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米問了金臨風的手機號,中途下車了,說以後跟他聯繫,然後,金臨風送鄭歡一行到家,鄭歡邀請金臨風到家坐會,金臨風略作推辭,就跟著他們上樓來。
進屋後,誇獎了一陣房間的構造和裝修,說:「這房子要在深圳或者北京,最少也得一百五十萬以上。」
鄭歡問:「金律師在深圳有房子嗎?」
「沒有,因為深圳是幾個朋友合夥開的公司,只當暫時創業地點,沒有購房,去那裡時大都住公司裡面。我只有北京有房子,因為我北京也有個小公司,住在北京的時候比較多。」
見他們三個聊開了房市,巫離插不上嘴,只在一邊聽著。
金臨風聊了會起身告辭,對巫離說:「我來以前,在深圳給你聯繫了兩家醫院,雖然是民營的,但待遇不錯,包吃包住,工資也不低,你可以考慮下,願意去不。其實,一個地方呆久了,心情會比較鬱悶,換個環境,認識幾個新朋友,人也會變得開朗。我可能還要呆三天,你考慮下吧,如果願意去,到時給我電話,我們一起走。」說完,不等巫離回答,轉身告辭出門。
王成雨送金臨風出門去了,鄭歡抱著嘉嘉在說著「再見」,然後回轉身來,對巫離說:「金律師這個人很熱心,也很義氣,他的建議你可以考慮。」
巫離沉默一會,說:「太遠了,人生路不熟的。」
「那怕什麼,有金律師關照你,難道還能被誰欺負?這裡的國家醫院,招護士都要憑關係,又苦又累,工資還那麼少,倒不如去那裡奮鬥幾年,回來買個房,安心地過完下半生。」王成雨回來時,鄭歡依舊喋喋不休地勸說。
晚上,鄭歡睡下後,王成雨說:「你別老勸,人家剛出來,會誤會我們是在趕她走,不想她留在這裡。」鄭歡說:「胡說!巫離才不會那麼看我們,都這麼多年的朋友了,她知道我是為她好。」
王成雨反駁:「你怎麼知道那是好?你難道感覺不到金臨風的態度?他看巫離的眼神,讓我覺得他有企圖。」鄭歡睜大眼睛:「什麼?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年輕有為,又有錢,如果真對巫離有什麼想法,那才是巫離的福氣呢。」
「你們女人就這樣,什麼福氣?那冷雲歌呢?你想過沒有?上個月不都還在問巫離的消息嗎,你還不讓我說。」
「跟你說過幾次了,別再提他!他們之間不可能了,他媽媽不可能讓他們在一起!我就是知道巫離的性格,知道她不容易放下,所以才贊成她去深圳的,是想讓她早點走出陰影。」
王成雨想了會,說:「你說的也許有道理,但是,我還是……」
兩人一直爭論到深夜,鄭歡閉上了眼睛,王成雨才住了嘴。
第二天一早,巫離不顧鄭歡的反對,開始出去找工作。她不想去深圳,不想欠金臨風的人情債。欠債,是要還的,她這一生,已經欠了很多人的債,那些債,已經成了她的負擔。她也不能老住在這裡,雖然小嘉嘉讓她幾乎忘了所有,但這裡不是她的家,她必須盡快獨立。
按照本市衛生人才網上得到的資料,照著地址一家家醫院去跑,看到她的護士證,和本科心理護理學畢業證,都表示很高興,但一細談經歷,得知剛從牢裡出來,態度立即改變:「對不起,這個,得請示領導,請等通知吧。」然後,沒了下文。
鄭歡不由責備:「幹嗎要承認你坐過牢啊,你不說,他們又不知道,你臉上又沒什麼標誌,真是傻!這個社會,老實人吃虧的,能敷衍就敷衍好了。」巫離默然。
金臨風三天後再次約了他們出去吃飯,告訴他們,要回深圳去處理一些公司的事務,得知巫離找工作的遭遇,說:「你真考慮清楚了?不去深圳?」
巫離搖頭:「不去,我怕不習慣那裡的氣候,我身體不太好。謝謝你,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金臨風深深地望著她:「誰都幫不了你,真正能幫你的,只有自己。有些東西,該放下的,得早點放下。人嘛,短短幾十年,要活得灑脫一點。好吧,如果你決定了,就先留在這裡吧,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到時再聯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