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禍害了誰 相知,撕裂的愛 第十章  我的直覺出錯了
    火熱的太陽至初升時就燒烤著大地,東方府一片喜慶,僕人出出進進忙著準備婚宴,出了閨房,印入我眼簾的都是一片片的赤紅,如火一樣的顏色,紅的耀眼,也紅的殘忍......抬頭望著發光的球體,想起今日也是書生的喜慶日子,眼淚就蟄疼了眼睛,書生,不知是哪位姑娘成了你的新娘呢?她應該很美,很溫柔,很聰穎,很與眾不同吧?也許只有這樣的女子才夠資格與你並肩吧?那你會不會偶爾,僅僅是偶爾記起我呢?記起曾經有個傻兮兮的笨丫頭救過你,教訓過你,敲過你竹槓......

    罷了罷了,既不能相愛,那麼就相忘吧......

    雖情緒低落,可今天不知什麼原因,我的精神特別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奔騰著,叫囂著,我興奮的只想一刻不停的動啊動,扭啊扭。坐板凳上,我搖晃著腦袋,口裡哼著小曲兒,身邊的丫鬟在我頭上倒飭著,一個個的低聲歎氣,終於,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姑娘好心道,「慕小姐啊,您能不能消停一會啊?」

    無奈,「嗯?我也想消停啊,可我就是停不下來啊!要不你們將我揍暈了?」

    另一個丫鬟接話,「慕小姐,您這是焦慮的表現,要嫁人的姑娘都這麼激動的......」

    我狀似恍然大悟大聲道,「是麼?原來我發春了哈!」

    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慕無心,你真丟老娘的人!」

    血氣猛的上湧,只覺得太陽穴快要爆炸了,我畏畏縮縮的往一個丫鬟身後躲,門口站著還在氣頭上的武女俠,臉上餘怒未消,腮幫子鼓的好像塞了一個大雞蛋,這架勢只有在對付我時才會擺出來。

    我討好的主動投誠,「乾娘啊,兩個月不見,您是吃什麼了,竟又變漂亮年輕了,當真把無心都給比下去了哦痛痛......」

    耳朵被狠狠的扭住,我齜著牙大叫,「今天我可是新娘子,我最大啊!」

    進來了五個一臉見怪不怪的人,只有連大俠發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美好品德,溫柔的對武女俠道,「雁雁啊,今天是無心的大喜日子,你就饒了她吧!」

    我忍著痛,就既驚訝又心驚的看到了十指相扣的申大俠和晨涗,我忍著痛,就既驚訝又心驚的看到了十指相扣的申大俠和晨涗,晨涗笑的很幸福,而一向神采奕奕的申大俠今日有些落魂喪魄,他的眼裡有很多奇怪的東西在流轉,僅僅對望一眼,這些東西便攪得我的心有些慌亂......

    轉頭看受害者詩嫻,這丫臉上一副悲悲慘慘慼慼好不淒涼,揚大蝦憋屈著嘴,置男女授受不親的禮俗於不顧,跑過來抱住我,邊哭邊說:「八師姐啊,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啊!」

    我唧唧歪歪的胡亂說了些什麼,我自己都不記得了,眼睛只是擔憂的看著連家三口,他們不能將家世顯赫的申大俠和晨涗怎麼樣,那會不會將我這個沒人疼,沒人愛,孤苦伶仃,武功平平的罪魁禍首給煮了?

    詩嫻拉開揚大蝦,我慌忙退後一步,她眼疾手快拉住我,流著淚低泣,「師姐,我們沒有找到謎俠,你身體怎麼樣啊?」

    意外真意外,感動太感動,失戀的詩嫻最關心的竟然是我的身體!我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別擔心,有人治好我了,我死不了了!」

    申大俠握著晨涗的手瞬間滑落,眼神濃烈的看著我,我的心更加慌亂,一時不知所措,武女俠斂了斂秀眉,輕輕咳了幾聲,申大俠回過神,一臉的羞愧,我像個傻子一樣,越發的茫然。

    而連大俠一臉不信,抓起我的手腕就聚精會神的開始把脈,良久,他欣喜道,「無心,你的毒竟然解了!脈息平穩柔和,與正常人無異!你遇到何方高人了?」

    連大俠你是個庸醫!我隨口胡謅你還真信,我這是迴光返照好不好,你要是不開武官開醫館得害多少人!鄙視歸鄙視,嘴上還得做足功夫,「哦,那個啊,是神醫陌離的傳人玉面郎中治好我的!」

    眾人一陣高興之後又是一番感概唏噓,幾人圍坐在一起說了別後各自的情況,武女俠說到她和連大俠為了幫我找謎俠奔波了很多地方,說著說著,突然冒出一句,「無心,你是不是被人劫持去過漠西?」

    我想也不想,「還說呢,我在那客棧裡向某人求救,某人眼裡只有美......」急忙打住,偷看武女俠的臉色,白裡透紅,與眾不同,這是興師問罪的徵兆。

    她一把拽住我,「那天果真是你?那個美男呢?他是誰?現在在哪?叫什麼名字?娶妻了沒有?跟你什麼關係?」

    我心裡一暖,「乾娘,為我報仇就不必了,再說他又沒有把我怎麼......」

    打斷我,「不是為你報仇,是為詩嫻選胥!他我一眼就看上了,跟我家詩嫻絕配!」

    武女俠你不能這樣啊!撇開他曾經挾持過祁靈山的八師姐不說,你連人家的基本情況都不知道,瞎拉什麼月老線,就不怕送羊入虎口?

    我氣短,詩嫻拉開她,「娘,你看上的你跟他好了,關我什麼事——」話沒說完,詩嫻就嚇得噤了聲,連大俠臉色鐵青,瞪著有些渾濁的眼氣急敗壞。

    房裡頓時充斥著連家三口的咆哮聲,個個都面紅耳赤,往往他們誰的嗓門大,誰就是最後的贏家,而武女俠總是勝利的那個人,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好心的揚大蝦跑過來勸道,「師父師娘,您們別......」

    三人異口同聲,那叫一個配合的天衣無縫,「家事,滾開!」

    好了,現下這場戰爭,我們幾個是完完全全的局外人了,丫鬟送來茶水,我們便在院子的樹蔭下品茶,剛剛廢話了那麼多,我早已口乾,突覺子君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我生怕他看穿我的謊言,低了低眼,趕緊端起茶杯遮掩一下心虛,卻見他忽然傾著身子向我靠攏過來,我心下大驚,本想微微抿一口茶,卻猛的灌了一大口!怎知茶杯握著不燙,茶水卻燙的灼人,於是,「噗」的一聲,我將茶水悉數吐出,然後我就錯愕的愣住了。

    我們四人都愣了一小會兒,末了,大家一起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子君面色一紅,滿眼的期待,「師妹,我們對不起你!你願意跟我一起走......」

    我打斷他,「放屁,你對不起的人是詩嫻,跟我道個什麼歉?」

    大惑,「詩嫻?我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啊?」

    男人果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姐姐,是我們對不起你,本該我嫁過去的,可是......」

    對待同性我就是狠不下來心,只好旁敲側擊,「晨涗啊,我倒沒有什麼,不就嫁個人麼?只不過呢,我聽說朋友夫,不可欺啊,你們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啊?」

    兩人一臉茫然啊!

    我提醒,「那個,我是說你跟申大俠好上了,詩嫻怎麼辦啊?我都看出來了,詩嫻喜歡申大俠的啊!」

    二人十分震撼。

    詩嫻狂吼,「師姐,你亂說什麼呢?我對大師兄是清清白白,純純潔潔,正正當當的兄妹之情,他們倆好上還都是我從中撮合的呢!再說了,大師兄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人,我喜歡的人是......」

    眾人急切的等著她的下文,她臉上卻突然飛上了兩朵紅雲,好不嬌媚!

    看來是我的直覺發生錯誤了,兩個妹妹不是情敵就好,我很真誠的祝福他二人,「大師兄你要使勁兒愛她,使勁兒疼她,使勁兒寵她,使勁兒慣她,還要將她供起來,可不以讓她受一點點的委屈......」我越說就越帶勁兒,申大俠越聽就越無奈。

    武女俠奚落著哼氣打斷我,「無心啊,你就直接叫子君喊東方姑娘姑奶奶吧!還有,我最想提醒你的是,你別總一副歷經滄桑,老氣橫秋的樣子,要說教你還得混個幾年,再說兩個人的事兒你懂個啥?自己不懂還裝懂!」

    細細品味這番有些刺耳的話,的確,我這人好像是有這麼個毛病,喜歡用自己的思維去衡量別人做的事情,譬如說書生不就娶妻嘛,我一廂情願的認為他那是一種背叛,還出口在他朋友面前詆毀他的名聲,是不是忒不講理了?

    申大俠和晨涗對我都很有歉意,無奈這是皇上下的旨意,晨涗就是嫁過去了,那也叫欺君之罪,我挖詞造句的說了一通,他們才安了一點心。

    問到他們倆是怎麼好上的,詩嫻說都要感謝她,那日在落悅軒的混戰中,申大俠被人刺傷了,她本應該照顧申大俠的,可是她看思晚那麼著急申大俠,就主動讓賢了,思晚沒白日沒黑夜的照顧了申大俠二十幾天,兩人日日夜夜相對,日久就生情了,水到渠成之後就稟告了雙方父母,我哭,好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

    又說到夢雅,都說沒有消息,原來那天我被擄走之後,卻突然殺進來一派黑衣人,二話不說就要搶奪夢雅和那幅圖,子君他們正招架不住的時候,另一個黑衣人領著一群白衣人飄然而至,雙方殺的人仰馬翻,最後那個黑衣人搶走了夢雅和那幅畫,原本我們打算用夢雅和畫兒引謎俠現身,趁他和夢雅獨處時給他下藥,看看他背上是否有胎記的,可沒有想到竟然招來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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