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呵,朋友之間居然冒出了愛情?」麝芷拍著腦門誇張地唏噓。
「朋友?呵,睡在一張床上的居然叫做朋友?」寶賢的語氣跟她一模一樣。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對,這輩子第一次碰見!」她憤憤地大嚷。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方的女人,沒錯,聽都沒聽說過!」他當仁不讓。
「一個男人一點涵養都沒有,動不動就跟女人發脾氣!」
「一個女人一點品行都沒有,動不動就劈腿。兩個還不夠,三個!」
「切!我不劈腿,能輪得上你?」小臉別向一邊,一副極其輕蔑的語氣。
「哼,我要是不在乎,吃飽了撐得才發你脾氣!」一腔暴虐的聲音。
「我是可憐你,才跟你在一起,怕你寂寞,怕沒人照顧你。你到好,不領情!」
「謝謝。瞎子樂於接受他人的佈施,還是第一次接受女人的身體。可不論怎樣,還是覺得被你佔了便宜!」
「是啊,我不是處女,明佔你便宜!」語調跋扈,卻隱隱傷了心。因為不完整,總覺得底氣不足,帶著幾分歉意。
他不知哪兒來那麼大勇氣,猛然衝上前去,將她死死抵在牆壁上,用力撕扯著她的衣襟:「是嗎?看下到底誰佔了便宜!」她是他的唯一,她卻一點都不在乎,為什麼偏要說這樣的話傷他的心?
「放開!」她用力扭打,卻發現自己的推拒半真半假。居然有些期待,羞死了!
火熱的唇瓣稍嫌粗暴地略過傲然的花苞,整個身體伴隨著內心的悸動劇烈抽搐了幾下。她認命地靠在牆上,虛軟的雙臂抱著他的腦袋,輕撫著他剛硬而緻密的短髮。「寶賢……啊……要就不許再生氣了……」
「要……還是會生氣……」托起一條修長的美腿,窄腰一提,勢不可當地溶入她的身體。
「討厭啦!不要你!」她無力推拒,嗲聲嗲氣。
「要……必須要……誰讓你當初佔我便宜?」一副賴上她的口氣。
「我哪知道你是個『雛』?不過是碰運氣。」話語含糊,只顧著迎合他輕緩的撞擊。
「那就再碰一次運氣……乖,今天會不會一起?」共登極樂的絕妙感受讓他沉迷不已。他此時把「空」都看成了「色」,那「色」固然還是「色」。怎麼可能空呢?皮囊虛空,可感覺卻是實實在在的!
弟子愚癡,請菩薩寬恕我。修行了半輩子,居然越悟越糊塗了!
她潮紅的小臉如細雨春花,嬌艷欲滴,細膩而燥熱的美腿攀在他的腰胯上,美妙的感覺在她愈加迫切的身體裡不斷蔓延,一陣急待抒發的緊張帶著她直抵極樂殿堂。
昂揚而飽滿的情慾陷在她驟然加劇的攣縮裡,短暫抽搐,全心全意的給予……
「麝芷……」心神如在雲端,把持,不敢靠近。
「寶賢……」迷亂中隱約望見那副令人畏懼的「青面獠牙」。挺拔的身影在淒迷的輕霧中動情地望著她,良久,不曾親近。
淡淡的傷心,她以為他會像往日那樣火熱地擁著她,誰知——
還是退卻了……
他彷彿聽到了她的心聲:「乖,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不是同類,過分的親近只會傷了你。」
「我情願你傷了我,情願!」蹣跚靠近,潸然淚下。
「淚未必要出眼眶,情未必要愛才傷。距離,太殘忍了!」始終緊閉著雙眼,深皺的眉心聳動在森綠的「鬼臉」上。
瞬間驚醒,眼前算不上俊朗卻端正剛毅的臉頰落下一縷清淚。她無比珍視,挑起拇指輕輕為他擦乾:「佛說:你為他(她)流下第一滴淚的時候,你們的因緣也就到了!寶賢,且不論聚散,我們有緣。」
貪婪細吮著她光滑的脖頸,輕聲呢喃:「現在不一樣了。你婚期將近,已經屬於別人。眼下不是愛情,是**。我知道自己犯了滔天大罪,卻錯而不知悔。正所謂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催人骨髓枯。麝芷,你已經殺了我!陰司律法上說:『**他人妻子,會得到絕嗣的報應;**未婚處女,會得到子女淫佚的報應。』我命內天煞孤星,注定沒有子嗣,管它什麼絕嗣的報應!」
「你怕嗎?還是覺得良心不安?」她修長而妖媚的妙指輕撫著她的「姦夫」。
「怕!一隻腳已經踩進了地獄。《文昌帝君天戒錄》說:**他人妻女,要在地獄中受苦五百劫才能脫離,投生為騾馬;又過五百劫,才能夠再得人身,淪生為娼妓或是戲子。」黯然長歎一聲,「唉,萬惡莫大於『淫慾之心』!淫慾心一旦生出,就會做出諸多惡事:邪淫緣尚未和合之時,心中就會生出顛倒幻想的妄心;無法勾引到對方,就生出了巧詐之心;若稍稍遇到了阻礙,便輕易生出了嗔恨心;欲情顛倒意亂情迷之時,又會生出貪愛染著之心;羨慕他人擁有嬌艷的美色,就會生出妒忌毒害之心;想要奪取他人所愛,就會生出殘殺之心;廉恥喪盡,倫理虧損,種種惡業從此而生;種種善念,也就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