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道長和嶺南屠夫驚異的看著眼前的美麗女子,尤其是嶺南屠夫嘴巴張大得可以塞下鴨蛋。
「藍玉見過道長和……和……」該怎麼稱呼嶺南屠夫呢?柳如蘭有點犯難。
「俺叫胡一牛。」嶺南屠夫咧著嘴呵呵的笑。
「藍玉見過胡大哥。」柳如蘭笑靨如花。
「你叫藍玉?那藍公子呢?」丘道長疑惑的問。
「家兄藍簫得了官府命令,已經趕往凌城緝拿飛天大盜笑十三去了。」柳如蘭溫柔的說,聲音如黃鶯出谷婉轉動聽。
「原來藍公子叫藍簫,與姑娘是兄妹。」丘道長恍然大悟。
「想不到藍公子的妹妹長得這般天仙似的。」胡一牛夢遊似的傻笑著。
鈴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胡兄弟不得對藍姑娘無禮。」丘道長輕輕呵斥胡一牛。
「對不起啊,俺是粗人,沒讀過書,說話不知道輕重,藍姑娘別生氣啊。」胡一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胡大哥言語豪爽,真乃性情中人,藍玉怎麼會生氣呢。」柳如蘭微微一笑,「對了,藍玉要趕去凌城和家兄會和,不知丘道長和胡大哥……」
「貧道要回山門處理些俗事,就先告辭了。」丘道長說完告辭一聲就離開了。
「俺沒什麼地方去,也沒什麼事情要忙,呵呵。」胡一牛咧嘴笑著。
「要不,胡大哥和藍玉一起去凌城,路上也有個照應。」有胡一牛在旁,鈴兒就有人保護了。
「好啊好啊,藍姑娘如此看得起俺,不嫌俺是個粗人,俺就跟著藍姑娘去凌城。」胡一牛開心的答應著。
「以後胡大哥就叫我妹子吧,別藍姑娘藍姑娘的叫,怪彆扭的。」
「這怎麼行呢?」
「難不成胡大哥看不起妹子?」
「不是不是!」胡一牛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那不就成了,胡大哥去找輛好點的馬車來,好嗎?」自己雖然能騎馬,可是鈴兒嬌嬌弱弱的。
「包在俺身上,妹子在這裡等著啊。」胡一牛說完,提著刀大步離開。
馬車在官道上飛速行駛,「駕!駕!」胡一牛坐在前面,趕著馬車。
一隻白嫩的小手輕輕撩開窗簾,看著飛馳而過的景色,雖快入冬,但南國的天氣還不是很冷,青山綠水,綠樹紅花,空氣清新,古代的景色真好。
「妹子,天快黑了,我們就在前面這家客棧歇一夜吧,明天再趕路。」胡一牛停好馬車,扶著柳如蘭和鈴兒下馬車。
柳如蘭看了看四周,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方圓十里杳無人煙,看著燈火通明的客棧,心裡隱隱約約有些不安。下意識的摸了摸長裙裡的手槍和隱藏在腰帶裡的飛刀。
大概在方圓幾十里只有這一家客棧,店裡客人很多,勤快的店小二跑來跑去,掌櫃在櫃檯裡打著算盤算著帳,看到進來的一男二女,眼裡閃著光芒,嘴角浮現滿意的笑。
柳如蘭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掌櫃看似在算賬,但手裡的算珠拔來拔去都是那一顆,眼睛從未在算盤上停留,卻不停的往客人身上及包袱上瞟,店小二雖然看似熱情,可腳步沉穩,步法有條不紊,像是練家子。
空氣裡隱約飄著血腥味,柳如蘭心下大驚,難道……
柳如蘭朝鈴兒低低說了兩句,鈴兒叫來店小二,壓低了聲音說,「麻煩帶我家小姐去茅房。」
店小二笑了笑,引著柳如蘭到了後院。
支走了店小二,柳如蘭銳利的眼睛四處觀察,終於在一堆雜亂的稻草裡發現了幾具屍體,血還是熱的,看來剛死不久,看服裝和打扮,應該是客棧的掌櫃和小二,夥計。
這群畜生!柳如蘭在心裡狠狠的咒罵。
柳如蘭稍微整理衣裳,檢查子彈上膛,若無其事的回到座位上。
酒菜上桌,胡一牛急忙抓了過去就要喝,柳如蘭趕緊搶過來,「胡大哥讓妹子先嘗一嘗。」
聞了聞,酒香裡還有一絲奇異的花香,果然下了十步散,飲下此酒,十步之內必倒。
放下酒壺,淡淡的說:「酒裡下了迷藥!」
「啊!你這黑店,竟敢下藥!」胡一牛呼的站起來,此言一出,店裡的客人紛紛站了起來,可隨即馬上撲通撲通倒下一片,除了幾個還沒來得及飲酒的客人。
「老子砍了你們這些兔崽子!」胡一牛揮舞著大刀衝了過去,那幾個沒倒下的客人也紛紛亮出兵器加入戰鬥。
一時間,店裡乒乒乓乓兵器交鋒聲不絕於耳。
「砰」掌櫃用力把茶杯摔在地上,看來是暗號,果然一大群黑衣人提著大刀衝了進來,把客人們團團圍住。
「給我——殺」殺字還沒出口,掌櫃胸口已經中了一槍,捂著鮮血直冒的胸口,不相信的看著柳如蘭手裡的兵器,「你……你……」
「撲通」一聲光榮倒地身亡。
黑衣人全愣住了,回過神後,紛紛朝柳如蘭衝了過來。
「砰!砰!砰!」黑衣人紛紛中槍倒下,倒下時都是同一表情,死不瞑目。
剩下的人紛紛後退,不知誰叫了一聲,「大家一起上!」又一窩蜂的往前衝。
忽然眼前一花,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人群,人影一過,黑衣人和店小二紛紛倒下,傷口只有脖子上的一道血痕。
柳如蘭纖弱的身子站在屍體中間,漫不經心的用潔白的手絹擦著光亮的飛刀,神情專注溫柔,一朵潔白的蘭花帶著清香,輕輕飄落,誰也無法把她和那個瞬間殺死所有人的鬼魅聯想在一起。
所有人都驚異的盯著柳如蘭,尤其是胡一牛和鈴兒,眼神跟見到鬼似的。
「對不起哦,嚇著你們了!其實我也不想殺他們的,只是他們要殺我,而且他們殺了店裡所有的人,所以我只好還手了。」柳如蘭委屈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