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
〔白城〕
逸非凡牽著馬,在城門口停了下來,看著城牆上所貼的告示,他皺起了眉。
刺客?逸非凡?
那告示上所畫之人,竟然真的是他!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才剛到白城,怎麼就成了刺王的刺客?
「風傲師傅,你怎麼了?」站在一旁的蕭玉霖拉了下他的衣角,看著他一臉的緊崩神情。
「沒什麼。」逸非凡看了他一眼,勉強地笑了下。自己怎麼就成為刺王之兇手?更何況以涅玉鏤的武功,又怎麼可能輕易被刺?
事情怕是不會那麼簡單吧?他看了看仍注視著他的蕭玉霖,點了下頭。
「我們進城吧。」牽著馬,他剛要走,就見蕭玉霖將手遞到了他的眼前。
看著他眼中的不妥協,他抿了下唇,牽住了他的手。真是個孩子!
走到了城門口,守城的衛士攔下了他,上下打量了下,開了口。
「把草帽摘了。」那衛士抬手就推了他一下。而逸非凡沒做聲,只是默默地將草帽摘了去。
看著摘下草帽的他,那守士愣了下,旋即又回過了神兒來。
「過去吧。」皺了下眉,又推了他一把。而逸非凡只是默默地牽著馬,走了過去!
「風傲師傅,你是不是已經習慣了啊?」蕭玉霖歪頭看著逸非凡,抿著嘴偷笑。
「習慣什麼?」看著還不到他肩膀高的蕭玉霖,他笑了下。
「習慣……別人看你啊!」蕭玉霖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光明正大地露出了笑容。
「什麼?」逸非凡看了下周圍。卻見的確有不少人在看向他!皺了皺眉,忙將那草帽又戴了上去。
心底卻是輕歎,不想這風傲之容,竟也會有如此不便之處。搖了搖頭,牽著馬,拉著他,繼續向城裡走去。
到了一家酒家門前,他停下了腳步。
「爺兒,兩位啊!裡面請!喲!這小爺兒好生貴相啊。」那店小二忙著溜鬚拍馬,將他二人讓進了店間裡。
逸非凡看了眼四周,這小店雖不大,但人倒是不少。
「爺兒,來點什麼?」那小二將茶水倒滿了兩杯,擺在了他們兩的面前。
「霖兒,想吃什麼你就點吧。」一來,他也沒什麼太大的胃口,二來……
逸非凡看著他那一臉的饞相兒,心中暗笑,終究還是個孩子。
「真的啊?」逸非凡話音剛落就聽蕭玉霖在那開心地直嚷嚷。
「把你店裡最拿手的菜都叫上來。」一邊喊一邊偷瞄著逸非凡,他心知那李權在離開之時,給了他不少的銀兩。
逸非凡看著他那張揚勁兒,輕搖了下頭。
「小二哥兒,隨便來些就好。」那店小二這才點了下頭兒,看著蕭玉霖不樂意的臉,偷笑了笑。轉身走開了!
靜坐下來,時不時的會聽得到周邊桌上傳來的小聲嘀咕。
「聽說前不久李英傑將軍帶回的那個人將王刺成了重傷啊!」一個瘦瘦的男人搖著酒盅,說著。
「什麼呀。你不知道!那個可不是一般的人!」
「哦?仁兄可是知道一些內幕啊?」他好奇地看著旁面那個一臉書生氣的男子。
「呵,那個逸非凡可是涅王最寵信之人!」
「那就怪了啊。」好生不解地,那個瘦男人搖了搖頭。
「有什麼好怪的?寵信之人就不會背叛啊?再說,涅王朝每一任的王不都死得蹊蹺嗎?!難道不是嗎?」
此話一出,四下全無了聲音。那幾人也不敢再作聲了!生怕周圍會有不詳之物偷聽了去!
而坐於不遠處的逸非凡則眼光暗沉!
涅!你當真受了重傷?!
……
「徐老太醫,你到是說句話。涅王現在怎麼樣了?」文武百官都聚在永寧殿外,圍著滿額頭是汗的徐太醫。
「諸位大人!諸位大人!休要再逼問老夫了!」徐太醫一面搖頭,一面又無可奈何地退回了殿內。
站於不遠處的伿姬靠著庭柱,看著那又緊緊關上了的永寧殿門。怎麼可能?以涅王的武功,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被傷得這樣重?難道當真是因為是他?逸非凡?
再抬眼,看著那一張張看似焦急的臉孔,她移開了眼。心中冷哼了一聲!你們怕是巴不得他死吧?
就在這時,殿門又開了。這一回從裡面出來了個侍從,手裡端著一個盆子。
「煩請諸位大人借過一下。」那男侍用那不高卻也不低的聲音說著話兒。而在他手中的盆子裡,竟是驚人心目的血水。
大臣們忙站到了兩側。誰也不敢再多問一句了!
……
「涅王受了重傷?狀況不詳?」當李博年第一時間得到這個消息時,竟愣在了當下。
「爹!」李英傑看不過去,喊了他一聲。這才算是回過了神兒。
「當真受了重傷?」李博年嘴裡念叨著,在屋子裡來回的走著。雙手也不停的搓著。
「這是雲夢帶回的消息,那還有得假?」李英傑看著他老爹,氣得直撇嘴。
「呵,對。假不了!傑兒!」他一回身,拍了拍李英傑的肩膀,露出了難道的笑容。
「這些日子,要時刻打起精神。懂了嗎?」李博年那一臉的興奮神情,讓李英傑也一下子樂了起來。看來他這老爹還是很識時機的!如果當真……呵呵!
「孩兒明白。」一抱拳,他笑了!三軍將帥,是他李英傑。王虎啊王虎!這一回,我們新帳老帳一起來算個清吧!看看你到底是隻虎還是一條蟲!
……
「你不去看看嗎?」鬼馗輕撩了下她的發,看著她微微眨動了下的睫毛。
「你不是去看過了嗎?」她抬起眸子,看著他笑了。
「當然。」鬼馗看著她的笑,竟有些不自在。
「怎麼了?」李雲夢湊了過去,看著他有些在閃躲著的眼。
「沒什麼,現已入了夜。我必須回殿,守在涅王身邊。」鬼馗緩緩地拉下了她環在他肩上的手臂。
「守在他身邊?」李雲夢眨了眨眼,沉默了片刻。
「那你會守他多久?」她垂下了眼簾,擺弄著手指。
「直到他醒來。」鬼馗說完,站起了身。
「萬一,他再也醒不過來呢?」李雲夢拉住了他的衣袖,看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愕。
鬼馗看著她,輕扯了下唇。
「不會的。涅王,一定會醒過來。」說完,轉身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涅王?涅王就不會死了嗎?雖說不知道那逸非凡為何要行刺涅王。不過……
她輕放下了紗簾,蜷縮著躺到了床上。
不過,這倒絕對是個好時機!呵!想到這兒,她輕笑了出來。爹爹,你會怎麼做呢?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顛覆這個涅王朝!新立大統!
……
嗖——
逸非凡輕身一轉兒,閃至了皇城邊。看了眼那二丈多高的城牆,他皺了下眉。
還真是有些高!眨了下眼,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深吸了一口氣。手心向上,聚氣力於掌心,果然!
用力一上,他竟可在城牆上如履平地一般,輕鬆上至了城牆頂。
輕著身子,他穩穩地跳到了皇城之內。看了眼四周,已是漆黑一片。而他一身的黑衣,也理所當然的融在了這片夜色之中。
壓低了身子,他七拐八拐的進了皇城後半段。也就是王及眷屬所下塌之處!
永寧殿!逸非凡憑著記憶,沿著小徑,避開了守衛,來到了這永寧殿的門前。
只見殿內燭火微微泛著光暈。涅……
閉了下眼,他深呼吸了一下,穩住那已經跳得有些狂亂了的心。然而,四下看了眼,他輕歎了一聲。竟然全是守衛!戒備森嚴!
要如何才能接近得了呢?就在他發愁之時,只見殿內一聲高喝!
「哪裡跑!」兩道黑影同時奪門而出!
那個聲音,是——鬼馗?!
隨著那一聲的暴喝,守著永寧殿的守衛們也都抽出了刀劍。一時間永寧殿外出現了片刻的混亂!
逸非凡將身子隱於一側,繞至了永寧殿後,一個飛身,順著窗子入了殿堂。
然而,此時的燭火只是微微閃動了下,卻沒有滅掉。逸非凡鬆下一口氣,逕直來到了那已放下床幔的床塌之前。
涅玉鏤?!看著裡面微微映著的人影,逸非凡皺緊了眉。伸出手,剛剛碰觸到那床幔,就感覺身後一股殺氣,直奔他而來。
身子一側,他躲過了那直劈而至的一刀。然而,回身一看,竟愣住了!
王虎將軍?
手握鋼刀之人正是王虎,只見其雙目怒睜,手中鋼刀也握得嗡嗡作響。不帶猶豫,上前又是一刀。
逸非凡見狀不好,手掌一張,只見眼前紅光一閃,那耀眼的血紅讓王虎一愣。手中鋼刀的力道也減弱了幾分,然而,卻仍是對著逸非凡不帶猶豫地劈了下去。
砰的一聲響,鋼刀啪的一聲斷成了兩截!那閃著耀眼紅光的妖月方也降了幾分光芒。
「王虎將軍。」逸非凡沒有摘下面紗,只是用那妖月抵著他的喉嚨。
這個聲音!王虎瞪著眼,看著站在眼前的這個黑衣人。
「我只是想看他一眼。」逸非凡看著他眼中緩緩變化著的神情,心知他大概已經猜到自己是誰了。
「有我王虎在,就是死,也不會讓你靠近王一步!」王虎咬牙切齒地說著。因為就是他!就是他刺了王這一刀,現在竟還想再看王一眼!
「呵。」逸非凡看著王虎一臉的激憤,竟輕聲笑了。
「有王虎將軍這樣忠心護主的大將,我也就放心多了。」說完,抵在他喉嚨處的妖月緩緩地收了回去。
看著王虎微愣的神情,他輕扯了下唇角。轉過了身!
「我只想看他一眼,只是一眼。」逸非凡一邊說一邊向著那床幔走去。將空空無防的背影留給了王虎。
而站在他身後的王虎則緊握著那只剩下半截的鋼刀,站了起來。
「如果你要我死,也可以。」逸非凡沒有回頭,卻好似看得到他的舉動一般。他的話,讓王虎已舉起的刀停了一下。
「至少,讓我再見上他一面。」那低低沉沉地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傷,浸透了這個帶著微涼氣息的永寧殿。
王虎就站在那兒,緊緊地握著刀柄,眼看著他伸出手,輕撩起了床幔。他竟因他的話而下不了手?王會有危險的!
想到這兒,他握著刀柄的手,又緊了許多。喀喀作響!
他向著逸非凡衝了過去,然而,卻也同時發覺他根本沒有看向他。他的眼,只是專注於躺在那的——涅玉鏤!
……
握著他微涼的手,逸非凡坐在了床塌邊。王虎的刀子就停在了他的頭上方,而他卻未看一眼!
「涅……」看著那輕皺的眉稍,他輕輕地喚了他一聲。
「不是說過會小心的嗎?怎麼還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他伸手,摘下了蒙在臉上的黑紗,黑紗飄落至地,而他也俯下了身子。
他要做什麼?!看著他,王虎竟在猶豫!他眼中的傷痛,讓他無法相信他會對涅王下手!搖了搖頭,手中的刀子,緩緩地放了下來!那樣的神情,帶著那樣的神情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想要王死的人!
「涅,我回來了。你睜開眼啊。」他的氣息輕撫過他的唇。然而,看著他一閃未閃的睫毛,聲音竟顫抖了。
「怎麼會這樣?你不可以死的。」逸非凡緩起了身子,看著安靜躺在那的涅玉鏤,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十指交握。
你還不可以死!涅玉鏤!不可以死!
在他們**著的手心中,緩緩地泛起了金色的瑩光,然而,纏繞在金色瑩光之中的白光,竟順著涅玉鏤的手臂,緩緩地攏至了他的全身。而逸非凡則全身泛著微微的金光!
這是什麼?王虎看著眼前的景象,無法相信的使勁兒閉了下眼,這是真的?
那微微閃動著的金光,跟隨著逸非凡,就連被風輕撩起的髮絲,都也一樣的閃著淡淡的金色。這當真是逸護衛?只是站在他的身邊看著,就已經知道了,自己遠遠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是敵人,就太可怕了!
就在這時,那一黃一白兩色光芒緩緩消散了。而逸非凡手支著床,閉起了眼。
「逸護衛。你不要緊吧?」王虎看著他微微有些蒼白的臉色,憨直個性的他,忙上前要去扶他。
而逸非凡輕搖了下頭,抬眼看著他。
「王虎將軍,不可讓他人知道我有來過,懂嗎?」他的聲音雖低沉依舊,但卻也有些虛弱。
「王虎知道。那麼,涅王他的傷……」王虎所掛心的是,涅王是不是這樣就會沒事了。
而逸非凡卻輕聲的笑了,搖了搖頭。
「我也不清楚。」是的,他的確是不清楚。當他握著他的手,不想他死的時候,身體裡急竄起一冰一火的兩股力量。而那如冰的力量,竟自動的緩注入到了涅玉鏤的身體裡。而他只覺得身體中所剩下的火熱,讓他身體疼痛難擋。而那那股白光回轉至體內時,痛楚才漸漸地消退了。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再看涅玉鏤,他的氣色卻好了很多。
「這、這怎麼會不清楚呢。」王虎看著他,又看了眼睡得沉沉的王,輕歎了聲。原以為逸護衛是在為王療傷,結果……
「王將軍,我先告辭了。」逸非凡站起了身,而王虎卻攔下了他。
「先前是王虎愚鈍,竟不知逸護衛有如此高強的武功修為。」王虎如此的說著,攔著他的手卻未放下。
「將軍何意?」逸非凡看著他一臉的堅定,挑了下眉。
「王虎相信,那刺王之人定不會是逸護衛。而王虎也知道,那行刺之人,還會再來!逸護衛即有如此武功,為何不守在王的身邊?」以眼下情況來看,一個逸非凡怕是能頂他十個王虎也不費力氣吧?為何不留下?明明是那樣的擔心!
「我不能留在這裡。」逸非凡看著王虎,輕輕地笑了。涅玉鏤只是受了重傷,但是卻未重到可要了他的性命。這也就是說,他早已有所準備。
「為何?」王虎急了,吼了起來。
就在這時,殿外再此熱鬧了起來。抓到那個刺客了?逸非凡與王虎互相看了眼,而就在殿門要打開之際,逸非凡一個閃身,躲進了涅玉鏤所躺著的床塌之上,放下了床幔。
是鬼馗!逸非凡瞇了下眼,透過床幔看著那個身影無聲無息的走到了王虎的身邊。
「王將軍,你的刀怎麼了?」鬼馗看著他手中的斷刀,低啞的問著。
「哦,之前碰撞的。」王虎本就是個不會撒謊之人,而現在又不能說剛剛逸非凡來過,所以,說起來也別彆扭扭的。
「這樣啊。」鬼馗向四下看了眼,視線又轉至了床塌之上。
「王還好吧?」他問著,看著那微微透影的床幔。
「嗯,還好。」王虎也看著那床幔。心想,也就只有你逸非凡敢往那裡躲!
鬼馗感覺出王虎有些不對勁兒,尤其是那把斷了的鋼刀。而他為何不肯說?正想著,視線滑過了那扇微微開啟著的窗子。他輕笑了一聲。
「王虎將軍,我再去巡視一周,以免還有同黨。」說完,一抱拳,轉身走出了永寧殿。
而此時的王虎看著已出了門的鬼馗,又看了看那仍無動靜的床幔。想上前叫他,但又一想,罷了!
就讓他們多在一起呆上一會兒吧。哎!
想到這兒,他搖了搖頭,笑了!
「這殿內太悶氣,我還是出去透口氣吧。」他的聲音低低地響在了床幔之外。
而躺在床塌之上的逸非凡聽著王虎的聲音,輕輕地笑了。這個王虎,竟也會放水的時候!
回眼看著躺在那一動未動的涅玉鏤,他輕歎了一聲。
「涅,我會守在你身邊的。即使你不知道。我也一定會守在你的身邊。」說完,側著身子的他,輕撫著他的眉,吻上了他的唇。
好冰!
……
「玉鏤!碗然!你們快走!」
「皇兄!」
「我叫你們快走!」
那是誰?涅玉鏤睜著有些空洞的眼,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那個畫面!這個畫面,好熟悉!
那個男人,那個拚力殺出一條血路的男人,是皇兄。而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女子是——伿姬?!怎麼可能?他輕搖了下頭。皇兄為什麼會喊她碗然?
「不要!」那被叫做碗然的女子哭喊著,要掙開自己緊拉著她的手。
「要死,我與你死一起!皇兄!」她也在叫他是皇兄?這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沒有妹妹啊。怎麼她會叫他皇兄?
好熱!這是怎麼了?轉眼間,周圍竟已變成了一片火海。而他就站在這片火海當中!
「我不會離開你的!不會的!」是她的聲音?站在火海中的自己,竟然感覺不到灼燙,然而,在耳邊所響著的聲音,卻如此的清晰!木斷的聲音,火燎的聲音,以及那……
一聲聲的慘叫!
突然,一個黑影走向了他。
「若不是因為你,他就不會死。」那如地獄鬼魂般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他後退了一步。
「就是因為你!否則,他才是涅王朝的王!」那尖刺的聲音,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插入他的心。
好痛!
身邊的火猛地竄起了幾丈來高,伴著她的笑聲,他皺緊了眉!
好燙!身體被那猛烈的火所吞噬著!
好難道,快要無法呼吸了!
救我!我還不想死!不能死!
「涅,我會守在你的身邊。」就在他絕望之時,他竟好似看到了他?逸非凡?
那從火海中走向他的身影,是他!
「凡……」他輕搖著身子,想走到他的身邊,然而,卻眼前一黑。
「我會一直守著你。」這是,他的聲音!他的——味道!
呼吸變得不再難過了。是的,他會守在我身邊,所以,即使是沉浸在這片絕望中,亦無所謂!
緩緩地,他睜開了眼。手指微微動了下,方才抬起。輕撫著唇,他歎息了一聲。
逸非凡,你究竟在哪兒?朕不相信你真的就這樣的死了!不相信!
……
清晨
文武大臣們竟天天不知疲倦,牢守在永寧殿門前。
而這一次,徐太醫進去了良久時辰,卻也沒見出來。
突然,只聽砰的一聲,好似盆子摔到了地上!驚得殿外之人一身的冷汗。隨後就聽!
哭聲一片!永寧殿內哭聲一片!
而殿外的文武官員,一個個的全愣在了當下!難道是……
王,駕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