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烈與情緣酒吧的幕後老闆交情不淺,兩人在三日前約定在酒吧見面。音響裡播放著動感十足的《ROCK DJ》,放縱的男女鶯歌燕舞一片浮華奢靡的景象。
老朋友見面,交涉的很順利,對方答應幫忙找上級嚴肅處理這種以權謀私,打擊報復的醜惡行徑。羅烈心中偷笑,天底下果然沒有用錢辦不成的事情。
閒來碰了個杯,隨口問起,「老兄,你那小馬子把這場子照顧的不錯,生意挺火,我剛進門時她還特地出來跟我打了招呼呢!」
柴金鵬被對方忽然冒出來的一句嚇了一大跳:不會吧?莫不是見鬼了?忽然覺得脊背發涼,下意識地朝四下看了看。臉上的笑容有些生硬,輕聲試探到:「你小子大概比較招女人喜歡,照理她不會出來招呼客人的。」
「呵呵,當年小報上把偷拍你們的那些照片登出來,你們不是鬧過分手嗎?怎麼,捨不得?還是撿回來了?」
「是是是。趁這次回來的機會,還要見幾個老朋友,時間匆忙,我得走了。老弟別受制啊,保持聯繫,等我的好消息。」柴金鵬渾身發冷,一刻也不願留在這裡。一出門正巧撞上一名紅衣美女,對方並沒有生氣,嫵媚一笑,擦著他的身體走了過去。
坐在吧檯附近的肖南山在同一時間注意到這名美女。這不是那出租司機的老婆嗎?大半夜怎麼跑這兒來了?早看出她不是個安分的女人,正好找機會搭訕一下。
跟著那襲紅裙直奔洗手間,拍了拍正在補妝的女人熟落地搭訕,「這麼巧,晚上不用陪你老公跑車?」
麝芷終於等到了她鎖定的目標,略顯輕浮的搭訕到,「開的士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啊?刨去吃喝還剩得下嗎?」
「哎?你不會是背著他出來『撈』吧?」男人表情誇張地猜測。
「你見過酒吧裡的『撈女』帶項鏈嗎?我只是覺得鬱悶,出來玩玩。」
「419?」肖南山口中的four one nine即是「for one night」的諧音,也就是一夜情的代稱。
「呵呵,轉悠了很久也找不到合適的對象,打算放棄了。」失落的眼神裡暗暗透著挑逗。
「你覺得我怎麼樣?」肖南山抓住機會,問得很直接。
她媚眼一翻,壓低聲音說到,「你酒量怎麼樣?願不願意去喝一杯。事先聲明,不許動手動腳哦?」表面的拒絕根本是應允。
「好啊,別被我灌醉了,我可不知道你家在哪兒。」
「呵呵,那就帶我回你家。」彷彿忽然想起了什麼,一驚一乍,「哎呀,你會不會挨老婆罵?」
「放心啦,成功男士都是狡兔三窟嘛!」
肖南山直覺今天的酒有點不對勁兒,喝了幾杯就昏昏欲睡。身邊的女人嫵媚而溫柔地扶著他的身子走向酒吧門口。
「去哪兒啊?我有點頭暈,擔心開不了車。」肖南山用力揉了揉眼睛,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我家啊。」女人話音一落,他吃力的張開眼睛。咦,他真是喝多了,什麼時候已經到她家裡了。
「怎麼不開燈呢?」客廳裡亮著無數支詭異的紅蠟燭,蠟燭散發出的香薰直催他的情慾,「什麼味兒這麼好聞?」
「呵呵,喜歡嗎?這種花香來自地獄。」女人魅惑的身影在輕薄的紅紗裡隱隱穿行。
肖南山撥開片片紅霧,看到一方清澈的浴池,水面上飄滿殷紅的花瓣。女人不知什麼時候已仰在池中,情網般的長髮飄浮在水面上,一隻妖嬈而白皙的小腳穿破水面,調皮地向他勾了勾腳趾。
他心急火燎地脫掉衣服,迫不及待地撲向水中,無比興奮地抱住了女人春光瀲灩的身體,猛一睜眼——卻是一副沾滿血跡的白骨……
啊!
肖南山驚慌失措地大叫一聲,將那副白骨推離自己的身體,轉瞬之間,池中花瓣已化做腥鹹的血滴將清澈池水染紅……
轉身逃向岸邊,一條腿卻被什麼東西死死地拽著,腳下忽然變得虛軟,身體越陷越深。
忽然聽到女人放浪的笑聲,「我死得好慘啊?這下終於可以一家團圓了!哈哈……」
「翠兒,我該死,我該死!我不該為了那十萬塊錢就把你推進河裡。我補償你,我把那十萬塊都買了紙錢燒給你,你放過我,求你放過我!」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麝芷,手下留情,勿傷他性命……」肖南山的耳邊迴盪著男人淳厚寬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