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皇后 第1卷 第二十三章 懊悔
    穿過喧嘩的街區,順著種滿楊柳的河堤我與祁月天靜靜地走著,誰也不想開口說「回去」,但誰都知道,我不管多麼渴望自由卻終究是要回那禁錮自由的「牢籠」。因為我是那裡的皇后!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我嗤鼻一笑,淺吟著《雨霖鈴》中此句,竟不想有種命運難測的悲怯。

    「風靈你還挺得住嗎?」

    「啊?」我莫名地回望著走在身後的祁月天。

    「酒寒之毒雖不至命但卻傷身,你,應該是知道的吧?」他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偷偷瞟我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墨色的河面。

    「哦,這個我,知道!」

    我以為他是在為當初下此毒傷我而感到愧疚。

    「自從哥受了此毒後,宮裡便絕了那十香露,奇怪你是怎麼染上了此毒?」

    他的話讓我吃驚不小,如果他不是故意掩飾自己的過錯,那這話中之意便是我中毒與他毫無關係,而且祁昊也中過此毒。

    「十香露?」

    「呃,那是以前為治哥哥的咳嗽病而專門配治的一種藥,不想這東西遇了酒便會生出毒性。早知這樣當初我就不會去做那藥了。」他一臉的懊悔,眼裡儘是對自己的責備與對祁昊的愧疚。

    看來這小子對祁昊的情意真的不淺,一陣醋意又莫名地泛起,回頭想想,好像我並沒有真正為祁昊做過任何有用的事情。

    「這酒寒之毒能根治嗎?」我問。

    「好像不能,因為這十香露是取了一年中十個月裡每月的一種花朵上沾的露水而治,究竟是哪種露水引的毒連太醫院大醫們都無從所知。」

    「是嗎?」我低垂下頭,不是因為得不到治病的方法,而是因為得知了這十香露的來歷。想到祁月天為做此藥得熬過整整一年才能取得完所有的露水,我的心裡就麻麻的。

    「等等!」祁月天突然發神經般地捉住我的手腕。「只有一種可能你會中此毒!」

    「什麼可能?」我抬起頭卻看到他一副巴不得把我給生吞活剝的駭人樣子。

    「你,你……」我甩了甩手,掙不開。

    「你和他有了肌膚之親?」

    「嚇!」

    祁月天的一句話差點把我轟得七竅生煙。

    「若不是這樣你根本不可能染上此毒!」祁月天憤憤地說著一手扮開我的手腕,「果真如此,你沒有守宮砂!」

    「**個奶奶,老子在來這裡時就沒有守宮砂那玩意兒!老子也不需要那東西來證明我的清白!」

    我憤怒不是因為祁月天神經質的疑惑,也不是看不慣古人對女性這種身體和心靈上的禁錮,而是因為我害怕到了極點。

    是的,在我來這裡時手腕上根本沒有那東西,不過以前好奇也為了好玩便偷著讓有枝取了餵食硃砂的晰蠍血點在了手腕上。誰知那東西真的洗不掉,擦不淺的了。記得不久前祁昊還提醒過我,女孩子不要常常把胳膊露出來,好像是要告訴別人自己還是個不經世事的處子……

    突然,一聲巨響在我腦袋裡炸開,難道今晚祁昊不願與我共處是……因為……他也發現我手腕上的這東西沒了!

    蒼天啊,大地啊,沒事我去弄這麼個東西在自己身上幹嘛呢?

    沮喪,懊惱到了極點。

    「風靈,難道說你的男人不是我哥?」這神經王爺見我這般反應,更加大了手上的力量,捏得我手腕生痛!

    「要我跟你說幾遍,我一直就沒有守宮砂,也從來沒有哪個男人碰過我。發神經最好也有個限度啊!」

    「這就奇怪了,那你的毒是怎麼來的呢?宮裡帶此毒的只有皇上,而且那裡也沒有了引毒的十香露。如果不是哥哥把這毒帶入了你體內,你怎麼……」

    「打住,打住!」什麼叫帶入我的體內?再聽下去我可要吐了,於是趕緊封住了月天的嘴,「反正這毒也不要命的,得了沒得一個樣,以後不要再提了。還有,你哥對我根本沒有那種慾望!」

    我臉微燙。

    「你怎麼知道他對你沒有那種慾望?」月天反倒有些吃驚地望著我。

    「如果一個女人扒光衣服站在你面前,而你連碰都不碰她一下。這代表什麼呢?」我有些窩火,也很失望。

    「不知道。反正從來沒有女人對我這樣做過,要不現在你來試試!」

    原來這傢伙也會開玩笑滴。

    我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不想弄花這張漂亮的臉蛋,一定會狠狠給他一巴掌。但此刻我只是緊了緊身上的外衣甩著朝前走去。

    「風靈關於你中了毒這件事,你可以覺得無所謂,不過皇宮大院裡有什麼風吹草動的我們都得多加注意,如果你這事跟哥沒關係,那這背後一定有什麼隱情或陰謀。風靈,你可不要不放在心上,今後凡事都得小心呀。」

    我淺淺一笑,不想今晚竟與這小子深了交情,與他接觸可比那皇上什麼的要輕鬆多了。如果祁昊不是高居廟堂之上的九五之尊,我是否會落落大方,坦坦誠誠地告訴他我的情意呢?

    身上越來越冷,而且也出來轉悠了大半夜,我想是時候回宮了。

    「月天,送我回去了吧。」我目光留戀地劃過江面上歌舞昇平的畫舫。

    「嗯,好!」

    此後一路我倆再無話說。

    尋得高高的宮牆根下,我只重重地歎了口氣,便轉身抱住了祁月天的腰。見他不動,便詫異地抬起了頭。

    「你就這麼喜歡向男人投懷送抱嗎?」

    不料被這傢伙的問題噎了半天。

    「這叫投懷送抱?你不是以為我會自己飛進去或者大大方方地走大門進去嗎。再說了,你也不算個男人。」我低語又迅速白了他一眼。

    一個喜歡自己哥哥的男人也算男人嗎?

    「你!」他吃氣地捏起我的下巴,沉重的鼻息噴在我臉上,「我算不算男人,你要不要來試試?」

    「呃,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我驚訝地看著他一臉的憤怒,尷尬地把臉轉向一邊,怎麼說來這男人也是有自尊的,是我過余了點。

    片刻後,只覺得祁月天輕哼了一聲便挾著我飛越了宮牆。落地時突然感到一陣噁心,怕是那酒毒已難控制,我抓緊月天說了句:「送我回去。」就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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