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姑娘,醒了嗎?雲竹給您送早點來了。」雲竹輕輕敲著莫碧萱的房門,脆聲說到。
「進來吧。」莫碧萱懶懶的答道,心中卻有些懊惱,雖然是為了她好,但她最不喜歡別人打擾睡覺了。
莫碧萱模模糊糊的看見雲竹端著東西進來,閉了眼睛,說到,「放下吧,我一會兒再吃。」
「不行啊,莫姑娘,王爺說了,一定要看著你吃完。」
「哎呀。」莫碧萱抱怨了聲,「你們家王爺還真是閒得慌,這點小事還管得這麼嚴,他不用干其他事啊。」
「姑娘,您可不能這樣說。王爺本就是一個不理世事之人,他是對姑娘上心,才如此關心您,若換作他人,王爺看都懶得看一眼。」雲竹急忙解釋道,這位莫姑娘,王爺對她好,她竟然說話如此大膽,埋怨王爺的不是。
「好啦,我要是不吃,你是不是會被責罰啊?」莫碧萱笑了笑,「這麼替他說好話,他給你什麼好處了?」
「姑娘。」雲竹有些哭笑不得,「王爺縱然對您極好,可他畢竟是主子,姑娘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了。」
莫碧萱微微一愣,張文張武可從未這樣跟她說過。莫碧萱坐了起來,拿過雲竹遞過來的東西,雲竹還當真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吃完了,才收拾了離開。
雲竹離開時有意無意的看她的眼神,讓莫碧萱有些詫異,這個雲竹,對自己雖是恭敬,也很照顧,但從不主動與她靠近,若不是陸琪灝有吩咐,她根本不願與自己單獨呆在一起,不是客與僕的疏離,那種感覺,讓莫碧萱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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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碧萱吃午飯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陸琪灝,隨口問問雲竹,「你們王爺不在府上嗎?」
「王爺有事出去了。」
「沒說去哪兒?」
「沒說,再說王爺去哪兒也沒有必要告訴我們,我們也沒有權利過問。」
雲竹的話讓莫碧萱心中有些不舒服,他出去也不給自己打聲招呼,雲竹的話很明顯,陸琪灝的行蹤不是她該過問的,真是豈有此理。
「雲竹,麻煩你一會兒幫我準備點筆墨,還有顏料和宣紙,都拿到後花園去。」
雲竹有些意外,沒想到莫碧萱會這麼客氣的跟自己說話,但依然面不改色,「好的,莫姑娘,雲竹這就去準備。」
莫碧萱來到後花園,看著眼前百花齊放的景象,笑意漸漸浮在臉上,拿起畫筆,一筆筆的勾勒,牡丹,荷花躍然紙上,時間慢慢的流淌,最後一幅也快完成了,莫碧萱抬頭看了看,已經黃昏了。
「莫兒。」
「咦?你回來啦?」莫碧萱循聲過去看見陸琪灝正站在自己旁邊,微笑地看著她。
「剛回來,雲竹說你在這兒,便過來了。」陸琪灝說完,拿出一隻玉笛,看著遠方,目光柔和。
莫碧萱看著陸琪灝,不禁呆了,眾人都說他是一個冷漠的閒散王爺,可是除了御花園的初見,她看到的他,都是一個溫潤如玉的人。莫碧萱心裡暗自思忖著,陸晨軒的愛是霸道的,帶著強烈的佔有慾望,夏翔竣一直都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喜歡著她,於玩笑間透著自己的愛意,但同時也掩飾著,陸琪灝從不表達自己的愛,也從不掩飾自己的愛,只是一點一點的溫暖著她。
一曲結束,莫碧萱從神遊中回過神來,開著玩笑,「沒想到你這位冷漠王爺竟也有這麼俠骨柔情的一面,這首曲子很好聽,很適合現在的你,不過不太像使人眼中的你。」
陸琪灝看著莫碧萱。並不說話,又看了眼她的畫,劍眉一挑,「你的畫?」
「對啊,看看怎麼樣?」莫碧萱說著話,拿起快要完成的畫,卻被自己的作品驚了一跳,「天吶,怎麼會這樣?」
莫碧萱瞪著陸琪灝,「都怪你,沒事吹什麼笛子,把我的畫毀成這樣,這麼大塊墨跡,怎麼也處理不掉了。」
陸琪灝卻不以為意,隨口說到,「若是你專心的畫,又怎會被我干擾?」
聽到陸琪灝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的話,莫碧萱有些不自然,想要解釋什麼,卻又嚥了下去,她能說什麼,他說的對啊。完了,他肯定感覺到自己像個花癡一樣看著他了,莫碧萱暗暗自責著。
只見陸琪灝走了過去,拿過筆看著那塊墨跡,想了小會兒,便在紙上稍微處理了下,莫碧萱再看,驚歎著,大山中盛開著一朵嬌艷的牡丹,雖然是從未有過的景象,但是在畫中看到卻是另一番的震撼。那山,可敬可畏,冷冷的矗立著,而那朵牡丹在這樣的環境中,依偎著大山而存在,不再是雍容的華貴,顯得更加靈動,透著清新的感覺,給大山帶來了生氣,帶來了色彩,整幅畫看起來是那麼的協調,別有韻味。
「陸琪灝,你太棒了。」莫碧萱由衷的讚歎著。
「就當是我毀了你的畫的補償吧。」
莫碧萱看著畫,好像想起了什麼,對著畫說到:「今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
陸琪灝笑了笑,「你在怪我出門沒跟你打招呼?」陸琪灝想到自己剛回府,雲竹就告訴自己莫碧萱問他去哪兒,還有她背後講的自己的「壞話」,陸琪灝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
「我才沒那個心思呢。」莫碧萱撅著嘴說到,「生氣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我才沒那麼傻呢。」
陸琪灝除了笑,還是笑,有些寵溺的說到,「早去早回。」
「你不問問我去幹什麼?」
「這是你的自由,我干涉不得,況且我能猜到。」
莫碧萱深深的呼了口氣,「希望我會給你帶來好消息。」
「盡力就好,不要勉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