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你不用多說。既然慧淨大師說老先生已經出關了。我想,最遲明日我就可以見到他。到時,我一定會讓他告訴我解咒的法子。」嚴夕涵目光堅定地看著墨,言語間,是從沒有過的堅持與肯定。
「涵兒,其實你……」墨很想讓嚴夕涵不要去問解咒的辦法,可到嘴邊的話,卻硬生生地被她堅定的目光給抑制住。無奈地微微一笑後,墨點了點頭。
五兒滿足地看著嚴夕涵和墨之間的情意。對她來說,嚴夕涵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可是,要她離開嚴夕涵的身邊,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小姐,你說墨公子身體不好。那就讓五兒也跟著,好照顧你和墨公子啊。」
「不是這樣的,五兒!」嚴夕涵笑著搖搖頭:「林子檸也有他要做的事情,不可能一直都跟在我們身邊。五兒,我希望你能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何況,我們也只是相隔一陣子而已,並非以後都見不到了。」
五兒沉默地聽著嚴夕涵的話,俏麗的臉上滿是不捨和難過。相處多年,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嚴夕涵話裡的意思。又怎麼會聽不懂,那清淡之中的堅定。
嚴夕涵歎了一口氣,她實在不想對五兒說這些,可卻又不得不說。從發覺墨眉心處的怪異現象時,她心裡的不安就一點一點的擴大。直覺得,她明白墨中的咒一定非比尋常。所以,她害怕,如果有一天墨會遠離她,該怎麼辦?
幾乎是恐懼的,嚴夕涵的心狠狠地一抽!她的手慢慢地抓住椅子的邊緣,一點一點的用力。
「涵兒……」墨皺著眉,擔憂地問道:「你的臉色怎麼變得這麼難看,是不舒服嗎?」
「沒有,我只是在想……林子檸怎麼還沒有回來。」嚴夕涵勉強地露出一抹微笑,隨意地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而五兒在聽到林子檸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睛一亮。「小姐,如果林公子還是和我們一起,那我們也就不用分開了。」
「不行!」下意識的,嚴夕涵堅決的反對。
「小姐……」五兒一怔,隨即有些難過地垂下了頭。「小姐是嫌棄五兒了,剛才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
「五兒!」墨清淺地微笑著,目光柔和地落在了五兒的身上。「涵兒說的都是真的。我的身子的確不好,你也知道的,我偶爾會昏倒。或許這不是涵兒要你離開的原因,但是,五兒,你應該明白,我們是不會嫌棄你的。」
看著墨眼裡瞭然的目光,嚴夕涵微微歎息。「五兒,墨說的不錯。我要你離開的確不僅僅是為了這個理由。只是……五兒,以後你會明白的。」
五兒依舊還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嚴夕涵和墨相對無言地搖了搖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些事,嚴夕涵並不想說出來讓五兒擔心。她只希望,五兒能和林子檸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就好。可五兒現在這樣,卻又不是她所希望的。
難道,真的要告訴她原因嗎?
「小姐!」就在嚴夕涵掙扎著要不要說的時候,五兒卻抬起了頭。「五兒相信小姐的,只要是小姐說的話,五兒都會去做的。」她小臉上閃動的堅定的目光。
「小師妹,你又想讓五兒做什麼事情了?」一個爽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卻是林子檸滿面笑容地走了進來。他一坐下來,就拿著桌上的東西開始吃了起來。「唉,真是的,那老頭一見到我手裡的糖瓜,就眼饞的給我搶了去。真是的,我才吃幾根啊!」
「林子檸,你說那老頭,可是那位老先生?」嚴夕涵焦急地問道。
「是不是我倒不知道,不過,他倒是叫我帶了一句話!」說到這裡,林子檸故意停頓了一下,悠閒地吃了東西。
嚴夕涵的眉頭一皺,「什麼話,快點說。」
「小師妹,你要我說什麼啊?」林子檸故意用一副無辜的表情看著嚴夕涵,他就是想讓嚴夕涵著急著急,以此來報復剛才的那一箭之仇。
「哼!」嚴夕涵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然後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著。與之前著急的模樣,那是截然的相反。
林子檸一怔,他沒想到嚴夕涵居然是這種反應。「小師妹,你真的不想知道?」
「那你要不要說呢?」嚴夕涵笑著反問道,目光更是意有所指地看著他嘴邊的炸雞腿。
明明是清新淡雅的笑容,可在林子檸的眼裡,卻變得有些惡魔的意味。他憤憤地咬著手裡的雞腿,不甘心自己再一次要屈服於美食的誘惑之下。
「林公子……」五兒悄悄地拉了拉林子檸的衣袖,小聲地說道:「你就快告訴小姐吧,她真的很著急呢!」
那雙白皙的小手,讓林子檸微微一怔,「好,那就看著五兒的份上,告訴你好了。」
嚴夕涵微笑著點點頭,林子檸剛才的微怔,並沒有逃出她的眼睛。放下茶杯,嚴夕涵淡淡地說道:「那就快說吧。」
「那老頭要我告訴你,你和墨,現在就去紫籐花架那邊的亭子裡。」
「我和墨?」嚴夕涵不解地問了一邊。
「嗯,你們兩個一起,現在就過去。」林子檸點點頭,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嚴肅。「慧德大師也在那。他是華國寺的主持。」
「慧德?」嚴夕涵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後,對墨說道:「既然要我們一同去,那就走吧。」
墨點頭,站了起來。
林子檸看著他們兩個離開的背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小師妹,這下你受騙了吧!」
「受騙?林公子,你說你剛才是在騙小姐和墨公子的?」五兒緊張地問道。
「其實也不算是騙啦!」林子檸摸摸鼻子,很無辜地說道:「老頭的確讓他們兩個一起過去的。只是,不是現在而已。」
「林公子,你怎麼可以這樣……」五兒氣惱地瞪了他一眼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林子檸忙拉住她的手,笑著說道。「你就不要過去了,就當給她們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好了。」
五兒想了想,覺得林子檸的話也有些道理,便又坐了下來。林子檸見她不走了,也就放心地抓起桌子上的零嘴,大口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