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芷迅速穿好衣服,隨意攏起長髮準備開溜。正在打掃客廳的小雅聽到一陣急促的電鈴提示,一路飛跑著衝向庭院的大門。
南珠怎麼來了?是衝著麝芷姐姐來的嗎?小雅略顯焦慮地開了大門,黑色的寶馬帶這一路風塵衝進院落。忽然減速,緩緩停在了樓宇門口。
一身黑衣的女人飛揚跋扈地下了車,站在門外四下觀望了幾眼。三名身著黑衣的保鏢守住門口,女人獨自一人步入客廳。
小雅飛快地追回客廳,恭敬地站在一旁問候:「太太來了,小雅先給太太拜年了。先生不在,請問您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那個女人住這兒嗎?」南珠黑著臉,鄙夷地睨著對方。
「哪個女人?」小雅成心裝傻。
「少跟我捉迷藏!昨晚你沒看慈善捐助的實況嗎?」南珠凶神惡煞地望這對方。
「回太太話,昨晚我在看央視的聯歡晚會。所以……」小雅故意隱瞞。來者不善,想必是要找麝芷姐姐的麻煩。
南珠剛要開口咒罵,忽聽樓梯上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天意機緣,麝芷萬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
南珠——
她來幹嘛?
對方敵視的目光如掛著寒霜的刀劍一般劈了過來,正碰上麝芷疑惑的雙眼。
「從你進入邵氏大門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別有居心。若不是你暗中勾引羅烈,邵氏也不會陷入眼下的困境!」南珠雙眼瞇起,闊步迎了上去,「居然還有臉陪羅烈出席那麼敏感的場合,就不怕你們這對狗男女公開亮相會惹惱市委黎書記?」
「是羅烈求我陪他去的,說是為了顯示他目前的實力。我想羅太太是誤會了,我們只是朋友而已。」她急著洗清自己。
「你敢說你和羅烈沒有關係?騙騙小孩子還行!我看過了公寓電梯外的那段錄像,黎書記的兒子為什麼拿刀劈你?後來羅烈又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公寓?」南珠目光如炬,氣勢咄咄逼人。
小雅站在一旁聽得膽戰心驚,不知眼下該相信誰的話才好。難道是麝芷欺騙了她?是她太想有個朋友,太容易相信人家!暗自哀歎:人心險惡。果然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麝芷被對方問得啞口無言。南珠已然詳細瞭解過案發當日發生的事情。礙於小雅在身邊,她只好硬著頭皮狡辯到:「黎峻持刀行兇不是因為羅烈,姦夫另有其人。我也不知道羅烈怎麼會碰巧經過那裡,你去問他好了。」 「另有其人?你這女人也太不安分了,光姦夫都不只一個啊!」對方故作唏噓。
「我跟羅烈沒有任何關係!」她大聲說謊,卻難以做到胸懷坦蕩。
「那只鑽戒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出現在你的公寓?我去珠寶行查過,那的確是被羅烈買走的。」南珠陰森一笑,嘲弄地望著麝芷的眼睛,「羅烈好色,卻從來不會亂扔錢,他絕不會給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送那麼貴重的東西。」
麝芷不堪承受對方的逼視,將慌亂的目光投向窗外,良久沒有做聲。小雅站在一旁暗暗輕歎,轉身離開了客廳……
南珠以為對方已無力辯解,挑眉輕笑一聲,得意地說到:「怎麼,終於無話可說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做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留下線索。」
「你想我怎麼做?離開羅烈?」麝芷平靜了片刻,迎著對方凜冽的眼神輕問。
「邵氏已經陷入了泥潭,你現在離開已經晚了。唯有羅烈引咎辭職才能挽救邵氏。可惜他顧惜權利,久久下不了決心。既然如此,我只能再幫他一把,免得他半輩子的事業王國毀於一旦。麝芷小姐,恐怕要暫時委屈你一下了!」柳眉懸挑,忽然對著門外厲聲大喝:「來人啊!把人帶走!」
「你要以我要挾羅烈辭職?」麝芷大吃一驚。老天,她如今身懷六甲,受不了惡人的折騰!
「不,不行!太太,先生吩咐過,你不能帶走她。麝芷姐姐她已經懷孕了。」小雅疾步衝出廚房,慌亂中將手裡的茶杯扔在地上。這個名叫麝芷的女人欺騙了她的感情,她只差一點就把對方當做了親姐妹。她知道自己這番慷慨激昂的護短之詞不是在幫對方。因為那個孩子,南珠會好好的照顧她……
「什麼,你懷孕了?」南珠目露寒光,讓麝芷不由想起那只毛茸茸的黑寡婦。
「孩子不是羅烈的!」她急忙澄清,不禁回憶起般若當初的悲慘下場。
「呵呵,誰相信?就算羅烈不能生,他也不會糊塗到替別人養孩子!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少廢話,帶走!」
幾名人高馬大的保鏢正要推搡,麝芷即刻揚聲制止:「別碰我!去什麼地方?我自己走!」眼下該怎麼辦啊?本想逃脫羅烈這只捕蟬的螳螂,卻不幸遭遇了窺測螳螂的黃雀。或許帝釋說得都是真的,她的死期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