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芙苑
精緻古雅的閨閣內,坐著一個嬌艷如花的女子,一身紅衫將她的肌膚映襯的潔白賽雪。這本該是一副優雅的美女圖,可如今卻被她低低的抽泣聲所破壞掉。
雨荷站在一旁,眼睛也有些紅紅的,她看著正在低頭流淚的嚴凌珊,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今天下午她陪小姐一起去了沁香茶樓。小姐說她有話和靜淵王講,就讓自己在茶樓下等著。後來,王爺的侍衛也下來了,但可惜的不是黃綜,而是一個年約三十的黑夜男子。不過,他人也很好,還請自己吃了一些好吃的糕點。
雨荷舔舔唇,彷彿還能感受到那淡淡的甜意,那種味兒是她從沒吃過的。一陣『嗚嗚』的哭聲,打斷了她的回憶。雨荷歎了一口氣,走向旁邊的臉盆架上,擰了一塊毛巾,遞給嚴凌珊:「小姐,你都哭了一下午了,這眼睛都要被你哭腫了。」
嚴凌珊接過毛巾,在眼角按了按,頓時感到了一股酸痛。「雨荷,你不會明白的。」她吸吸鼻子,很是悲慼地說了一句。
雨荷再次歎了一口氣。雖然她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畢竟她也不笨,至少還是能夠明白她是為了什麼而哭的。「小姐,要不我去請四小姐過來。」雨荷想了想,才說道。
嚴凌珊一怔,紅腫的眼裡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不用。」她說的很堅決,讓雨荷不禁一驚,卻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安靜地站在嚴凌珊的身邊。
嚴凌珊用力地擦乾眼淚,告訴自己不要再哭了。可一想到在茶樓時,玉舒說的話,一陣酸楚又襲擊而來。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雙手狠狠地擰著手裡的毛巾。
「爹爹有沒有在府裡?」許久,她才問道。
「好像沒有,不過聽大公子房裡的香柳說,老爺以後可能會回府住。」
「罷了!只是可憐了母親。」嚴凌珊似有感觸地說了一句。
雨荷見她的情緒比之前穩定了一些,於是就說道:「小姐,你都沒用晚膳,要不奴婢去為你煮些粥。」
「不用了,我吃不下。」
「小姐,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便是有天大的事情,又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
嚴凌珊幽幽地看了她一眼:「這事堪比我命吶!」說罷,便意興闌珊地站起身子,躺到了床上。
雨荷見她這樣也不好多說,於是就上前為她蓋上了被子,退了出去。
許是哭的累了,嚴凌珊很快的就睡著了,只是,即便是在睡夢之中,她的眉頭也是緊鎖著,眼角也還掛著一滴晶瑩的淚水。
雨荷一走出房門,便圍上了幾個丫鬟,她們都是服侍嚴凌珊的,只是不像雨荷那般的貼身而已。
「雨荷姐,小姐她不用膳了嗎?」一個看著甚是年幼的丫鬟問道。
「是啊,雨荷姐,小姐她是怎麼了,好像臉色很不好呢。」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我聽說小姐下午出去了。」
「啐,你別胡說!」
一時之間眾人唧唧咋咋地圍著雨荷問道。
「好了!」雨荷喝止道:「小姐在睡呢,你們這麼吵吵鬧鬧的,像話嗎?還不都去做事。」
眾人應了一聲,都散了開來。只剩下之前的那個小丫鬟:「雨荷姐,你的飯我還在放在廚房裡備著,你快去吃罷。」
雨荷點點頭,朝廚房走去。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轉過頭說道:「小姐的事情不要亂說,記得,和其他姐妹也說一下。」
「呃?」還不等小丫鬟反應過來,雨荷的身影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撓撓頭,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語:「可是剛才五兒姐姐來的時候,我已經和她說了啊?」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之後,才為自己想到了一個解釋:「應該沒事的,小姐和四小姐很要好的嘛!」她如此一想,也就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了。一蹦一跳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