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都市(問情):孽胎 夢魘 第二回 鬼眼回光
    豪車順著蜿蜒的山路平穩行駛,羅烈眼中擎著一汪眷寵,以溫情似水的語調說到:「般若,如果身體吃不消,晚上就待在家裡好好休息,我可以帶玉嬌出席那個PATTY。」

    玉嬌是他在這個城市裡的第三個「老婆」。注意,不是情婦,是正式「娶」進門的。雖然沒有合法的結婚證明,「妻」的名分卻是實實在在的,黑白兩道都稱其為「三嫂」,地位無異於正妻。用羅烈自己的話說:他羅烈本人就是最有效的證明,根本不需要任何見鬼的手續!

    般若人還沒過門,卻早已名聲在外,不少圍在羅烈身邊的勢利小人已經諂媚地稱她為「四嫂」。跟羅烈在一起半年多了,若加上對方苦苦追求她的那段日子差不多快三年了。

    她家裡開花店租賃的店面是羅烈名下的產業,對方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路過門口,意外地遇見了輟學來店裡幫忙的她。她將一桶髒水冒冒失失地潑了對方一身,對方當即通告她,她得用這輩子償還他了。

    他很有錢,且帥得沒天理,可當初她對這些一點也不感冒,階級差別太大,她始終覺得兩人的距離太遙遠了。可對方威逼利誘不論什麼辦法都用上了,經過兩年多的死纏爛打,最終還是讓她無力招架。成了他的女人之後,她後悔了,終於知道他已經有了三個老婆,而她很快會成為第四個。她要求過分手,對方不肯應允,最終給出的理由讓她猶豫了。

    他娶了三個老婆卻一直沒生下一男半女,對方承諾只要她能給羅家生下個活蹦亂跳的,他立刻就把那幾個女人休了!

    「想什麼呢?沒聽到我跟你說話嗎?」羅烈捏住她柔美的下巴,無比珍視地搬過她精緻的臉頰。

    「發愣,在想以前的事情。」眼光急於迴避那張怪異突兀的面孔,將長長的美睫垂下。

    「好了,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嗯,我真的累了,腦袋裡的神經像要繃斷了。」長舒一口氣,神色倦淡地說到,「晚上不能陪你一起去了,不怪我吧?」

    「哪兒的話,身體要緊嘛!」輕輕吻了她的臉頰,一向這般體貼她。

    回到豪華而豁亮的別墅,換上了寬大的真絲睡袍。許是燈光的原因,那睡袍看上去越發鮮紅,幾近沸騰,像鮮血一樣。

    昏昏沉沉地躺在落地窗邊的大床上,剎那失去了知覺,嗒嗒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幽幽迴響……

    「誰?」她輕聲呢喃,卻像被什麼沉重的東西卡住了脖子。什麼人進來了?

    燈光忽明忽暗,恍惚中看見一雙蒼老而瘦削的手,青筋跳動,血管暴烈的地方,隱約看得見森森白骨。

    「去你的!」她拚命抄起枕頭毫無目的地砸了過去。豁然驚醒,耳邊浮動著溫和而熟悉的聲音:「小姐,看你睡著了,我來幫你蓋上被子。」

    週身的汗水已濕透了猩紅的睡袍,長長舒了口氣,對著別墅裡打雜的吳媽說到:「剛剛做了個惡夢,沒嚇著你吧?枕頭呢?幫我撿回來吧。」

    對方目光空洞,凹陷的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她回答:「枕頭,不就在床上嗎?」

    呃?

    她猛一轉頭,忽見一個繡著明黃「壽」字的錦緞陰枕放在床頭,錯愕之間,認定是自己眼花了。是她的枕頭,沒錯!是她的枕頭……

    再抬起頭,吳媽已走到了房門口,腳步輕緩,聽不到一點動靜。

    睡不著了,起身下了床。潮濕的睡袍粘在身上,下意識地抱緊了肩膀。站在窗口向花園中眺望:這麼晚了,園丁還在工作嗎?

    一把明晃晃的大剪子在灌木圍牆的頂部不停地忙碌著,園丁的身體隱在院牆的黑影裡,遠遠看去就像是那把剪子被施了魔咒,自己在興奮的工作。

    「小雅!」她忍不住大喊。今天遇到的怪事太多,心始終被濃重的恐懼籠罩著。偌大的房間讓她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膽怯,叫近身的女傭進來陪她好了。

    「小姐,您叫我?」往日甜美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嬌滴滴的。年輕女子步態扭捏地進了房間,笑靨諂媚,動人心魄。

    般若打量了對方片刻,忽然覺得有點不勁,對方不時伸出尖細的舌頭,舔過薄薄的嘴唇,滑軟而靈巧的舌尖一挑一挑,不停勾動著她脆弱的神經。鎮靜,勉強扯開一抹僵硬的笑容,「我只是看看你在不在外面。沒什麼事,下去吧。」說罷,頓覺全身虛軟,一屁股坐回大床上。

    「那我先下去了,您有事叫我。」小雅一個敏捷的轉身,看上去有些刻意,邁著柔媚的步伐向昏暗的廊上走去。

    尾巴!

    般若分明看見那個輕盈的背影身後拖著一條屬於狸貓的尾巴——沒錯,真的,不是眼花!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眼中的一切忽然變得好可怕!心跳過速,粗喘著起身奔向衣櫃想找件乾淨的衣服,心中只有一個想法,立即逃離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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