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胖子合上了窗簾,看了看靠在床上看電視的女人,「老婆,昨天夜裡來店裡買藥的那個女的剛剛又來了。你猜怎麼著?她男朋友是個瞎子!」
「瞎子怎麼了?有錢就行!拉出一個就比你強,窩囊廢!」錢如斜著眼,一副嬌縱的模樣。
「我也想出去賺錢,從前肉店的生意多好啊!你要是有膽量怎麼不繼續賣你的包子啊?」胖子不冷不熱地嘲諷了一句。女人都他媽是偷來的親!一旦生活在一起,一個比一個差勁!他那個死鬼胖婆姨雖然不怎麼風騷,可每天三茶六飯伺候得他舒舒服服的。自從找上這娘們兒,反了,他還得成天忙裡忙外地伺候對方,恨不能把她當菩薩一樣供在龕上。
「一堆屁話!你家那母夜叉是我殺的嗎?我充其量就是個幫兇。要不是被你連累,我早在城裡面晃上大款了!」錢如一臉輕蔑,狠狠地剜了對方一眼。
「晃大款,晃大款,你到是晃一個給我看看?也不看看你那模樣,掉到人堆裡找都找不著。也就我殺豬的一時鬼迷心竅,被你哄人的兩下子給唬住了。大款要你?眼睛長屁股上了!」心目中的性感女神一旦成了糟糠之妻立即就身價暴跌。心裡暗自納悶,這女人成了老婆怎麼一夜之間就變得飛揚跋扈,俗不可耐了?距離產生美,真理!
「呸!你當初還說我漂亮呢,都是哄人的!」抓起桌子上的搪瓷茶杯啪嚓一聲丟了過去。
「那得看跟誰比!跟我家那『老母豬』比你是又漂亮又年輕。比起別人,你可差遠了!」腦海中依稀浮現出麝芷明艷動人的身影。媽的,居然便宜了一個瞎子!
「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色心眼,你不就看上昨晚來家裡買藥的小騷貨了嗎?撐瞎你眼,吭得你摸不著,人家晚上陪瞎子睡,沒你屠夫的份兒!」身子一沉縮進了被窩。
「我做夢娶媳婦,你管得著嗎?」狠狠瞥了對方一眼,脫去衣衫,佔據了大床的另一邊。
腦海裡依舊是女人嬌艷如花的俏臉,誘惑的唇,多情的眼……
半夢半醒,忽然聽到有人砰砰在叩門,之後是女人焦急的聲音:「老闆,買藥,開門啊?」
那個聲音他認得——瞎子的老婆!急忙穿上衣服跑出去開門,身後女人的咒罵全然顧不上了。
剛剛身邊睡著個女人嗎?誰罵他?看不清楚,彷彿有,又彷彿沒有……
拉開一條門縫打量著一襲艷紅的身影,長髮飄飄,跳著腳站在門口,「好冷,我又來買藥了。」
「快進來暖和暖和!」連忙將其讓了進來。這十冬臘月的,穿這麼少?女人今晚沒穿大衣,一條單薄的紅裙將婀娜的身材暴露無疑。
「姑娘,都是你那男朋友不好,傍晚時非得拉著你走,三更半夜還得害的你再跑一趟。」一臉諂媚貌似很關心對方。
女人站在櫃檯前,忽然露出一臉嬌羞的笑容。紅暈流蕩,煞是媚人:「老闆誤會了,不是買藥,是買……那個。」娥眉一挑,指了指玻璃櫃檯裡的避孕套。
男人看了眼她要的東西,因為盒子上撩人的畫面,荷爾蒙分泌迅速上升。不禁覺得體內躁熱,下半身的血脈歡快地跳躍著。沒話找話,鼓起勇氣輕輕佻逗了一句:「要個什麼樣的?浮點的,還是螺紋的,還有帶氣囊的,我幫你介紹介紹?」
「哪種比較舒服啊?我都沒試過?」看似嬌羞,實則放蕩。
極佩服男人對於暗示的接收能力,對方雙眼一亮,極其猥褻地說到:「我也沒試過,要不現在就幫你試試?」
「不用了,我還是多買幾盒回去跟瞎子慢慢試吧。」婉約一笑,邪媚地瞟了對方一眼。
「哎,瞎子厲害嗎?我可很猛的。」男人不時時機地推銷著自己。
「你老婆還在房間裡睡著呢,想試一下也沒機會。可惜了,算帳吧。」失落地看了看對方,將一張艷紅的鈔票放在櫃檯上。
「那婆姨早睡死了,咱們躲在櫃檯裡,這黑燈瞎火的,即使她出來也發現不了。」猛然上前幾步阻止她將要離去的身影。
「心裡憋悶,開個玩笑而已。」女人看上去彷彿很傷心,神情落寞地停下腳步,淒淒楚楚地說到,「我一點都不想嫁給那個瞎子。可惜你有老婆,不然……呵,說這些幹什麼?」
「殷胖子,殷胖子!三更半夜的,跟誰在外面說話呢?你知道是人是鬼,就敢給她開門?」
「你老婆叫你了。對不起,總害你挨罵。殷大哥,我先走了。」話音一落,人已輕輕飄出了房門……
殷胖子被對方一個「殷大哥」叫得五內俱焚。遠去的女人彷彿一隻掉進陷阱裡的小鹿哀傷地向他求救。是啊,怎麼能眼看著她嫁給個瞎子呢?可惜他有老婆,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