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雪姑娘失明了?」為什麼沒有人告訴皇上,還是知府不敢?!若皇上知道雪姑娘失明,定會雷霆震怒。「這麼大的事,朵兒怎麼不跟皇上說?皇上上次跟我說收到你的飛鴿傳信,已救好睿煊。又怎會發生這樣的事?」
「那是救好李道長之後的事了,再說我原本想帶煙兒去遍訪名醫,可她執意要來知府暫住,說來話長,也怪當時我大意。煙兒那麼痛快的答應我離開幕水城,我竟然沒多想而相信她。誰知她為了幫李道長去降伏妖孽而被她所害,一直到現在煙兒的眼睛都沒有好轉。」終於明白為什麼煙兒執意要來知府,原來她早知道墨梓會來,這丫頭,單純如她,也發現什麼了嗎?
「朵兒,你們跟隨我回宮好不好?沒準宮中的御醫能治好煙兒的眼睛,只要有一絲希望咱們都應該去嘗試。」墨梓手環住朵兒的腰,似乎傳達一種力量,一種信心給她。
朵兒靠在他懷中,眼淚紛飛。墨梓的一句「咱們」讓她思緒萬千,他的在乎,他的執著,他的一切一切,彷彿又讓朵兒回到從前,欲加的貪戀他的懷抱。只是皇宮再也不會回去,那裡不適合煙兒修煉,更怕煙兒被景御感動,畢竟他一直為煙兒默默付出著,景御的用情至深自己一直看在眼裡,所以絕不允許讓煙兒回去冒險,如果糾葛於人間之情,會斷了煙兒的仙路,這也是朵兒不願看見的。
朵兒搖了搖頭「你不懂」輕輕的推開墨梓的懷抱,擦乾眼淚,恢復寧靜的雙眸讓墨梓詫異片刻,為何剛才感覺如此相近的她,現在又遠在千里之外?難道皇宮就那麼可怕嗎?
「姐姐」煙兒在丫鬟的攙扶下來到前廳,空氣中熟悉的味道讓煙兒微微一笑,若不是丫鬟催的緊,自己還想再磨蹭會過來,重新讓她們幫自己理了髮型,換了衣服。就是想讓姐姐和墨大哥多待會,好歹也敘敘情,不然自己執意搬進知府不就白來了嘛。
墨梓抬起頭,注視著從門外進來的煙兒,外罩鵝黃披肩,內穿粉紅衣裙,腰繫流蘇,發插銀釵,雖是夕陽西落,她身上似乎藏有某種光芒,讓人浴之柔和,就連整個廳堂也因她的到來而生色不少,只是她的眼睛,墨梓的心觸動頗大,那妖孽實在可恨,竟關上了煙兒的心靈之窗。
朵兒上前接過她的手,心語相通「煙兒一直就知道墨侍衛會來知府對不對?」
雪煙調皮一笑「嘻嘻,還是姐姐厲害。實在是煙兒也不想姐姐太過孤單了嘛,再說煙兒現在眼睛不便,有個人陪在姐姐身邊,煙兒也放心不是。」
「姐姐的煙兒什麼時候也學壞了,竟捉弄起姐姐來了!」朵兒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只是看向她沒有焦距的雙眸,眼眶微潤又差點流淚。
「雪姑娘,墨梓來遲」墨梓不知如何安慰,握緊拳頭「如果讓我碰見那妖孽,定將它碎屍萬段!」
「呵呵,沒關係的。」是煙兒沒有修煉好,不然以她的道行也不會傷到自己。
「你們先退下」墨梓對跟著煙兒而來的兩個丫鬟淡淡命令道。確認門外不再有人,墨梓才掏出懷中的信封給煙兒,只是煙兒的眼睛?
「墨大哥也捉弄煙兒不成?你明明知道煙兒現在什麼都看不見」握著墨梓遞過來的信封,雪煙撲閃著密密的眼睫毛,小嘴嘟起。
「墨梓不敢,這是皇上讓墨梓交給雪姑娘的。」
「嗯?景御哥哥的?」可是無論誰的,煙兒也看不見啊。雪煙摸索著交給朵兒「姐姐給煙兒唸唸好不好?」
「這恐怕不太好」因為朵兒看見信封上親書四個大字:煙兒親啟!
「有什麼不好嘛,反正姐姐和墨大哥都不是外人」
「煙兒!不是姐姐不給你念,而是皇上親書:煙兒親啟四個大字,除了你其餘人拆開這封信就是大不敬,知道嗎?」朵兒猜到這封信的目的,肯定是勸煙兒回宮,復又把信放入她手內。
「嘶——」煙兒試著把信撕開一角「景御哥哥只說讓煙兒親啟,又沒說讓煙兒親看。姐姐就幫煙兒讀讀,煙兒想知道景御哥哥跟煙兒說什麼哩。」
既然信已經交到雪姑娘手中,他就完成任務,但因她看不見讓朵兒代讀應該沒什麼問題,再說她們還是姐妹。
朵兒無奈的拍了拍腦袋瓜,這丫頭。抽出信,朵兒掃了一眼,是一張白紙,信封內還有一個蓮花瓣,已經風乾,花瓣並未褪色。朵兒不解的看了看墨梓,墨梓同樣也不解的搖了搖頭。
「姐姐快念啊」煙兒有所期待的「看」著朵兒的方向。
朵兒把信送入信封,握住煙兒的雙手「煙兒,皇上沒有寫一個字,只在信封內留有一個蓮花瓣」難道他知道煙兒再也不會回皇宮,或許他要表達的是此時無聲勝有聲,此時無言勝千言,只是單純的煙兒怎會懂這些。
雪煙微微有些失望,原來景御哥哥什麼都沒有說。其實景御不知該寫些什麼,他想勸煙兒回宮,又怕煙兒為了睿煊再次拒絕,儘管朵兒姑娘已經信鴿傳信自己睿煊身體已恢復,可是煙兒依舊留在幕水城卻讓他不得不認為她心中最多的還是九弟。所以不寫也罷,希望煙兒有明白的那天,蓮花瓣是那日賞荷後自己收藏的,留有煙兒的記憶,最重要的是它和煙兒有一樣的味道。送給她蓮花瓣就是讓她知道在自己心中煙兒永遠是最重要的那位,他一直愛護她,喜歡她,也尊敬著她。
「雪姑娘,儘管皇上什麼都沒寫,但墨梓看得出皇上對你的想念,每日他都會在書房看著雪姑娘的畫像多待會,每次我守護在皇上左右,看他落寞的神情,都能體會皇上的心情。如果雪姑娘有時間,能回皇宮探望皇上嗎?」墨梓說到動情之處身有體會,因為他對朵兒的思念又何嘗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