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罷晚膳,五兒在伺候顏涵梳洗後便不知所蹤,顏涵雖有些疑問要問她,卻也不著急,至從她醒過來之後,五兒便一直守著她睡覺,每夜都要等她熟睡之後才會離開。這讓顏涵甚是感動,雖說五兒這麼做為的是嚴夕涵,可畢竟如今受這溫情的是她顏涵。
顏涵摸摸手腕上的銀鐲,經過了昨晚,她可以明確地肯定自己會來到這古代一定與它脫不了關係。只是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何這小小一個鐲子會有這麼大的能力。而且,圓慧大師說這本就是她的東西,難道他指的是前世的自己麼?
一時間思緒紛紛,顏涵搖搖頭,用衣袖遮住這銀鐲,決定不去想這些事情。既來之則安之。方正自己在現代已是了無牽掛,不若就在古代好好地活出自己的一份精彩。她顏涵相信憑著自己的才智,要在這古代生活並不是一件難事。只是唯一的條件便是要離開這嚴府,帶著這嚴府四小姐的名義,將會帶來諸多不便。
正在思忖著,五兒已推門入內。她一頭及腰的烏髮柔順地貼在她的後背,似乎是剛梳洗過,幾滴水珠頑皮地在她的發上晃動,燈光下劃出迷人的光彩。精緻小巧的嘴角微微上揚、秀直的鼻尖,一雙水盈盈地大眼睛正包含笑意地看著她。
「小姐,這個給你。」她走到顏涵的面前,將手裡一個淡青色荷包遞給她。
「這是什麼?」
淡青色的布料上精緻地繡著一朵蓮花,那緊密的針腳可以看住繡這花的主人當時的用心。荷包雖然看上去比較新,可仔細一看便可發現這包的周圍已經有些發黃,想必已經有些時候了。也不知這裡面裝的什麼東西,竟還有些微沉。
「小姐,你打開看看。」
荷包的封口處是由一個金色細線相交繫緊的,顏涵把繩子拉開,伸手接住裡面倒出來的東西,竟是幾個碎銀子。「五兒,這銀子?」顏涵疑惑地問道。
「五兒數過了,這裡面有三十八兩銀子,只要我們省著點用,應該可以撐上半年的。」
「這是什麼意思?」
「剛才我碰到二夫人房裡的寶珠,她說二夫人今天生了好大的氣,將好些人都罰了呢,就連金銀姐姐也被罰跪了幾個時辰。」五兒心有餘悸地抖了抖身子,秀氣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懼。
「她還真是刁鑽。這般地折騰下人。」顏涵若有所思看了五兒一眼,思及手裡的銀子,仍有些不明。「那跟著銀子有什麼關係?」
「小姐,二夫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兒個我們可是徹底的得罪了她,她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便如何!」顏涵不在意地說道,她將手裡的銀子放回荷包裡,想起今天五兒見到二夫人手裡的錦袋時那種恐懼,便問道:「你怎麼這麼怕二夫人?那個錦袋又是怎麼回事?」
五兒的神情一緊,似乎是回憶起什麼痛苦的事情,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小姐,你忘記了,前幾年你不小心踩了二夫人掉在地上的錦囊。她一時氣惱就打了小姐一巴掌。五兒想幫小姐,結果……」她的眼裡有著些許恐懼,兩隻小手更是緊緊地糾纏在一起。「被二夫人打了二十個板子。」
怪不得今天五兒一看到那個錦袋就便的如此緊張,一定是以前的事在她的心理留下了陰影。想想也是,幾年前五兒才幾歲啊,如何能夠經受這樣的毒打。
「真是委屈你了。都是我不好,才會害你被打。」
「小姐。你不要這麼說。」五兒感動地吸吸鼻子,重新展開了笑顏。「小姐要安寢嗎?」說罷,便麻利地將床上的棉被鋪好,又仔細地將歪掉的枕頭放正。
「咦?這是什麼?」五兒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本黑色本子以及幾顆珠子:「這難道是二夫人的夜明珠?」她疑惑地看向顏涵。
「自然是她的。」顏涵走到床邊,拿過她手裡的黑色本子。仔細地放入懷裡。雖然她相信五兒,可是自己習武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姐不是說丟了嗎?」
「這是騙她的,這麼好的東西我怎麼會丟掉。」原來,昨天晚上,顏涵見那兩個人走了後,一時好奇,便來到這桂花樹下將這東西挖了出來,發現裡面裝的是夜明珠,又加上之前模糊聽到的』二夫人』,便猜想是有人要用利用這夜明珠來嫁禍。於是便用石頭互換了一下,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那樣就好了。」五兒開心地笑了起來,她找來一個錦囊,小心地將這些夜明珠裝進去:「這樣我們就不怕二夫人會刁難我們了。」
「刁難?」
「是啊,小姐你忘記了。至從夫人過身後,她不是一直都將我們的例分扣掉,還讓廚房的管事淨給我們一些剩菜剩飯的。這次小姐你昏倒,要不是剛好老爺在家,恐怕小姐你就……」
五兒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想必之前一定在二夫人手裡吃了很多的苦。像她這樣年幼的年紀,在現代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可在這古代卻要過分的早熟。這就是生存之道嗎?顏涵的心裡有些疼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