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兩個人一同滾落到沙發下邊去了。
方子迪摟著她的手臂始終不曾松開過,他支起身子,讓蕭若瀾輕倚在他的臂膀上,就這樣無限寵愛地望著她,這一刻他等了好久。
方子迪癡迷的眼睛,同他那因為翻滾而裸露出的堅實胸膛一樣,褪去了迷惑,堅守的都是執著,這一切都真實地刺激著蕭若瀾的感觀,她輕輕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他身體的溫度,體驗這份真實的存在。
這種嬌羞欲語的神情無限度地挑逗了他,“要不要我抱你到床上去?”他輕吻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輕輕地詢問和試探。
她不說話,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裡閃動著羞意和默許,她用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整個臉都埋到了他的懷裡。
從來沒有一個夜像今天這樣動人、纏綿和令人沉醉,時間啊,就在這幸福的時刻停止吧,讓相愛的人相互依存。
在這個濃濃的像傾倒了蜜汁一樣的夜裡,她看不到他的面孔,因為她已經閉了雙睛,靜靜地去享受那細吻的甘甜,如細雨撫面,如和風纏頸,如暖日沐身,原來這種交融可以不是索取,可以是珍惜備至,可以是恩愛復加。
她任他顫抖的雙手輕輕褪去她的衣衫,任美麗的**展露在他的面前,面對一個用生命來愛她的男人,她的羞澀只掩藏在她微閉的雙睛和顫抖的紅唇裡,那是一個少女即將變成女人前的悸動。那一刻,在他的深切的愛面前,她也讓自己毫無保留。
灸熱的吻再次纏上她的唇,她輕巧的耳垂,她細嫩柔滑的頸,她豐滿而起伏的胸……一聲忘情的呻吟更加助長了他的勇氣,他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胸、小腹、繼而向下游走,粗重的呼吸伴隨著一種猛獸般的雄性氣息漸漸侵襲了她。
她的眼前幻覺般地出現了他堅實的胸膛、有力的臂膀……突然,一只插著匕首的臂膀如鬼魅般出現在她的幻覺裡,那汩汩而出的殷紅褪去了她所有的激情,她如惡夢驚醒般地猛然坐起。
“若瀾……”他的輕聲呼喚中隱含著一絲困惑、一絲驚異和一絲不安,難道她把他的愛撫看成了一種褻瀆,難道她剛剛暗示的放縱僅僅是他的錯覺?
“子迪,對不起,我……我不能……”她滿懷愧疚地低下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柔弱、真誠與無助。
“若瀾,”方子迪從床邊拿起一件外衣,輕輕披在她的肩上,然後輕輕擁她入懷,用寬大的手掌輕輕安撫她的肩膀,“是我不好,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心理准備。”
她望著他的雙眼裡瞬間盈滿了淚珠,咬著下唇,隱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別這樣,小傻瓜。你這個樣子,我這裡會痛的。”方子迪的眼裡滿是疼惜。
她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撫上他的心房,他有力的大手輕輕與之交疊。
片刻,他輕輕推開她,披衣下床。
蕭若瀾驚愕地看著他,他為什麼走了?他不是不怪她嗎?
方子迪扭回頭,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他輕輕牽動了一下嘴角,“我去洗個澡。”
“哦,”她木然地答應一聲,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對著他即將沒入衛生間的身影喊道,“沒有熱水。”
“我洗冷水澡。”
“可是洗冷水澡對身體不好……”
蕭若瀾的話被嘩嘩的水聲淹沒了。
等方子迪從衛生間一出來,蕭若瀾立即跳下床,把一大塊干毛巾遞上去。方子迪沒有接,而是攔腰把她抱起。
“干嘛?”蕭若瀾喊。
“光著腳跑來跑去會生病的,知不知道?我不在的日子,你就是這麼照顧自己的嗎?”方子迪皺著眉頭,很嚴肅地說。
“你洗冷水澡都不怕,我光個腳怕什麼?”蕭若瀾的小嘴撅得老高。
“我洗冷水澡是因為……”方子迪想說是因為我必須采取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消滅被你撩撥起來的熱情,不然情難自控,但是蕭若瀾並不聽他的原因,跟著就搶白道,“因為什麼,你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不為我愛惜你自己,我就折磨你愛的人。”
方子迪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好啦,我知道了,為你愛惜我自己,也請你愛惜我愛的人好不好?”
蕭若瀾的臉上先是浮上一層得意和勝利的笑容,然後又有點不好意思且小心冀冀地問,“子迪,今晚的事,你會不會生氣啊?”
“生氣啊,生氣我自己眼光怎麼這麼獨到,全世界唯一剩下的一個小封建余孽被我喜歡上了,不但不解風情而且還淨欺負我。”方子迪無奈的表情很誇張。
“嘻嘻……”蕭若瀾笑得合不攏嘴,“報告領導,我保證以後不欺負你了。”她舉手做敬禮狀。
“嗯,不過,你說今後是你領導我,還是我領導你呢!”方子迪沉思的狀態亦真亦假。
“呵呵……嗯,這個問題有待商榷,要不你明天拿到班子會上去討論一下,可是,現在我困了,我命令你,馬上陪我睡覺。”蕭若瀾雙手叉腰站在床上,十足的趾高氣昂的樣子。
“報告領導,我可不可以去別的屋睡啊?”
“不可以,你這個壞人,干嘛跟我學啊?”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你說你是‘朱’呢,還是‘墨’呢,嗯——‘墨’指的是壞人,我們若瀾肯定不是,那肯定是‘朱’嘍,對不對?”
“你才是‘豬’呢……呵呵……”
呵呵……
靜謐的夜裡,他和她和衣而臥,相擁而眠,蕭若瀾睡得很安詳,因為有他在身邊,就沒有了風雨,只有和煦的暖陽;方子迪睡得很幸福,因為有她在身邊,就沒有了孤寂和彷徨,只有快樂在心頭蕩漾。
原來愛不是索取,而是奉獻; 原來愛的甜蜜就在緊密相擁的一瞬間;原來“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只是一種無奈的悲愴;原來能夠看到他(她)甜美的微笑,看著他(她)安詳地入眠,才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