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茶樓裡又恢復了原本的安靜,只餘下,淡淡的茶香隨處飄散。
如此坐了一小會,嚴夕涵想起自己還要去客棧,便決定離開這裡:「我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
「你還不回府?」嚴霖柏有些不贊同地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就不要在外面瞎逛了,還是快些回府去。」他的語氣很冷也很硬,但這其中卻夾雜著一份關懷。
嚴夕涵看著這張前世讓自己痛不欲生的臉,淡然一笑:「我並非是那些無自保能力的女子。」
嚴霖柏一驚,他沒料到嚴夕涵會主動說出她會武功這件事。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你……」他說了一個字,就沒有再說下去了。而是看向了茶樓的樓梯口……
樓梯口不知何時已站著一位青衣男子,如玉般清俊的臉上蘊含著淡淡的笑意。他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似有所訝異,卻有很快地恢復過來:「夕涵,你怎會在此?」
「玉舒?」嚴夕涵聽到他特有的溫潤語音,轉過了頭:「你怎麼來這裡了?」她亦是有所驚訝。
「應邀而來。」玉舒優雅地行至嚴夕涵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想必你是因為霖柏才在此的吧。」
他眸中含笑地看著她,那淺淺的笑容似乎蘊含著別樣的風情。嚴夕涵與他對視了一眼後便低下了頭:「嗯,是啊。」她胡亂地應了一聲。
朔衍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模樣,心裡閃過一絲煩躁,然,這股煩躁感卻被他很好的控制住,因而,他依舊還是笑容滿面地說道:「原來你們早已相識。」
玉舒看著他,淡淡地說了一句:「算是比你要早了。」他的話,似乎另有所指。
果不其然,朔衍的眉頭皺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一下罷了:「那也是你與她的緣分,七弟的福氣總是好些的。」他說的不輕不重,似話裡帶著刺,又像只是尋常的一句話。
嚴夕涵並沒有將心思放在他們的對話上,但即便如此,她也同樣地抓到了一個詞,那便是『七弟』。既然朔衍稱呼他為弟,那麼顯然他也是皇族之人。她皺皺眉頭,看著他眉宇的氣勢,心裡已然明瞭他的身份。
「我先離開了,你們聊吧。」嚴夕涵不欲與他多加牽扯,於是便站了起來,淡淡地說了一句之後便離開茶樓。
眾人還不及說什麼,嚴夕涵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口。玉舒看向窗外,不久便看到她的背影出現在大街上。然而,她去的方向卻並非是回府的方向,反而是朝另一個地方走去。她是要去哪?玉舒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朔衍看到玉舒的神情,清俊的臉上劃過一抹陰鬱與興味。然,隨即他便又笑了,那笑容帶著些許的堅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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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祥客棧與茶樓相隔不遠,所以很快的,嚴夕涵便走到了客棧的前面。這是一家中等的客棧,雖然並不豪華,卻也乾淨明亮。
「掌櫃的,你們這有沒有住一個叫林子檸的客人?」嚴夕涵走到櫃檯前詢問道。
半人高的櫃檯後面站著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他聽到聲音,抬起了頭,在看到嚴夕涵的剎那,他的神情有些驚艷,但隨即便恢復過來:「姑娘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