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四愣愣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驚訝道:「收你為徒?」宿四走過去,彎腰摸了摸他的額頭,還算正常啊,吶吶道:「沒發燒啊。怎麼開始說起胡話來了。」
宿四還是不確定,問道:「本宮今年幾歲了?」
蘇曄一聽,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臉上如同火燒雲一般瞬間蔓延而去。
蘇曄騰地站起來,惱羞成怒道:「你以為我想拜你為師啊,要不是我父親執意……」蘇曄想起今日一向板著臉難得笑的父親竟然對一個小孩含笑稱讚有加,甚至要他拜她為師!蘇曄簡直懷疑,父親到底知不知道對方是個九歲的小孩。是不是父親上了年紀有些老昏頭了,怎麼可能讓他拜一個小孩為師呢,更何況更何況……
蘇曄惡狠狠道:「我的老師一直是清御大人,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怎麼可能拜你為師。」
宿四看著他,不怒反笑,「這才像你嘛,有點真性情。」宿四對他拜師之事絕口不提,突然道:「以你的智商是怎麼找來這裡的,是不是老太傅幫忙?」宿四故意道。
蘇曄臉色通紅,有些窘迫道:「父親是提示過我一些,可是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什麼都要別人幫忙的紈褲子弟。再怎麼說,近年來第一才子之名也是為實非虛的。」只不過,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而且當著眾位大臣的面讓我輸得心服口服,怎麼可能有人懷疑他的第一才子稱號呢,想當初父親也曾是皇城第一才子。不過,每次蘇曄提起此事,父親的臉色總是有些頹敗蒼涼,目光渙散,只淡淡道:「一切都過去了……當年太年少輕狂了,你萬萬不可和為父的犯同樣的錯誤啊……」
不過如果蘇曄問起發生了什麼事,父親又緘口不提了。
宿四淡淡地笑,「說說你的心得。」
蘇曄神思一轉,緩緩道來:「娘娘當日一邊斥責我一邊打了我三下,是教我三更時存心,倒背著手,走入裡面,將中門關上者,是教我從後門進宮,秘處見我。」
不錯不錯,和當年的孫猴子一樣聰明。宿四看向他,一片激賞,不過並沒有表明。
宿四走到殿門口,看著遠處飄渺的蒼穹上,一輪皎月而掛空中,瑩瑩發亮,竟覺得有些觸手可及那美麗。
良久,她轉過頭來,看著如同一頭難馴的烈馬一般的蘇曄,認真道:「我只想讓你知道幾個做我僕人的規矩。只有一條,那就是不能心存二心,不能做違背主子利益之事,不能做隱瞞主子的事。你只要做到絕對的忠誠,那麼,我便信任你,你便不在是我的僕人,可能是知心好友,也可能是親人。」宿四的目光熠熠,「我的僕人,於我來說,是兄弟姐妹。」
蘇曄看著她認真而散發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力的目光,情不自禁有些動容。
宿四別過頭,淡淡道:「也就是說,能做我的僕人,事實上不容易。」
蘇曄跪倒恭敬道:「蘇曄既然輸給了娘娘,自當願賭服輸,甘願做娘娘的僕人。」
「保證你的忠心?」宿四微嘲。
蘇曄因為想到老師的吩咐,而微微遲疑,但是很快便恭敬道:「微臣願保證。」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麼,」宿四殘忍道:「把你的老師給你灌輸的一切不好的思想在下次來見我之前全都清除掉。」
蘇曄一愣,原來他在她面前幾乎是沒有秘密可言的,他的心思,就像一個跳樑小丑,早就被她捕捉到眼底。
蘇曄恭敬道:「微臣定當消除得乾乾淨淨再來見娘娘。」
事實上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能信幾分,宿四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也並沒有多說,信與不信,似乎在她的心裡,根本不重要。
正巧此時翻衣搗櫃才找到那件長衫的凝思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羞答答地拿出來。恭敬地遞給了蘇曄便退朝一邊了。
屢次看到她的蘇曄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才覺得這個小丫鬟竟也生得清秀可人,雖然沒有皇后那般傾國傾城,但是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正在心中情不自禁估量的蘇曄卻只聽到宿四傳來冷冷一句:「好了,今日就到這吧。我倦了。你也走了吧。」
說完打了個哈欠,真像困得不行。留下愣愣的蘇曄。宿四明知道他進宮危險,況且已經變成一個刺客了,此刻歸去仍然不幫他,蘇曄有點想不通。
蘇曄無奈,換下衣服,同凝思作揖道謝之後,便離去了。
而凝思看著他跌跌撞撞而去的背影,一臉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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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家都關心宿四會不會長大的問題,我在這告訴大家,宿四在中間的情節中便會長大些了,嗯……其中曲折,請聽下文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