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很寧靜,只有一輪皓月懸掛在天上,月光灑在大地上,是那樣的安逸。似乎,看見一個人影從月亮前飄過。
莫碧萱沒有驚擾任何人來到弱水苑,她好像很喜歡夜間逃離,找人。遠遠的看見夏翔竣的書房還亮著燈光,莫碧萱突然心生一個主意,想要嚇嚇他,便悄悄來到書房旁,屏住呼吸,這樣,夏翔竣是察覺不到他的。
透過紗窗看,夏翔竣背對著她,看著窗外的明月,旁邊還有一個女子,身姿婀娜,只是看得見半邊臉,但也能看的出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的容貌,眉目中閃過隱隱的情愫。
「夏翔竣竟然也金屋藏嬌,先是一個星戀,接著還有這麼個美麗的姑娘,可真是艷福不淺,只是可惜了佳兒。」莫碧萱暗暗歎息著。
「阿南,這麼好的機會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女子的聲音清澈動聽,似水如歌,但也掩飾不了淡淡的責怪之意。
「我自有分寸,蔓兒,你不用擔心,還會有機會的。」
「還會有嗎?那個藍羽晗竟然沒死,借住在你這兒,還如此的信任你,我們完完全全可以控制她,已她之命要挾陸晨軒、陸晨睿,還有陸琪灝,可是現在她走了,怎麼再將這個好機會找回來?」女子急切的說到。
莫碧萱聽到這些話,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心涼了一大截,他們竟然想要利用自己,但是,這應該只是那個女子一廂情願的想法吧,這麼久以來夏翔竣對自己都那麼的縱然,莫碧萱心裡暗暗的祈禱著。
「你不知道,那藍羽晗會武功,而且武功之高不是你我可以想像的,而且,她身上好像帶有可接百毒的項鏈,任何辦法都不能輕易的控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接近她,讓她百分百的信任我,拿到她的項鏈,就好辦多了。而且我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只要等到一個好的時機,項鏈就可以到手,你不用擔心。」夏翔竣淡然的說著,掩飾住心裡的不快,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利用碧萱,只是為了應付眼前的人才不得已這樣說,畢竟他們跟了他這麼久,一直幫著他復仇,自己不能讓他們失望了。
夏翔竣的話如同五雷轟頂,炸得莫碧萱腦袋亂哄哄的,心,好像被利器刺痛,他在利用她,他對她好全是裝的,莫碧萱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傻瓜,被人賣了還覺得賣她的人是真心對她好。莫碧萱看著眼前模糊的身影,咬緊嘴唇,強迫著自己聽下去,呆下去,不管怎樣,她答應了月娘的事,她一定要完成。
「她會武功我早已猜到,否則已她一個千金小姐怎麼能獨自逃離皇宮,只是沒想到她會有你說的那樣好,至於解百毒的項鏈,她竟然也有,上天對她真是不薄,難怪被五步蛇咬竟也沒事。這樣說來,你的顧慮也不無道理,我還以為你對她動了心,捨不得傷害她呢。」
「哼。」夏翔竣冷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對身邊人的不滿,但在那女子看來,卻是對藍羽晗的不屑,「她不過是個有些姿色的人,這樣的女子,我見得多了,況且她還只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什麼都不懂,本事沒有,脾氣卻很大,我怎麼會對她動心,你的擔心還真是多餘。」
莫碧萱雙手緊握,咬緊牙關,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硬是將眼中的霧氣驅散開來,嚥下肚去,腦海中一直重複著一句話,為了月娘,忍!
「她的脾氣,我倒是略知一二,仗著陸晨軒對她的寵愛,無法無天,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
「你出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夏翔竣冷冷的打斷了那個女子。
「也好,下次希望會有好消息。阿南,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女子的聲音又變得溫柔,在夏翔竣臉上輕輕一吻,便離開了。
莫碧萱快速的躲在一旁,隱隱約約看著那個女子的面容,有些面熟,好似見過,想到夏翔竣叫她蔓兒,又如此知曉自己在皇宮中的事情,蔓兒,蔓兒,難道是蔓貴人?莫碧萱的心顫抖著,天吶,他竟然都把人安插到皇帝身邊去了。
「什麼人?」夏翔竣感覺到外面的氣息,衝了出來,卻看到有些哀怨的莫碧萱站在自己面前。
「碧萱,你,你怎麼在這兒,什麼時候來的?」夏翔竣很緊張的問道,希望她聽見他剛剛說的話。
莫碧萱整理了自己的情緒,努力使自己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盡量平靜的說到,「剛剛來,沒有打擾到你吧?」
莫碧萱語氣中透露的疏離與陌生,讓夏翔竣心痛,難道她都聽見了,自己該如何解釋?夏翔竣苦笑,帶著一絲僥倖,問道:「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
「重要嗎?或者你希望我能聽到什麼?」波瀾不驚的語氣,仍舊不能掩飾住眼中的悲哀之意。
「沒有,你來,找我有事嗎?」夏翔竣傷悲的問著,莫碧萱根本不會掩飾自己,強裝著鎮定,以及眼中透露的失望讓夏翔竣的心一陣一陣的絞痛,她聽到了,什麼都聽到了,自己怎麼這麼大意,竟然讓自己心儀的女子誤會自己利用她,這個誤會該如何解除?
「我只是把原本就屬於你的東西給你而已。」莫碧萱從懷中掏出那封信,以及月娘的玉珮,遞給了夏翔竣,獨獨留下了那把匕首,就當是對月娘的懷念吧。
夏翔竣吃驚的看著莫碧萱手中的玉珮,「這,這個玉珮怎麼會在你這兒?」
「這是你娘的,你應該認得吧,看看這封信,這是你娘寫的,看完之後,你就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