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了片刻,小叫花子仍然是大罵不止。
楚天火氣漸大,心道:世間之人如何都是如此耍潑罵街,無賴頑皮!正要使出分筋錯脈手法,給小叫花子一點厲害嘗嘗,轉念之下,便覺尚不如捉弄有趣。隨即,不由轉怒為喜,笑瞇瞇地說道:「我打也打得累了,不知方纔你逃跑時嚇破膽沒有?」
小花子瞪眼道:「這與你有相何干,你這狗賊,敢打小爺!啊………」未等花子罵完,又是一巴掌打在屁股上,更加狠辣。
「你這賊花子,本公子問你話,便要老實回稟!嘿嘿!說是不說!」楚天笑著問。
小花子怒視楚天,一聲不吭。
「啊……」又是一聲慘叫。
「本公子不問你嚇破膽之事了,該問你是否屁滾尿流沒有!」楚天邪笑。
聽罷,叫花子眼中驚懼萬分,掙扎著叫罵:「你這混蛋,狗賊,我早晚要扒了你的皮,抽你的筋!」
「哈哈,可惜,我手下不知輕重。或許膽破心碎,或許開膛破肚。一不小心便會弄出人命!閻王爺處已人滿為患,還不想馬上收留於你!這怎生是好?」
隨後,楚天狡黠地看著叫花子,慢慢道:「適才問你屁滾未滾、尿流沒流倒無性命之憂!而今,我倒想驗證一下!」 說罷,左手假裝捂著鼻子,右手伸向叫花子的腰帶。
叫花子一陣猛烈掙扎,一聲大罵,一聲哀求:「該死的東西,我要殺了你!別、別、別碰我腰帶……」小花子聲嘶力竭地喊叫。
楚天笑得更加淫邪,道:「原來還有花子怕的東西!我更要整治整治了!」說罷,一把扯下小花子髒兮兮的腰帶。
拿近鼻端,假裝抽抽鼻子,道:「未聞到尿臊味!許是不對,還得繼續驗看!」說著,手指輕輕一彈,小花子破爛的外褲便應聲而落。
哇地一聲,小花子喊聲已近尖厲。倒懸著身體,眼睛已經哀怨驚恐到極點。
楚天看著小叫花子,口中不停地道:「方纔不說,此時再說卻已晚了!」說罷,亦不管小花子叫罵和哀求,手指連連輕彈,小花子下身即刻便露出了潔白的褻褲。
小花子掙扎得更加強烈,已是上氣不接下氣,死命地搖動。
楚天又笑了,道:「臭花子窮得叮噹響,還穿這麼好的褻褲,怪不得沒有尿臊味,待我看看!」說罷,亦不管小花子如何掙扎喊叫,指尖輕彈,白色碎片紛飛。
待碎片落盡,楚天已呆若木雞。鼻端哪裡聞有尿臊味,眼中見到的是兩條倒懸的蓮藕。除了黑灰色的雙腳和被打得紫紅欲裂的屁股,其餘各處潔白如雪,雙腿勻稱,如脂如粉。
股骨處哪裡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只見芳草萋萋,柔順晶亮。此時,小叫花子已經停止喊叫,渾身抽搐,不住地顫抖。
「哦,原來是個母的!」楚天愣愣地看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把未碎的褻褲胡亂地給小叫花子穿上。也是一時手忙腳亂,遮擋纏繞之下,不時地觸碰到嬌軀,直把小叫花子弄得一陣陣痙攣,悲鳴嗚咽。
楚天一不做二不休,放下小叫花子,亦未解開捆綁的腰帶,伸手夾起叫花子。身形騰空而起,看準方位,疾如流星般地向城內方向飄去。
楚天邊行邊道:「這位花子小哥,今日真地對不起你!實不知你是母的,多有得罪,望請寬宥!」轉而又道:「你亦不能擺脫干係,竊我私物,辱罵狡辯,尚……」話未說完,見到小叫花子憤怒的眼神,便把話嚥了回去。
略微思慮,又道:「大丈夫敢作敢當,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如有得罪,寬宥不寬宥我亦無法,你若心懷憤恨,改日找我理論便是!」說罷,楚天催動真氣,身形更加迅捷。
小叫花子憤恨難當,咬牙切齒。但被束縛手腳,只好聽之任之,心內卻在盤算如何洩憤及遭羞辱之仇。
將到城外,楚天放慢身形,飄身落在一偏僻角落。楚天放下小叫花子,隨手解開花子被制穴道和束縛,略一抱拳:「花子小哥,對不住了。他日若找在下理論,楚天隨時恭候,此處夜深無人,小心為上,告辭!」說罷,楚天身形略動,瞬時便失去了蹤影,恍如輕煙。
小叫花子伸動腿腳,血氣迅速恢復正常。忽地,急速看看下體,衣褲雖破,但遮擋無虞。想到纖毫畢現及楚天觸碰之窘境,羞憤交加。
正自咬牙切齒,驀地,心神巨震:楚天!搜魂修羅?此念一起,比之春光俱洩還要驚異。不由掐了一下大腿,才感覺尚在陽間,只是冷汗津津,渾身發冷,恐懼驚駭,顫抖不已。
驚駭之中猶自琢磨楚天如何會找到自己,如此隱蔽之所在,師父尚且無法找到,他是如何尋到的。
聽聞搜魂修羅殘忍無比,荼毒生靈,幾日來,大是不像。今夜之事,更加蹊蹺。好奇心起,不由暗自思慮起計謀來。
楚天回到天緣客棧時,柳如煙仍在等候。見楚天進來,異常高興:「弟弟怎去了這麼久,讓姐姐等得好苦,真擔心你出了意外!」
「姐姐,弟弟怎會有意外!我只擔心姐姐一人在房中,甚不放心,急著趕回。只是遇到些許麻煩,便回來晚了!」
「不知弟弟尋回失物否?」柳如煙關切地問道。
「已尋回來。」接著,楚天便把如何尋找跟蹤過程說個詳盡,只是隱藏起查驗屁滾尿流、看見芳草之事。
柳如煙好奇地問道:「弟弟如何這般容易找到小叫花子?」
楚天笑道:「姐姐忘記弟弟是在深山中長大之事嗎!山中追尋獵物,一靠耐性;二靠眼力聽力;三要行動穩狠准;四是善於跟蹤。這第四看似容易,實則異常困難。林深樹密,稍不小心便沒了蹤影;眼力聽力不及,則要憑借嗅覺。只要獵物留下氣味,便可依據氣味跟蹤,屢試不爽。弟弟在山中無事時,經常與獵物遊戲,因而才找到這小叫花子。」
稍頓又道:「這小花子看著趿拉趿拉、髒兮兮的,身手卻敏銳異常,輕功身法甚是迅疾。除了有數頂尖高手,實難追上。如不是弟弟在山中練就跟蹤絕技,怕是很難找到!」
柳如煙感覺很神奇,不禁笑道:「弟弟的鼻子是否比野狗的鼻子還要敏銳呢?」
楚天呵呵一笑,道:「姐姐太會說笑,弟弟未曾與野狗相較比試,實是不好判斷!」
柳如煙咯咯笑個不停,正色道:「弟弟有如此絕技,能否傳授與姐姐!」
楚天搖搖頭。如煙以為楚天不願傳授,便懇求道:「姐姐亦想習得這門絕技,想弟弟的時候便依這鼻子尋找!」
楚天道:「不是每個人的都可以練成,嗅覺練是練不成的,而是與生俱來。不過呢,既然姐姐要習練,弟弟也不妨傳授一二,就要看姐姐的鼻子好不好用了!」說罷,捏了下柳如煙的鼻子。二人低聲說說笑笑,柔情蜜意,不知不覺便相擁睡去。
隔日,二人起身往長安而去。天仍是熾熱如火,將人烤得心焦氣燥。
二人走到一遮蔭處,剛要坐下,便聽得一陣馬蹄聲響。回頭一望,並不是什麼駿馬,只見官道上,有一帶著斗笠的老翁騎著一頭毛驢,急速而來。
老翁來到遮蔭處,取下斗笠,直瞪瞪地看著楚天二人。楚天也是一驚,這老翁甚是奇異,五短身材,背上卻背著個碩大的酒葫蘆。額骨紅紅的,眼睛鼻子緊湊小巧,眼光卻像鷹梟一般銳利,使人不敢逼視。
老翁看了楚天好久,才慢悠悠地說道:「小子,老夫問你,你師傅姓甚名誰?」
楚天笑笑,道:「晚輩師尊名諱從不示人,恐怕要有違前輩意願了!」
老翁表情並未有任何變化,依然問道:「你可曾見過一個小叫花子,眼睛大大的,身材矮小,拖個打狗棍?」
「小叫花子倒是見過,不知是否就是你言說的那一個。晚輩行走江湖雖時日不多,叫花子卻是見過不知凡幾,此恐又難以令前輩滿意了」楚天不慌不忙地道。
老翁依然道:「按說叫花子你見過不少,老夫相信便是。但拿過別人羽扇的叫花子可是不多,應當不會忘記吧!」
楚天啞然。
心中暗想老翁的來意,道:「見過是見過,不過曾拿過羽扇的叫花子亦並非稀奇,晚輩還是無法給前輩以滿意的結果。」
老翁仍問道:「如只拿羽扇,或許仍不稀奇。但同時拿著羽扇和短劍,恐怕不會忘記吧!」
老翁說罷,楚天心裡已然明瞭,老翁定是與小叫花子有莫大關係。昨夜之事老翁恐怕早已知曉?心中想著,面上卻神色依舊。平靜地輕笑道:「前輩愈說愈明晰,同時手持短劍和羽扇的叫花子,確實不多,晚輩嗎……」楚天故意拉長語音,含住未吐。
「說!」老翁有些不快。
楚天仍是笑意連連,道:「前輩,晚輩心中不知為何有個疑慮,不知當講不當講?」
老翁道:「無妨,盡快說來!」
楚天道:「前輩問晚輩叫花子之事,晚輩既可說知道,又可說不知道!」
「此話怎講?」
「晚輩只是覺得知與不知都不好回稟,因此有此一問。」
老翁更加不耐,道:「小輩真是油嘴滑舌,快速講來!」
楚天笑了,慢慢地道:「現在是前輩相尋晚輩,當然是有求於我,我為何非要回答不可!」
柳如煙亦笑了。
老翁哼了一聲:「是老夫先問於你,盡速講來,否則……」
「否則如何?」未等老翁說完,楚天接話道。
「哈哈。」老翁一陣桀桀怪笑:「天下尚未有人敢對老夫如此講話,你還是講來的好!」
「哦,前輩,其實晚輩剛才是想講來著,卻被你如此一說,便又打消了講話的興趣。」
老翁面色漸漸青白,冷冷道:「老夫最後奉勸你一句,還是講來的好,不然休怪老夫不客氣。老夫雖已二十多年未嘗與人過招,尚不至老化到毫無用處!」
「哈哈。」楚天大笑起來:「適才前輩好言相問,此際卻又以轉而威脅,不知何故?」楚天仍是一副悠然的神情。
「你這小輩刁蠻奸猾,如再不言,就怪不得老夫施以手段了!」老翁威脅道,眼中已現出怒火。
「哈哈,前輩,非是晚輩不言,實是前輩以大欺大,恃強凌弱。晚輩不才,尚不至屈從淫威之下!」說罷,楚天面寒似水,煞氣盈盈。
老翁沒來由的一震,心道:這小輩當真難纏,是否徒弟所言有虛?但已勢成騎虎,怒氣不由漸漸升起,雙目冷芒閃閃。
「前輩,現下烈陽當頭,心緒煩亂,當順其以時。前輩偌大年紀,尚有如此火氣,實不應當!唉,天地之大,人力何如,可歎,可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