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厲喝一聲,縱身從馬上飛掠而起,隨著我的起身離開,我座下的馬忽然一聲哀鳴,我心中一驚,倉促中回過頭,入眼的卻是那一把利劍直直插入馬中的情景,我眼睜睜的看著那馬哀鳴一聲,碩大的身體轟然倒地,鮮血從傷口處潺潺而流,那馬絕望的眼神,讓我忽然間如墜冰窟。
兩斗雞眼似乎已經被這一幕嚇的傻了,楞了愣,隨即嚇得一扔大板斧,喊了聲『媽呀』就沒命似的逃竄開去,我冷冷的看著眼前那個蒙著黑色面巾,雙眼陰霾的男人,遙遙的抬手一指,「你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半路截殺,置人於死地。」
「少說廢話,戀茗我勸你還是交出承影劍,我還能考慮給你留個全屍。」蒙面男人飛身上前,拔了馬上的劍,長劍直指我,那劍上的鮮紅的血一滴滴的滴落在地,慢慢的匯成一大朵的血色梅花,我吃了一驚,原來這個人把我當成了姐姐,是為了承影劍而來,想到這裡,我心裡徒然一氣,難不成就是因為這些人覬覦姐姐的承影劍,才逼得姐姐只能出來,原來這些日子姐姐都是在被人追殺中,怪不得她知道我在凌王府最後還是改變了主意不肯見我,卻是怕我被牽連。
姐姐……我在心中輕聲呼喚著,看向那人的眼中,已經帶了一絲冰寒,慢慢的從腰間拔出了承影劍,我輕笑著拔劍相向,隨著承影劍的一聲輕吟,我輕易的能看到那人眼中飛快閃過的貪婪的眼光,長劍遙遙一指,在陽光下,雪白的劍身帶起一股奇異的色彩,似乎連那天際璀璨的星光也不可比擬,「想要承影劍,也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我驀地勾唇一笑,已經能覺察到躲在樹叢裡的其他人蠢蠢欲動的氣息,譏誚的冷笑,我傲然而立,「你們,還是一起上吧。」
話音未落,承影劍在手中倏忽一閃,帶著冷冽朝著那個蒙著面的男人直直刺去,隨即「嘩啦啦」數聲響起,從樹叢中跳出幾人來,不過看他們的裝束顯然不是同一夥的,目標自然好像都是我手上的承影劍,我扁嘴嗤笑,想從我手裡奪過姐姐的承影劍,下輩子吧。
我手舞承影劍,將想要奪劍的人一一逼退,劍舞輕靈,猶如蛟龍亦如蝶般輕飛,忽然間一聲嬌喝,隨即我雙眼只看得一襲熟悉到了已經刻入了心間的綠衣如仙般飛身而來,我的雙眼一亮,「噌」的一聲,收劍在手,卻是再也不看那幾個人,俏生生的立著,對著那一個站在不遠處,巧笑倩兮的美人兒微微一笑,略有些激動的喚道,「姐姐……」
戀茗溫柔的看著我,我熟悉的臉上露出那樣讓我溫暖的笑了,「姐姐的戀歌,越發精神了。」
「戀歌?」有人傻了眼,「不是戀茗?」
「哼,管她是戀歌還是戀茗,老子只要她手裡的承影劍。」不知是誰嚷嚷了一聲,但話是這麼說,卻無一個人敢上前,本來一個戀歌他們就已經毫無勝算,又來了一個戀茗。
「姐姐,我難得與你相遇,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我和戀茗像是根本沒有在意那些劍拔弩張的人,只是遙遙的站著相對而笑,溫馨的竟像是在以前聊天般隨意,戀茗淡笑著撇過那幾個人的臉,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哦,原來是換了些小老鼠,怪不得會把你給認錯了。」
「什麼小老鼠……你個賤人……」有人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破口大罵,我眼中一寒,空著的一隻手冷冷一掃,「啪啪啪」數聲,那男人臉上已經硬生生的挨了我幾個巴掌,「如果你再開口,我不介意賞你一劍。」
那男人慌忙噤聲,腳步還慢慢往後移動了些。
戀茗看著這一切,掃向我的目光中,越加的溫柔,「戀歌,這些小老鼠還真是討人厭,姐姐幫你打發了如何?」
我乖巧的一笑,收劍入鞘,退向一邊,姐姐從隨身帶著的錦袋中小心的拿出一個小瓷瓶,忽然間嘻嘻笑著朝向了那些人,「這可是我最新沒事幹的時候研製出來的東西,呃,還沒怎麼試過,算你們今天好運,讓你們嘗嘗鮮……」
「什,什麼……」那些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面前忽然一陣煙霧瀰漫,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陣沁人的香味直接鑽入口鼻之中,全身癢癢的,想要人不住的去抓,我看著他們那個樣子,樂的咧嘴一笑,一把拉了戀茗的手,笑道,「好了姐姐,小老鼠打發,我們走吧,我最討厭老鼠呢。」
「是啊,老鼠最討人厭了,我這些日子,可是被煩的要死。」戀茗一手扶著我的腰,我們一起掠身而起,卻是朝著智禪寺方向而去。
我這才知道姐姐這些日子,主要便是在智禪寺落腳,我們到時,智禪大師正捋著灰白的鬍鬚,笑看著我道,「王妃,別來無恙。」我有些尷尬的笑笑,「大師,您可不要開我玩笑,我已經不是什麼王妃了,我只是戀歌而已。」
「哦?」智禪大師瞭然的看著我一笑,「該來的還是會來,一切,順其自然順應天意便可。」
我總覺得這老和尚的目光有些詭異,但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我怎麼感覺有種置身狐狸窩的感覺,撇嘴笑著,眼見姐姐隨同智禪大師入內,我也慌忙跟了上去,經過剛才那一茬,我更是想起那個時候和軒轅凌那妖孽談起承影劍和水寒劍時他明顯有所隱瞞的話語,再聯繫到近日很多人向姐姐而來都是為了承影劍,我就覺得這裡面肯定藏著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等會一定要找個機會向姐姐問清楚。
「姐姐……」禪房裡還是像上次一樣燃著熏香,智禪大師化身為慈祥老頭,像看著孩子一樣看著我們兩個,我心裡惡寒,忙轉向了姐姐,剛要思慮著該怎麼開口才好,姐姐就已經輕笑著看著我,嬌美的容顏上,閃過一絲溫柔和寵溺,她替我將鬢角散出的發細心的攏入耳後,笑著道,「我知道你是想問承影劍。」她放下了手,靜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將視線轉向了智禪大師,說出的那兩個字,忽然讓我極其崩潰,只因為我聽到了戀茗極其恭敬的從嘴裡吐出兩個字,「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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