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把殺人經過仔細敘述一遍。」陳局長威嚴的聲音,旁邊兩刑警忙豎起耳朵,並拿起筆來。
巫離望著面前的三個人,眼光中充滿了厭倦。為什麼這些人總不放過她?她早寫成材料交給他們了,又在一遍遍的追問中確認了那些細節,可是,他們依舊沒完沒了,三天兩頭來詢問她,折磨她本已脆弱到極點的神經。
「為什麼當時不對律師和刑警坦白?」
「為什麼要殺你親身父親?你恨他嗎?為什麼恨他?」
「為什麼現在要來自首?是良心不安嗎?還是對你媽媽內疚,想救她出來?」
……
對這些問題,巫離不想回答,只沉默著,將頭扭過一邊。她極力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失控,不讓自己發狂。
「再重複一遍殺人經過!」陳局長一拍桌子,怒喝著。他很生氣,立案偵查近一周,網上已經炒得沸沸揚揚,指出他就是以前負責車仁娜案子的刑偵科長,然後,記者天天來糾纏,讓他談對案子的看法,談以前偵查的經過,他的一言一行,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為此,縣領導一再囑咐他要慎言慎行。為避免讓記者抓住什麼,有幾個案子得重新處理,也不能在週末用公車去市裡看孩子,不能和女職員去卡廳瀟灑,不能和其他局長在酒池肉林裡快活,他如何不怒?所以,他今天親自來審問,發洩他的憤怒,也讓她知道他的厲害!
巫離又開始機械地重複那血腥的一幕:「巫則民以前在西藏當兵,立過功,救了一個老藏民,他兒子就送了那把刀給他。那不是普通的刀,是一把真正的藏刀。那天,他讓我上車,說送我去和車仁娜一起生活,說以後……」
「為什麼叫巫則民、車仁娜,不叫爸爸和媽媽?你以前也是這樣叫的嗎?」陳局長打斷她的話。
巫離咬了咬嘴唇,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們到縣城的時候,天還沒亮……」
「回答問題!看樣子你很恨他們,那麼又為什麼來自首?」陳局長又拍了拍桌子。
「我有鑰匙,所以直接開了門,到了臥室,開了電燈,發現冷縣長和車仁娜睡在一起……」
「讓你回答問題!你聽到沒有?」陳局長幾乎咆哮了。敢在部下面前藐視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巫離停止了敘述,朝局長望過來,眼神逐漸冰冷。
「看什麼看?你不是來自首的嗎?那就把所有的問題都交代清楚!」當局長第三遍吼出來時,巫離站了起來:「送我回去。」
「什麼?」陳局長一愣。
「送我回去,我不想浪費時間,以後相同的問題我不想重複,你們可以去核實,如果不高興,可以用刑打死我,隨便你們。」巫離冷冷地說。
「竟敢威脅?你認為我們不敢?」陳局長手一揮,又止住了。無數記者在等著新聞呢,他得冷靜,再冷靜!
「送她回去!」這次的怒吼,是對旁邊的兩個刑警發出來的。
看著刑警送走了巫離,陳局長才怒氣沖沖地回到辦公室,秘書郭靜說:「剛又有記者來電話,要求採訪,被我拒絕了。市委劉局長來電話,讓你給他匯報下情況。」「好。」
陳局長平息了下怒火,給劉局長匯報:「我們重新審問了無數遍,巫離還是堅持她殺的人,過程就像她寫的那樣,沒有什麼破綻。找了當年的鄰居,重新回憶了當時的經過,因為他們都是在門外聽到的動靜,沒有親自看到,不過,也基本和巫離說的相吻合。並且,當時發現刀的位置,也確實是在臥室車仁娜旁邊。另外,張科長他們到西山監獄提審了車仁娜,但車仁娜一口咬定,她臉上的傷是被撞傷的。不過,我們沒有告訴她巫離自首的事情。」
「嗯,好,如果車仁娜依舊不改口,那麼,就告訴她巫離自首的事情,看她有什麼反應,對了,你得注意保護疑犯,別再像上次那樣讓犯人打傷,現在記者們可盯得緊。」
「明白,都讓她單獨一個號房了,請劉局長放心。」陳局長忙拍著胸脯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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