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兩人在笑鬧中用完早餐後,方子迪想帶蕭若瀾一起去上班,但蕭若瀾堅持讓他先走,自己打車去,這讓方子迪很納悶,放著現成的車不做,幹嗎非得打車啊?
「我說蕭若瀾同志,你錢多得沒地兒花了,前邊跑一輛凱迪拉克,後面跟一輛出租車,那今天的早餐也準備少了啊,你應該準備兩碗豆漿,喝一碗,倒一碗。」
蕭若瀾用拳頭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我哪有錢,都被那個搶包賊搶去了,你這一說,還真提醒我了,」說著,她往門口一站,把胳膊一橫,「此房是我租,此床是我鋪,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方子迪上前一步,把她攔腰抱起,在她耳畔十分曖昧地說,「你這個劫匪很厲害啊,不但劫財,而且劫色,我已經被你打劫得一無所有了,而且是心甘情願被打劫。」說完,拉開門就往外走。
蕭若瀾趕緊掙扎著想從他身上下來,這要是被鄰居看見,還不笑話死,「子迪,快放我下來,快點啊,我有話說。」
「說吧。」方子迪只讓她的雙腳暫時著了地,擁著她的胳膊卻說什麼也不肯鬆開。
「還是你先走吧……我不想和你一起去公司。」
「為什麼?」方子迪很驚訝,不知道這丫頭又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了。
「我不想和你一起去,是暫時不想公開我和你的關係,昨天剛剛宣佈你的身份,現在大家對你的關注度很高,昨天晚上你扔下全公司的人溜走,本來就是個熱門話題了,如果今天我們再一起出現在公司,別人肯定會亂嚼舌根,你剛剛回來,要統領公司,要樹立威信,如果先沾上男女關係的問題,恐怕對你工作會有影響。反正知曉我們的關係也只是早晚的事,就順其自然好了,沒必要大張旗鼓地讓全公司人都知道,總之,目前『低調』對你來說很重要。」
方子迪不得不暗自點頭,蕭若瀾為他考慮得很周到,這也正是她的與眾不同之處,別的女人如果有一個出頭露臉的老公,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只有若瀾,也只有涉身處地為他考慮的女人,才能把感情和工作分得很清楚。
方子迪笑嘻嘻地說,「嗯,有句話不是說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以後,我就做你的『地下情人』吧,偷偷摸摸地約會,要不咱再定個「天王蓋地虎」這樣的暗號啥的……」
蕭若瀾輕輕推了他一把,「少貧嘴,趕緊走吧,第一天上任,遲到了可不好!」
目前,常天楠因為年齡關係,退居二線,任公司資深專家,輔助方子迪處理公司事務,但也只是個高級參謀職務,決策權已經完全轉移到方子迪身上。林正航升任總公司副總經理後,方子迪按照低調處事的原則,只宣佈信達咨詢分公司經理職位暫時空缺,由副經理蕭若瀾暫時主持工作。
情人之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恨不得時時刻刻能夠看到彼此,方子迪和蕭若瀾絕對有這個優勢條件。
因為目前公司的頭等大事,就是蕭若瀾主持對陣的中央花園一案,集團公司要考量方子迪的任期業績,這個案子對於方子迪來講也是至關重要。所以說方子迪要見蕭若瀾很容易,無論是商討對敵策略還是部署其他工作,兩人獨處的時間還是很充沛的,但是來自陸氏石市分部的情報讓他們絲毫沒有時間在工作時間顧及兒女私情。
這一日,方子迪、常天楠與蕭若瀾在總經理辦公室一同商討關於投標的相關事宜:日前,主辦方已經宣佈於明日進行第一次入圍招投標。雖然只是入圍戰,但同樣不能忽視,如果連入圍的資格都拿不到,又何談最後勝利。
蕭若瀾指出,陸氏在設計方面的水平並不十分出色,他們最強大的攻勢是公關,最出色的系統是情報,他們很善於把握和引導主辦方的心理,並能迅速找到對方的漏洞和可乘之機。有道是,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他們是最善於找到縫隙的。依信達公司目前的實力而言,只要不出什麼大的意外,入圍之戰倒是不成問題,重要的是後面的攻關戰,怎樣在中央花園工程的幾名起決定性作用的人中拉到更多的投票。
常天楠翹著二郎腿,瞇著雙眼,貌似在閉目養神,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如今,這樣的瑣事用不著他再去動腦了,人老了,能夠頤養天年是最幸福的,關鍵是要找好接班人,才能讓你能夠放心地去放鬆。常天楠是自信的,他一直堅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方子迪是最好的帥才,蕭若瀾雖然是個女子,卻也蠻有大將之風,這兩個人配合在一起,還有什麼不是所向披靡呢,又有什麼值得他擔心呢!
等到商討的結果有了定論,常天楠這才睜開雙眼,「呵呵,你們說我這輩子做得最英明的事情是什麼?」
自從放下了這副擔子,常天楠的幽默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看著他們倆個驚愕的神情,他又接著說,「讓你回來當老總,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
「讓我回來當老總?」方子迪思忖了一下,笑著說,「常總,我知道了,『無慾則剛』就是您吧?」
「無慾則剛?什麼無慾則剛?」常天楠不解的神情好似摻不了半點虛假。
「您沒上網聊過QQ啊?無慾則剛不是您的網名嗎?」方子迪遲疑地說,
「QQ?唉,我這麼大年紀了,哪會玩那個!」常天楠擺擺手。
既然常天楠否定,方子迪就不再懷疑,因為在這個時候,如果無慾則剛真是常天楠,他就沒有必要否認了。
那無慾則剛是誰?如今他的心願已經達成,為什麼不見他露面,難道這真是他的最終目的?如果說常天楠是無慾則剛,還可能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蕭若瀾的去處確實只有常天楠知道,而且找他來接班也是他的心願。
方子迪有一剎那兒十分期盼無慾則剛就是常天楠,而不是另有其人,如今被常天楠親口否定,這是否意味著這裡面還暗藏著什麼陰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