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動的火光映照著麝芷漲滿紅霞的俏臉,輕咬下唇靜靜注視著眼前的男人,故意問到:「怎麼稱呼,認識一下吧?」
「呵呵,你換了張『照片』,我還是老樣子。我看不見你的人,卻認得你的心。」
「神人就是神人!得了,紙也燒完了,我扶你起來吧。」說著話瞟了眼那顆眉心痣,挎上他的一隻胳膊。
「般若……」對方的小手觸碰到他的一刻,忽然覺得心裡暖暖的。
「麝芷——般若已經死了。」她嚴肅地糾正他。
「呵呵,名字不過是個代號,我叫順嘴了,別跟我計較。」他戰戰兢兢地握起她冰涼的指尖,心裡像揣了隻兔子砰砰直跳。
任他握著無意掙脫,嘴裡壞壞地調侃到:「你很熱嗎?臉怎麼又紅了?」
「大概是剛才被火烤的。」他慌忙掩飾,隨口搪塞。
「燒完了紙準備回家嗎?」
「還沒,隨便轉轉。」
「正好,我一個人悶得發慌,你乾脆陪陪我。」下意識地將身子向他的手臂上靠了靠。
「呵,我也很寂寞。兩個寂寞的靈魂有緣湊到一起了。」他手臂的外側清楚感受到她誘惑的體溫。心神搖晃,骨頭髮軟,整個人快要散架了……
「你平日裡除了佈施,還有什麼消遣?」她熟絡地挎著他的胳膊,一邊走一邊問。
「燒香,打坐,還有……沒了。」他最近有了一項新的嗜好,可惜不能說。他要是說自己迷上了「那個事」,她會怎麼看?
「那豈不是很無聊?這樣,我請你去酒吧坐坐。」提出建議,輕輕搖了搖他的手臂。
「啊,酒吧?太吵了,我向來滴酒不沾的。」他想都沒想就推辭了一句。
「那就去K歌。你不會五音不全吧?」她生怕對方再拒絕。
「你怎麼知道的?唸唸經還馬虎。唱歌,準得把鬼招來!」他實話實說。
「神人!服了!」他是現代人嗎?在這個燈紅酒綠的都市裡,他是怎麼活下來的?真就一點不受誘惑?
「要不然……去我家裡坐坐?」他發覺自己被體內醜陋的靈魂蠱惑著,孤男寡女分明別有企圖。說來,他做人做得實在不怎麼樣!那些披著人皮的禽獸尚且懂得裝腔作勢地哄哄對方,帶人家去娛樂場所坐一坐。可他居然直奔主題,上馬就想到了床。
「去你家?也好!我還真想看看你家裡什麼樣。」認定他不是什麼壞人,根本沒有多想。
城市裡那麼多樓房,他偏偏住在這條偏僻的小巷。空氣又濕又冷,她攏了攏長髮不禁打了個寒戰。「你自己住?」她以為只有上了年齡的人才喜歡住這種老平房,疑心他可能是跟父母一起住。
「嗯,自己住。」說著話他已摸到鎖眼,吱嘎一聲打開了院門。
星光下的院落空蕩蕩的,沒有一件雜物,踏著腳下的一馬平川跟在他身後進了屋。外屋依舊空噹噹的,除了一套竹質的桌椅什麼都沒有,直到邁步進了裡屋才覺得眼前一亮:「這座佛龕好漂亮,你所有的家當都貼到這面牆上了?」真懷疑他像許多虔誠的藏民一樣,平日裡不捨得吃不捨得喝,掙來的錢大多都捐給了喇嘛廟。
「差不多,平生唯一的嗜好就是這個。」他摸到床頭上的茶壺,到了杯菊花茶遞在她手上。
「你也喝口水,不用忙著招呼我。」她接過水杯客氣的說。
「我這兒平日裡沒有客人,連把像樣的椅子都沒有。別見怪,坐床上。」說著話轉身將佛龕前的縵簾合了起來。
她淺淺抿了口茶水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大老遠把她哄來家裡原來是別有居心啊。男人!眼睛瞎了,「下半截」可沒瞎,占一回便宜還不夠,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其實,她也不是很介意……
只是……
見鬼!她確定不要拒絕他?
放下手中的茶杯,望著男人的背影揶揄道:「喂,幹嘛把縵簾放下來?做賊心虛!有什麼糗事害怕被菩薩看見?」
呃?她根本就是明知故問!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想她了嗎?
摸回小床邊,坐在她身旁輕聲笑道:「你不知道我想偷什麼,怎麼知道我作賊心虛?」憑直覺摸到她纖若無骨的小手攥在掌心,吞吞吐吐的說,「般若,我……是不是學壞了?」
「呵,你還知道啊!」她半真半假的埋怨。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大概因為心裡喜歡,所以蠻欣賞他這種主動的做法。人和人的相處多半倚賴於心理的感覺,每次黎峻想乘機佔便宜的時候她總把那看作「性騷擾」。
「那……呵呵……」他再次羞紅了臉,靦腆地低下頭,「抱抱,行嗎?」
沒再講話,執起他清瘦的手放在起伏的胸口上,那只攤開的手掌輕輕覆著她渾圓的花苞。男人的喘息明顯開始加重,指間的力道由輕撫漸變為掌握,顫抖的唇順著她光滑的美頸一路攀升,小心翼翼地湊近她耳邊說,「要你……好嗎?」
「嗯。」她緊閉起雙眼,如夢囈語。
「般若……自己脫……」眼下的窘迫隱隱傷了他的自尊心,他是個瞎子,實在太不方便了……注定沒有結果為什麼還要招惹她?城市裡那麼多優秀的男人,她為什麼委屈自己給一個瞎子啊?
「你幫我。」她妖嬈起身,放肆地跨坐在他大腿上。牽著他熾熱的指尖一顆一顆地找到她身上的扣子……
當她剝落了衣衫,如女神般赤裸著身體伏在他肩頭,他徹底迷失了自我,就此被懷中的女人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