莊中少了男丁,再不熱鬧點,陰氣太盛,喝酒沖一衝,如何?」
「大俠不需客氣,隨意隨意!」解員外忙道。
「嘻嘻,老爺,這可是你說的,這些時日在外面一直未放開暢飲一番,日日顛簸,鞍馬勞頓,幾曾痛快過,既然老爺應允,那便麻煩老三弄些美酒來!」如雪嬉笑道。
「看老四說得哪裡話來,知道老四喜歡這口,姐姐早就搜刮四方,莊中可說是除了人,便是酒,小梅,吩咐下去,搬上三十罈美酒!」翠紅亦不含糊。
解員外一聽要搬上三十罈美酒,立刻眼睛都直了,解汀蘭母女更是瞠目結舌,這幾人如何能喝得下三十壇?
當美酒搬來,如雪將衣袖一挽,露出白藕似的臂膀,美絕天下的美人,卻是一把便將一隻雞拿在手中,小嘴一張,便撕下一大塊雞肉,未等咀嚼幾下,便已下肚,端起一大碗美酒,咕咚咚地一口氣喝下。
解家三口俱都看得目瞪口呆。
楚天忙道:「呵呵,解員外,萬萬不要見怪,楚某這幾位賤內,生來是窮苦之命,吃相極是不雅,確是讓員外見笑!」
解員外聽楚天一說,亦不好意思自己的失態,忙道:「無妨、無妨,沒想到尹姑娘如此海量,確是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啊!」
「哈哈,何止巾幗不讓鬚眉,實是虎狼之輩!」
「老爺,你還讓不讓老四吃酒,剛剛說得好,現在又要變卦不成?」司徒艷假裝嗔怒地開口道
「讓讓讓,老大說了,弟弟怎麼敢不讓,如此美酒,老爺我再不喝幾碗,那便快沒了,倒酒!」楚天大聲說道。
開始時,沈寒冰尚陪著解員外慢慢用飯,而當楚天與眾女狂喝海吃的時候,再難忍住,立時也加入喝酒戰團,隨即也將祁剛與柳虹剛拉入喝酒的隊伍,眾女中只翠紅酒量有限,其餘四女哪管旁人,吆五喝六地大喝起來。
蔣嫣容不知何時練出來的酒量,早改了往日矜持的個性,跟著大喝不止。楚天與祁剛、柳虹剛、萬峰亦喝得熱火朝天,不時地敬沈寒冰一碗,其他人亦輪番地向沈寒冰敬酒,直把沈寒冰弄得應接不暇。
解員外哪曾見過如此場面,非但熱鬧,更是群情激昂,如同親兄弟一般無所顧忌。喝下二十罈美酒之時,眾女哪裡還端坐在椅子上,紛紛站起,一腳踩著椅子,一邊高聲呼喝起來。
「姐倆好啊,不能少啊,干!」
「三星照啊,碗中酒啊,喝!」
「老爺少啊,跑不了啊,干!」
「什麼老爺少,嫌一個不夠,改日多找幾個!」楚天一口將酒喝下。
「師娘多啊,麻煩少啊!」
「去,你個小道士,再說打斷你的狗腿!咯咯,干!」
祁剛與柳虹剛看到幾位女子如此海量及熱鬧場面,亦不由精神振奮,拉著楚天與沈寒冰喝起沒完。
解汀蘭開始時,還不適應這種場面,看得慣些時候,便又覺得羨慕,心中暗想:楚天哪裡找得這多海量的美女,各個美如天仙,曾經聽聞天下第一美女尹如雪之名,原先尚疑信參半,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其他幾位女子各具特色,非但美絕人寰,武功亦是獨步天下,內心不禁有些淒然。
眾人對解員外一家亦是不時敬酒,怎奈解員外一家不喜飲酒,只象徵性地抿了幾口,眾人知其不善飲酒,只是不好冷落一家人。尤其是幾個女子,見解汀蘭癡癡地瞄著楚天,焉有不知之理,話語中不時地含沙射影,聽得一家三口不知如何是好。
這頓酒喝了三個時辰方才結束。
眾人都已有些醉意,解家三口雖未多飲,但也是有些眩暈。眾人各自回去安歇,藉著高昂的情緒,楚天回到房間,自是免不了再同眾女纏綿,六人擠在一張大床上,翻騰不休,嬉鬧不止,臀波乳浪,香汗嬌喘,直到五女各個上天了幾次後,才偃旗息鼓,橫七豎八地睡去。
翌日午時。
沈寒冰將楚天找去。
看著楚天愈加渾厚的面容,沈寒冰內心明瞭,楚天的功力又有所提升,已快步入極致之境,喜道:「天兒,狄龍、吳雲、張猛、熊震天等人勤加演練陣法,幾人功力亦是有長足進步,已可堪大用。據傳各方消息,天下江湖似有相對集中之跡象,對我等而言,確非有利之事,一但形成合力,實難易與,還應及時分化剿滅方能永世安穩!」
「義父,天兒也有此想法,只是人手不足,一時難以施展,如今十隊烈陽乾坤迷魂陣已有大成,應以雷霆之舉,逐個剿滅平復。」
「天兒此想法甚好,對了,淡雲莊通過秘密途徑已將五十萬兩銀子送來,天兒做得不錯,趙雲天此舉是一石二鳥,仍在等待觀望,柳家莊已似乎不會參與聯橫之事,確是少了點麻煩,此際,應及早樹威於天下,震懾群豪,以減少對抗,方能一勞永逸。」
楚天道:「義父所言甚是,天兒不日即再次出莊,分幾路行事,天兒欲往京師走上一遭,探查一下京師範家動向。」
「好,為父亦同意天兒看法,不過其他莊派亦應妥善防範!」沈寒冰囑咐道。
楚天急忙讓人將司徒艷喚來。待司徒艷來到廳內,見到沈寒冰,道了一聲好後,問道:「不知老爺喚姐姐有何事!」
楚天笑道:「前些時日,趙家莊給的那幾塊金牌還在否?」
司徒艷假裝嗔怒,道:「老爺,這大的事姐姐能忘記嗎,我隨時帶在身上,唯恐耽誤大事!」說罷,從袖中將金牌拿出遞給楚天。
楚天欣喜道:「義父,這幾面金牌乃是趙家莊提取銀兩的憑據,無論何地,均可任意提取,少卻了很多麻煩,莊中留一面,我帶一面,其餘兩面,出莊之人視情形再隨身攜帶!」
沈寒冰道:「天兒做得不錯,雖說我等不在意財物,但莊中所需則避免不了黃白之物,所幸莊中開銷不大。」
二人從沈寒冰處回返房間,楚天與司徒艷又商議了一陣,便讓人將如雪幾女及祁剛與柳虹剛找來。
待眾人來到後,楚天掃視一圈,慢慢道:「今日將你等找來不為他事,目下江湖急流暗湧,據傳『黃山童叟』顏真與『五毒神君』廖坤二人已現身江湖,此二人功力奇高,不知所為何來;『祁連老怪』帶十八組五行陣、百十餘人正向中原而來;唐門三虎二鳳與『江風寨』寨主過山虎陸文豹、『沂水寨』寨主滕剛,甚至聽聞『中原武林盟』盟主『雙環刀』戰天宇等亦派手下一同向京師而去,這多人齊向京師而去,又有何意圖,是否與我等有關,除此,尚不知有多少人物暗中謀動,我等須謹慎防範。」
稍停,楚天又道:「我等已不可再行等待各大小莊派形成燎原之勢,那將對我等極為不利,我與義父及大姐商議,決定趁江湖大勢未成之際,先行出擊,後果如何難以預料,卻不得不先做打算,不知你等有何想法?」
「我等同意老爺的計策,不知老爺將如何分派?」如雪道。
「門主,江湖異動連連,其指向,如屬下估料不錯,當是我等,趁群豪立足未穩,行那雷霆一擊,卻是能瓦解對方一部分實力!」祁剛道。
楚天見其他人均不再言,道:「這『江風寨』寨主過山虎陸文豹、『沂水寨』寨主滕剛雖屬九大山寨,但實力稍有不足,這『中原武林盟』盟主『雙環刀』戰天宇以及『北方武林盟』盟主魯幻達等尚有些實力,其他莊派據老爺所聞,大部分庇護於幾大山莊與幾大門派,如今蠢蠢欲動,死灰復燃,確對我等有著極大威脅,更有甚者虛偽狡詐,暗含殺機,如不妥善處置,速行霹靂手段,無疑是後患無窮。」
「老爺,你說我等該將如何行動?」慕容馥急忙問道。
楚天一笑,道:「『江風寨』地處川境,離此五百餘里,『沂水寨』遠在魯地,距此數千餘里,況兩地之間又有頗具實力的『中原武林盟』。經與義父商議,我等可分做四路,一路由老大率狄龍、吳雲帶領兩組『烈陽乾坤迷魂陣』並附帶三十六位後備之人共計一百零八人襲取『沂水寨』;老四率張猛、熊震天帶領兩組『烈陽乾坤迷魂陣』及後備計一百零八人襲取『江風寨』;老五及柳虹剛帶一組『烈陽乾坤迷魂陣』及後備計七十二人居中做接應,待老大到達傳訊回來後即行動,兩日後老大再進行攻擊,此是因如『中原武林盟』弛援『江風寨』,力量必有所分散,可減輕老大壓力並能及時安然回返!」
「老爺,那二姐將分派何事?」蔣嫣容聽罷楚天分派後,無自己何事,不由問道。
楚天溫和地道:「我擔心二姐出身武當,參與行動恐有不便,因此便未安排二姐,不知二姐有何想法?」
蔣嫣容面色一整,道:「老爺,自二姐跟隨老爺之日起,我便已將身心交託老爺,原來出身二姐已不再多慮,老大老四老五都曾隨老爺出生入死,二姐我實在無法再呆在莊中,請老爺允我一同出去!」
楚天看一眼蔣嫣容,不由道:「既然二姐有此心,為安全起見,二姐便與老五一同做接應如何?」
蔣嫣容一聽,嬌面微紅,道:「老爺本該如此,不然二姐快憋悶死了!」
「老爺,那奴家呢?」翠紅問道。
「哈哈,你呀,你如出去,還不是別人照料你,莊中大小事務都需你安置,你便留守莊中等待她們的好消息!」
翠紅一聽氣鼓鼓的一扭頭,不再言語。
「前往各地,應秘密前行,曉行夜宿,不可延遲,否則待群豪畢至,便有極大危險,到達地頭後,應及時探查訊息,可借助丐幫探聽各路人馬動向!」楚天說罷,如雪便拍拍腰間的鐵葫蘆,得意洋洋。
慕容馥聽到最後也未聽聞楚天究竟何往,急忙問道:「老爺,你又將何往?」
「老爺我自有去處,哈哈!」
「說嗎,老爺欲到何處,是否暗中跟隨我等?」
楚天面色一整,道:「現下京師乃是群豪畢至之地,不知有何圖謀,我與祁護法一同到京師走上一遭,因祁護法原身在東廠,對京師熟悉,對各方面極為有利,因而我與祁護法便不能看到你等巾幗雌雄大展英姿了,呵呵!」
聽罷楚天言語,慕容馥及眾女面上亦是愁悶,戀戀不捨之情不由齊齊浮上俏臉,滿眼濕潤。
楚天亦是感慨良多,自出道以來,日日美人陪伴身側,何等逍遙愜意,而今即將與眾女離別,不由心中淒然。
五日後,眾女與楚天揮淚道別,看著楚天,一步三回頭,良久,方才慢慢不見身影。
翌日。
楚天讓萬峰收拾一下行裝,並囑咐萬峰小心按義父意思妥善安置莊事務,並刻意交待翠紅細心照料,方才到沈寒冰處告辭。
沈寒冰見楚天又要離莊遠行,不禁老懷傷感,囑咐一些,便揮手讓楚天離去。
楚天又到解員外處告辭,房中只解員外夫婦在。解員外自那日見莊中眾人熱鬧歡騰,雖開始時有些不慣,但幾日來,被莊中之人誠摯熱情所感,心緒也放開許多,看著頎偉震撼人心的楚天,想像著狠辣殘忍,殺人如麻的場景,終究也未將面前的楚天與惡魔聯繫在一處。女兒日日茶飯不思,擰眉淒愁的樣子怕已是被這楚天所惑,芳心早有所屬,這該如何是好,楚天已有五六位妻妾,自家姑娘將如何待之,直到楚天離去後,員外夫婦仍是思慮不止。
楚天推開莊後石門,不由一怔。
粉色衣衫,嫩白的肌膚,凝眸含愁,秋水般的美目,解汀蘭款款地看著楚天。期期艾艾地道:「楚公子這便要走嗎?」
楚天不自然地笑笑,更增奇幻,道:「解姑娘怎會在此,山後風大,小心風寒,不若回到莊內歇息!」
「不知公子一去,幾時才能回返山莊?」解汀蘭幽幽問道。
「待事情結束,便及早回返!」
「此去,一路上不知有何艱難與危險,小女唯望公子小心,安然回返山莊!」解汀蘭款款深情溢於言表。
楚天焉能看不出,上前幾步,溫和道:「多些姑娘掛懷,楚某一介武夫,過慣了刀頭舔血的日子,早將生死置之度外,請姑娘不必擔心。」
「都說楚天為殺神,此時卻如此溫文爾雅,不知江湖傳言有幾分是真,小女已知公子武功蓋世,本不必擔心,可內心仍然放不下,才在這裡等候,期盼能送送公子,只盼公子毫髮無損地回返山莊!」說罷,解汀蘭面上已紅暈滿臉,嬌羞不已。
楚天沒來由地拉住解汀蘭的一雙揉荑,解汀蘭不由渾身一震,嬌弱的身子輕顫不已,好似弱不禁風。「謝謝姑娘惦念,時辰不早,我便去了,姑娘亦要注意身子,我不日即回!」說罷,輕輕摸摸解汀蘭的秀髮,愛憐地看一眼期許的美眸,身子微晃,瞬間便失去蹤影,如白日鬼魅,只留下雄壯的氣息,久久地在解汀蘭鼻端繚繞,芳心撲撲亂跳,無限的期待終於有了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