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都市(問情):孽胎 大愛 第百二五回 撲朔迷離
    寶賢空洞的目光散在挫敗的對手身後,忽然扯開一抹溫和的笑容,客氣地說到:「羅兄既然來了,不妨到舍下坐坐。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咱們進去說。」

    羅烈的目光固執地落在麝芷身上,她到底是不是般若?如果是,她嫁給寶賢到是順理成章;如果不是,她欠他個解釋。她怎麼能如此草率地答應嫁給個窮瞎子?

    三人相繼進了門,跟在寶賢之後來到了中廳。羅烈傲慢地環視四下簡單而古樸的擺設,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是你點化李二狗去西郊找我麻煩的?」

    「他跟你說的?」寶賢一邊說,一邊摸索著接過麝芷端來的茶。

    「他沒說,我猜到的。我跟他去了玄武巷,你當初不就藏在哪兒嗎?」羅烈瞄了眼桌上的茶杯,目光放肆地追隨著為他端茶的女人。寶賢是個瞎子,他過分點也沒什麼關係。

    「二狗他媽是你殺的吧?」寶賢明知顧問。

    「般若告訴你的?她在什麼地方?我一直在找她。」如果對方身旁那個女人就是般若這便是給她的警告。如果不是,該讓她知道瞎子曾跟他羅烈的女人私通。

    「我也正想問你,你把她的屍體藏哪兒去了?」寶賢以質問的方式迴避對方的問題。

    「屍體?不是被你從馬路上背走了嗎?」羅烈抓住枝節,反咬一口。

    「你能眼看著我把她帶走而坐視不理嗎?隔日我家裡遭到了洗劫,不是你派人幹的嗎?你要是沒找回那副肉身,怎麼會去轉生門盜魂?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把她帶了回去,為什麼又狠心殺了她?」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她背地裡是不是跟你有過什麼?她怎麼會懷孕?我明明看見她身體裡藏著那些蜂巢鬼卵。不是你的嗎?」羅烈滿心疑惑,瞇起雙眼直白地質問。

    「羅烈,你在做夢吧?一個普通的女人怎麼可能懷上鬼種?鬼卵——我看那些鬼卵在你心裡!」對方為什麼那麼肯定他們兩人曾有私情?他承認在夢裡跟她有染,可那至多是個吮血深吻,沒有太出格的事情。般若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麼可能猥褻她?

    做夢?羅烈回憶起事發當日,他的確神情恍惚。他確實把般若的魂魄從六道之門帶回來了,他醒著,不像是在做夢。自從小雅描述起某個男人將般若從南山送了回來,他心裡一直就挽著個大疙瘩,而隨後他就知道般若懷孕了。當時他並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寶賢,但是他始終懷疑她與某個男人有染。

    而後來從小雅的口中得知,那個背走般若屍體的瞎子就是寶賢!他心裡就一直擔心般若會懷上那些噁心的鬼卵。真的是在做夢嗎,不見得吧?問題的關鍵在於這個名叫麝芷的女人到底是捨脂還是般若。

    她的突然出現實在太令他感到意外了。她的簡歷簽名莫名其妙地夾在他人的文案裡。是巧合嗎?太刻意了!她喜歡去「昨日時光」喝曼藍,她有太多的地方值得懷疑……

    深深注視著女人的眼睛,思量片刻,站起身來說到:「寶賢,我這就告辭了。我最後警告你一句,不要再給我找麻煩。我羅烈有的是錢,良心不過是個數字的問題。四十萬;如果是四百萬,別說是安撫他死而不能復生的娘,就是讓他親手把他娘掐死他都干!」

    「你把別人都想得跟你一樣了!」麝芷忍不住插了一句,卻引起了羅烈更大的懷疑。

    「你很瞭解我嗎?我們除了上過一次床,彷彿沒有更深的交情!」成心說給寶賢聽。

    「羅烈,請你馬上出去!」寶賢暗壓著怒火,臉色難看至極。他拚命想忘記那件事情,對方卻偏偏刺激他。一時間覺得很委屈,很傷心。包容別人,痛的是自己。無奈的隱忍是表面癒合的傷口,輕微的觸碰就會再次淌血……

    羅烈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輕蔑地瞥了他一眼,輕笑著說到:「瞎子,你差得太遠了,每次都撿我玩剩下的!告辭,不用送了!」

    麝芷望著那襲囂張跋扈的背影咬著牙根崩出幾個字,「羅烈,你真讓人噁心!」

    跨出門口的男人忽然轉回身,粗暴地低吼到,「你更讓人噁心!我羅烈從不強迫女人,是你勾引我上床的。」他甚至懷疑是她故意以身體做誘餌,挑起他和黎峻之間的矛盾。邵氏目前是黎老頭畫圈整治的對象,工地停工,外加找關係通融,平白無故要損失多少錢?般若,只要你有機會出殼,一定逃不出我的手掌!

    身心疲憊地離開了寶賢的住所,坐在賓利車上,腦袋裡始終一片混亂。在她住院昏迷的時候,他明明在夢境裡見到了捨脂,難道只是碰巧遇到的?當初聽帝釋的話彷彿認可她是捨脂,可今日他卻覺得她體內藏著般若的靈魂。什麼原因?難道對方跟他一樣,一個肉身內寄宿著兩個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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