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琬琬睜開眼的時候,她發覺她居然已經躺在了自己營房的床上,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這樣?她檢視著自己身上,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手臂的傷口用紗布包裹好了。
這時,小土豆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進來了。
「土豆,怎麼會這樣?我是怎麼回來的?」花琬琬驚愕的問。
「飛揚,飛揚呢?……」她慌得要從床上爬起來,她想起了盧飛揚,他不會還在那野地裡躺著吧?
「大哥,你躺好,你傷得不輕啊。」小土豆按著她,「盧將軍送你回來的啊,他剛才還在這裡來著,待會還要來的。」
「啊?」花琬琬張大了嘴巴。不可能,怎麼可能?她清晰的記得她去找馬,飛揚躺在野地裡,血都快流乾了,她離開他的時候,他的手腳漸漸的開始冰冷。已經是那個樣子了,他怎麼可能……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她揉著自己的腦袋喃喃的說。
小土豆擔心的看著她滿臉的困惑和驚慌,安慰她說:「等將軍來了,你親自問他好了,來,先喝了這碗粥。」
她疑惑的接過了粥,想像著各種可能,難道是被高人救了?還是將軍原本傷得沒有那麼重?我又是怎麼失去知覺的?太多的疑問,把她給弄糊塗了。
「登登……」聽到敲門聲響,小土豆開了門,進來的正是盧飛揚。
他的氣色很好,一張白皙俊美的臉上浮著淡淡的笑意,他一雙深潭般的美目牢牢的鎖在花琬琬的臉上。
「好些了嗎?」他走近,來到她的身前。
花琬琬疑惑的望著他,放下了手裡的粥。他的臉很乾淨,原來的血污已經沒有了,身上也換了件乾淨的衣服,現在的盧飛揚還是之前那個命懸一線的盧飛揚嗎?她突然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胸口。
盧飛揚立即痛的皺起了眉頭,抓住了她的手:「你做什麼?」
「你活著?你真的活著?」花琬琬不可思議的輕呼,臉上的笑容綻放的如同三月的海棠花。一時讓盧飛揚看的呆了。
「我還以為我看到的是一個幽靈……」
話未說完,身子已經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盧飛揚有力的雙臂輕輕的環著她,輕聲說:「我沒事,你別擔心。」他抱著她,歎息了一聲。
小土豆偷偷的笑了,識相的出了門去順便帶上了房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花琬琬掙脫出他的懷抱,心裡始終帶著無法解開的結。
「我本來以為我是死了,可是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裡似乎重新注入了力量,漸漸的,我就醒過來了,發現我居然還活著。我醒來後便去找你,誰知道你已經暈倒在大路上,後來我就將你帶回來了。」盧飛揚解釋道。
「真的是這樣?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花琬琬握著他的手,欣喜的說。
「琬琬……」他迷離的望著她,呼喚著她的名字。
「呃?」她發現他的眼神漸漸的炙熱。
他伸出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臉,手指停留在她的紅唇上。
他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唇,她的身子開始顫抖。
「你還記得你曾經說的話嗎?」他的黑眸漸漸的深沉,他的臉慢慢的靠攏。
「我說過什麼?」花琬琬此時大腦一片空白。
「成親,你說我們回去還要成親。」
「我有說過嗎……」
此時,他的唇已經覆上她的,她的頭腦一片空白,眩暈的軟在了他的懷中。她仰起頭,接受著他溫柔和有力的吻,雙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盧飛揚已經走了。她的唇邊還殘留著他嘴唇的餘溫。他還有許多軍情要處理,不得不放開了她。她一直都迷迷糊糊的,撫著唇角,她迷惑了,為什麼會這樣?他的吻?還有他的吻?一張冰冷的臉,一張溫暖的臉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的交替。
「我還在猶豫什麼?」花琬琬苦笑。他很好,他英俊瀟灑、精明能幹,對她呵護有加,而且原本就是她的未婚夫。而他呢?他愛她嗎?不,沒有承諾。他要娶她嗎?他連想都沒有想過。
兩者之間,她根本就不需要苦惱都可以做出選擇,可是為何當她真的要抉擇的時候,她的心裡很苦澀。許多往事在腦中浮現,她最難以忘懷的,那個白衣飄飄的少年,那個冰冷如霜的少年,那個眼帶憤怒的少年,在過去的四年裡她從不曾忘記過那張臉。
她搖了搖腦袋,想要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僥倖的想著,也許她可以一直做男人,哪個都不要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