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都市(問情):孽胎 大愛 第百四三回 身陷軟禁
    捐助大會結束之後,麝芷被羅烈護送著回到了西郊白虎路。車子駛入庭院的時候,女人空洞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忽然轉向身邊的男人說到:「烈,剛剛那些不過是針對寶賢的氣話,你千萬不要當真。」

    「怎麼?你只是隨便說說嗎?我以為你……」表情誇張的失望。心裡暗暗囑咐自己切勿操之過急。事情尚未明朗,眼前的女人是親是仇還很難說。

    「我不想再跟任何男人糾纏下去,只想把孩子生下來,母子相依過平淡日子。」說著話舉步下了車,須臾,一襲白衣的身影已飄然踏上花徑。

    與恭候在門口的小雅匆匆打了個招呼,逕自踏上了昏暗的樓梯。心如步伐一般沉重,說不清裡面裝著什麼。或許剛剛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聽聽孩子他爹想說什麼?對方也許是後悔跟她分手,專程來求她原諒的;也或許是因為她陪在羅烈身邊,故意來羞辱她的……

    知道自己心裡放不下那個男人,那晚明明可以解釋清楚,為什麼要提出分手?就因為對方在電話裡發了點小脾氣嗎?怪他不信任,怪他傷了她的自尊?

    羅烈安排了司機一句,疾步跟到了房間門外。房門已經鎖閉了,叫了半天也沒有人來開。無奈地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對雙手奉上香茗的小雅輕聲說到:「我有話跟你說,跟我出來。」話音一落,放下茶杯起身出了大門,站在昏暗的院落中回望著跟在身後的小女人。

    「烈,有什麼事嗎?」

    男人臉上的表情忽然間變得陰沉而暴躁:「不要直接喊我的名字,當心被麝芷聽到!小雅,如今我們只剩下一層主僕關係,希望你能端正自己的身份。」沉著臉,壓低聲音說到,「房間裡的女人對於我來講,已經不只是女朋友那麼簡單。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脫離眼下困境的關鍵。寸步不離地盯住她,發現她有任何動靜,立即打電話通知我。」沉思片刻依舊覺得不妥,「任何狀況下都不許傷害她,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轉敗為勝的籌碼,而最終那個女人是屬於我的!」

    「烈,孩子不是你的?」她依照對方話裡的意思猜測。

    「不是。是仇家的。」對方表情冷冷的。

    「她是你仇家的女人?」隱約感覺不可思議。

    「曾經是,但從現在開始,已經屬於我了。」羅烈一臉猖狂的神色,舉步上了車,「把人給我看好!若是出了任何問題,我為你是問!」

    小丫頭謹慎地點了點頭,心裡暗暗嘀咕:男人的心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要是心愛的女人,即使懷了別人的孩子他也不介意嗎?她甚至懷疑那是真的愛嗎?只為了魚水之歡?只為了佔有對方?一方「色」字迷了眼,除了自己,他還能愛誰啊?

    麝芷從窗簾的縫隙眼看著白色的賓利車緩緩離去。半夜三更,她不是沒聽到,只是想給羅烈開門而已。他剛剛跟小雅都說了些什麼?隔著窗戶她是聽不到的。總覺得對方表情詭異,敏感地認為窗下兩人的談話有關自己。別墅裡只有他們三個,另外兩人選在院子裡說話,還不是為了避諱她?

    車子駛出了大門口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之中,廊上響起了輕緩的腳步聲。只聽小雅站在門外喚了一聲,輕輕地推開房門,「姐姐睡了嗎?」

    麝芷轉回身凝望著清純可愛的小女人,「還沒睡,有事嗎?」

    「沒什麼,睡不著,想跟姐姐說說話。」她想知道羅烈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孩子真就不是他的嗎?

    「我也睡不著,聊聊也好。」麝芷裊裊轉身坐回床邊,「呵呵,說說你吧,今年多大,怎麼會來羅府上做工?現在的年輕人誰願意關在院子裡做下人?」

    「我初中都沒畢業,除了做下人還能做什麼?以我目前的學歷,除了做保潔員,洗碗,發報紙,就只能做三陪女了。只有這些職業不要求學歷。我曾應徵過電話接線生,但老闆不肯給機會,擔心我的能力勝任不了。接電話而已,我又不是白癡?呵,沒文化,到底讓人看不起!」對方淒涼一笑,靠在對面的椅子上,「我一個人在城市裡流浪,差一點就誤入歧途,幸好先生收留了我,否則真不知自己現在是死是活?備不住在哪間夜總會陪客,也備不住已經跳河自殺了……」黯然一聲歎息,不知自己為什麼要跟對方說這些,憋在心裡堵得慌,難得有人願意問起。聽說麝芷肚子裡的孩子屬於別人,忽然間不再那麼敵對了。其實女人的心都差不多,對方心裡若喜歡羅烈早就把這個孩子拿掉了。

    「你家裡人呢?父母都不管你嗎?」望著那雙迷茫的眼睛,麝芷隱約有些心疼。忽然間發覺了自己的變化,開始變得熱心起來。從前作為般若的時候,她一貫冷漠,甚至有些敵視眼前的女子。覺得對方輕浮放蕩,從骨子裡看不起對方。只知道她人未成年就上了男主人的床,從未想過去瞭解為什麼會這樣?

    一個女人的行為可能為他人所不齒,可她這樣做的動機往往沒有人願意去過想。佛說:人無善惡,善惡存乎爾心。只要報著一顆真誠的心去理解,紅塵中哪有真正的壞人?不過是被貪嗔癡遮住了眼睛,作出一件接一件的無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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