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修和穆如風正在佟府院中散步談著什麼,卻見艾飛驚惶失措的飛奔而來。
艾飛一把揪住令狐修的長袖,氣喘吁吁,「小憐她——你們快去看看!」
令狐修與穆如風對視一眼,直奔靈堂,踏進去一看,不由眼波一震,只見小憐竟然七竅流血,慘狀可怖。
艾飛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小憐,頭不由自主地連連搖著,自言自語,「你們看,小憐定是在告訴我們她有冤情,她絕對不可能是猝死,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憐身體好好的,怎麼可能猝死?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一定是!你們快去把兇手抓來,快去!決不能讓他跑了!不能讓他跑了!……」
令狐修將她輕輕攬在胸前,撫摸著她的青絲,默默不語,面色凝重起來,視線落在穆如風臉上。
穆如風與他心有靈犀,俯身仔細觀察起小憐的屍身,將手探入她頭頂發中,臉色陡然一變,卻馬上鎮定如常,起身緩緩道:「小憐生前坐立太久,死後經了挪動,又在這躺了幾日,顱中淤血便溢出,不必驚憂。」
艾飛聽言,頓時低頭不語。想定是她剛才過於激動驚擾了小憐,才導致小憐這種慘狀,不由後悔自責,朱唇抽搐,頭埋在令狐修胸口嚎啕痛哭起來。
令狐修心痛得要碎裂一般,緊緊摟住她,幽黑的雙瞳波光泛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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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依依不捨的送走了小憐,艾飛獨自一人坐在曲幽亭中反覆吹奏著一曲《碧海潮生》。笛聲悠揚而淒涼,勾起人心底無限的幽怨。可這對靈兒卻不起任何作用。她蹦蹦跳跳地貼到艾飛身邊,喜滋滋道:「姐姐!帶我去看新娘子吧!」
笛聲嘎然而止。艾飛緩緩收起白玉笛,凝視靈兒好久,眉頭舒展,驀然笑開,「你乖乖給姐姐唱個歌,明天帶你去。」
靈兒興奮地拍著手,打著節拍唱起來:「有三隻小熊住在一起,熊爸爸,……」
艾飛臉上洋溢著微笑,默默欣賞著。是啊,小憐雖然走了,可靈兒還在。若總這般萎靡不振,怎麼照顧好靈兒呢?她必須堅強,決不能辜負沈伯伯的重托。
用過午飯,從小釵口中得知令狐修和穆如風正在怡然居,艾飛便精心梳洗一番,換了身衣服,也朝怡然居而去。她這幾日蓬頭垢面無心打理,讓令狐修擔心不已;而當天一時失控打了穆如風,她也滿懷歉意,想當面賠個不是。
「還好艾飛相信了你的話,不然以她的性格不知道又會惹出什麼大禍!」
「我正是擔心如此,不得已編了謊,只有對不住她了。」
行至怡然居門口,她頓了頓,正要推門而入,屋裡傳來兩人的談話聲。她心裡咯登一下,眉毛一揚,縮回了手,緩緩蹲在了門口,耳朵高高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