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解藥拿回來了,吃了後,休息會兒就沒事了。」莫碧萱進到書房,平和的說著。她把解藥給陸琪灝的時候,根本就沒看他一眼,看了又如何,只會讓自己難過。
莫碧萱走到雲竹面前,把解藥遞給雲竹,雲竹驚訝的看著她,她沒想過莫碧萱會救自己。「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過節讓你這樣做,也不知道你是否是因為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這樣,我救你,也不是覺得你會因為我救你就會說出實情。我只是不想看到我認識的人死在我面前,也不希望有人因為我而失去性命。好好活著,是對自己最好的恩賜,不要因為一些無謂的理由輕易的放棄自己活著的權利。只有活著,其他一切才有希望。」
雲竹的淚刷刷的流下來,莫碧萱無心的話全都說到了她的心砍上。她顫抖的接過了莫碧萱手中的解藥,嚥下肚去。
莫碧萱側著身子對著陸琪灝,沒有感情的說道:「我會等你們查出真相,現在,我是疑犯,是要去大牢,還是去哪兒?」
陸琪灝看著莫碧萱如此冷漠的對自己,苦笑道:「回房吧。」
莫碧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沒有任何留戀。
莫碧萱坐在床上,安靜的聽著外面的雨,心中覺得好笑,老天爺好像特別懂她,每次有不開心的事發生時,都會下雨。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下雨,好像是陸晨軒欺負自己那次,也是下藥,同樣的,陸晨軒不相信自己,時間過去這麼久,一樣的事又發生了,想到這兒,莫碧萱的眼淚掉了下來,陸琪灝,他怎麼可以不相信自己,說什麼白頭到老,全是騙人的,自己竟然還天真的相信了,還那樣的感動。莫碧萱越想越傷心,越哭越厲害……
陸琪灝站在莫碧萱的門口,聽見了莫碧萱的哭泣,心有如刀割般疼痛,自己一定錯怪了她,她才如此傷心,他好後悔,為什麼不信她,哪怕當時他違心的說一句相信也好,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張文走了過來,看到陸琪灝失神的看著莫碧萱的房間,也聽見了從房間內傳來的哭聲,輕聲叫道,「王爺,雲竹那丫頭,什麼都不肯說,只是一直哭,看這情形,屬下覺得,我們可能都冤枉莫姑娘了,莫姑娘應該沒有理由還王爺。」
「本王知道了,你們下去吧。」陸琪灝無力的擺了擺手。
「王爺,您進去看看莫姑娘吧。」
陸琪灝苦笑著說道:「她現在還願意看到我嗎?」
張文一愣,雖然他不是很瞭解莫碧萱,但是想到她最後絕望的眼神,便能猜測到莫碧萱此時有多麼的氣惱,自己也有責任,當時不幫著莫姑娘說話,還那樣警戒的看著莫碧萱,她那樣善良的一個姑娘,怎麼會害王爺呢。
雲竹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一直哭著,耳邊迴響著莫碧萱的話:只有活著,其他一切才有希望。可是,還有一個人的聲音一直在耳畔縈繞著:雲竹,你是一個孝順的丫頭,你娘現在過得很好,我只要你除掉那個叫莫碧萱的女子,或者讓灝王爺不再信任她就好,如果事情敗露了,你知道該怎麼做的,你也不想親手葬送你娘的性命吧。
莫碧萱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她失眠了,她睜開眼看了看,竟然天亮了。反正也睡不著,便起了身,打開門,沒想到陸琪灝竟在門口站了一夜。
「莫兒。」陸琪灝看到莫碧萱出來,有些高興,但是看到她疲憊的樣子,又好心疼,她一定沒睡好。
莫碧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移開視線,嘲諷的說道:「王爺還真是看得起民女,要親自守著,免得民女逃跑,民女說過不會替別人背黑鍋,真相出來之前,民女是不會走的,王爺大可不必如此。」
剛好趕來的張文張武聽到莫碧萱的話,也是一陣驚訝,這麼久以來,莫碧萱一直叫著陸琪灝的名字,從未叫過王爺,也從不自稱民女,再看陸琪灝,呆呆的站在那兒,呆呆的看著莫碧萱。
「王爺,莫姑娘,雲竹,雲竹她自盡了,這是她留下的信,請王爺過目。」張文走到兩人面前,輕輕說道。
莫碧萱震驚的看著張文,怎麼會這樣,她昨天才跟雲竹說要好好活著,怎麼現在就……
陸琪灝拿過信,上面寫著:雲竹是不得已才如此,雲竹犯下的錯雲竹自己承擔,莫姑娘,請您原諒雲竹對您的誣陷,也請您不要生王爺的氣了,謝謝您昨天說的那番話,可是雲竹別無選擇。
「帶我去看看她。」莫碧萱費力的說了一句話,心裡好難過,昨天還那麼鮮活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莫姑娘,跟我來吧。」看著莫碧萱的樣子,張文張武也很難過,雲竹的信上說的很清楚,是他們錯怪莫姑娘了。
莫碧萱來到雲竹的房間,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淚落了下來,她跪在床前,哽咽著說道:「為什麼要這樣?我到底做錯什麼事了,老天要這樣懲罰我,我不想任何人因為我而出事,可是我卻接二連三的害別人,先是容貴妃,接著淳貴人,還有茹妃,現在你也被我害死了,我來到這裡就是一個錯誤,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要回去,而不是留在這兒繼續害人。」莫碧萱不停地哭著,嘴裡斷斷續續的說著話。
陸琪灝看著這樣無助的莫碧萱,好想上前安慰她,溫暖她,可他不能,他是她傷心的根由,他甚至沒有資格去關心她,只能心痛的看著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