翾舞剛回到菱歌宮,便被聞人頌召進書房。聞人頌將一封書信將給翾舞,自己斂手站到窗前,掩不住眼底的焦急。
看罷書信,翾舞面上微詫,蹙起秀眉,「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哎,」聞人頌幽幽一歎,「翾舞,有些事是該讓你知曉了。」
「何事?」
聞人頌輕轉過身,「那是不惜犧牲菱歌宮所有人都要保護的聖物。菱歌宮的建立其實只為了一個使命,」聞人頌緩緩抬眼,「保護龍脈。」
「什麼?世上當真有龍脈一說?」翾舞吃驚的望著他。
「沒錯,我們守龍與護龍兩族分別保管半張地圖,合併後就是龍脈的位置所在。而如今,這兩份信物全部落在了段孤寒手中。」聞人頌似是欲言又止。
「原來,菱歌宮與遺蹤門的建立只是為了守護這種讓人笑掉大牙的傳說之物?」翾舞嗤之以鼻,「天下與你何干?想不到堂堂菱歌宮宮主聞人頌,居然還是個為朝廷效命的忠良之後?笑話,真是笑話!」
「翾舞,這是爹的使命。」聞人頌淡然以對。他知道,一時之間她無法接受這種事實。
「那便去盡忠職守啊,為何要說與我聽。」
「我要你嫁給段孤寒,肆機奪回信物,最後……殺掉他。」
「我為何要同意?」翾舞靜靜的反問道,「與我有什麼干係?」他當她是棋子嗎?為了那個勞什子信物,會毫不憐惜的將她嫁與他人?最後,再手刃親夫?對菱歌宮而言,她不是聞人翾舞亦不是相思,她僅是殺人工具。
聞人頌踱到窗前,幽幽歎息,「你的倔強像極你娘。」
眉間褶印漸深,她不喜歡自他的口中聽到她娘。
「你娘是個溫柔嫻淑的好女子,但骨子裡卻是倔強得很。」
「你不配提她。」翾舞口氣生冷。生前不用心對待,死後還來做這戲幹嘛?
「為了菱歌宮,我失去太多。」聞人頌置若罔聞,仍逕自落寞的說道,「她是帶著對我的恨離開的。」
「夠了!」她娘的每一滴淚,每一個不眠之夜,只有她看得清楚。
「那時,我年輕氣盛傲然卓世,不懂得憐惜,到頭來讓她吃盡苦頭。」聞人頌偏轉過頭,「你娘離世的那一晚,我坐在她的墳前懺悔痛哭。可是,卻再也換不回她的音容笑貌。」
「她恨你,我也恨你!」翾舞咬著牙終是將心底的恨發洩出,「菱歌宮、菱歌宮, 我娘跟我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你的跟中!」轉瞬間,她驚愕的瞪著跪在地上的父親。
「你……」
聞人頌毅然道,「我聞人頌,對得起天對得起地更對得起先父重托!唯獨對不起我的妻女!」
「你……你快起來,你想害我遭雷劈嗎?」
「爹只求你,為保龍脈嫁給段孤寒。」
翾舞握緊雙拳渾身輕顫,不可置信卻又悲哀的望著他,「你幾曾把我當過女兒看待?!」低吼一聲後,奪門而出。
「爹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